听着大冈智史这样说,裴子云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对着桌上人说:“你们继续吃,我过去一下,看有什么事。”
而这时,冴子立刻把自己口中的食物一口咽下去,用小手擦了擦嘴,因人小,又敏捷,一跳就过来了,拉着裴子云的衣袖,对着裴子云撒着娇:“欧尼桑,我也要去!”
冴子今天晚上穿的是一件非常可爱的雪白便服,梳包子头,当她撅起嘴,眼睛盯着人时,真让人忍不下心拒绝。
裴子云看着冴子,不忍心赶走,点了点头,口中说:“好吧!”
跟着大冈智史几步,裴子云和冴子就抵达三楼的包厢。
进了包厢,裴子云和冴子坐下,而大冈智史拿出了一张契书,躬身把这张契书放在桌上,双手推给裴子云,说着:“山田君,感谢您上次救援,这是我一点小心意,请务必收下,拜托了。”
望着递在手的契书,裴子云挑挑眉,拿起看了看,又推回去,对大冈智史说:“这只是小事,你给的太多了。”
在裴子云身侧的冴子好奇看了一眼,认出了是契书,也不说话,冴子虽只是一个小姑娘,可在之前那样环境下成长,却没有受到半分伤害,虽有母亲保护,也有冴子她自己的努力,可见她十分聪慧。
因此,即便是认出了这是契书,冴子她知道什么时该说话,什么时不说话。
而在大冈智史旁的中年人也看了一眼契书,认出这是日本惠子株式会社的百分之一的股分,不由大惊失色。
西別府敬二是知道这一家公司,虽名字听起来可能有些拗口,但这家公司可不简单,虽不大,但它是一家主要经营医疗领域的公司,主要负责开发一些最新型的医疗器械。
总值最低也值30亿円,现在这一份契书,虽看似股权不多,只有百分之一,实际上也价值3000万円。
最重要的是,日本惠子株式会社发展很快,公司股份难得,在市面上极少看到有所流通,买也买不到。
看到这里,西別府敬二立刻调整了心态。
原本他随大冈智史来找一个国中生,虽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不以为然,认为这个国中生并不能解决问题。
毕竟,即使大冈智史可以与那些解决鬼怪的武士联系,但传说中的武士,怎么也不可能是这样小的孩子。
只是西別府敬二看在大冈智史的面子上,以及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跟来了。
现在看到现在这一幕,既大冈智史将价值很高的股份交给眼前这个国中生,那就说明大冈智史并没有糊弄他。
眼前这个国中生,就真的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武士,真的可能有能力去解决他的问题。
想到这里,西別府敬二心中就又燃起了希望。
这时,大冈智史严肃低首,对着裴子云说:“山田君,难道您觉得您的救援,不值这点吗?请务必收下。”
“要是不收的话,我就太羞愧了。”
裴子云见着大冈智史这样诚恳,想了想,就说着:“好吧,我就收下了你的礼物了。”
“不过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吧?”裴子云眼睛盯着大冈智史。
“是的,这是西別府君,日本米沢传媒公司的社长。”大冈智史伸着手向裴子云介绍着西別府敬二。
“山田君,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西別府敬二对着裴子云鞠躬,用着诚恳的语气对着裴子云说:“刚才如果有所失礼,还请见谅!”
西別府敬二在刚才一瞬间,几乎以为大冈智史是托,但细细观察大冈智史面部表情,立刻打消了这念头——大冈智史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是拖。
这时,西別府敬二想起了大冈智史的话。
来时,大冈智史曾对说过,对这次见面的人,一定要坦率,否则的话,出现了意外的后果,就不负责了。
当时西別府敬二还不放在心中,毕竟他也得知这次见面的是一个国中生,但经历刚才一幕,心中不得不更慎重了。
于是,西別府敬二深深鞠躬,对着裴子云诚恳说着:“山田君,我是向您恳切求援的,我的侄女犯了病,这是情报。”
说完,西別府敬二从黑色公文包中拿出来一份文件和一张支票。
这一份文件是写的有关于女儿情报,而这张支票是一张1000万円支票,西別府敬二将这些递上去。
裴子云拿过,扫了扫,皱眉:“我还是学生,并不是专职武士,抱歉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求您了,山田君,我的侄女才十六岁。”西別府敬二见着裴子云神色冷淡,直接想离开,一咬牙:“如果您觉得钱不够,我还可以加,听闻您的社团想旅行,如果去北海道的话,费用我们全部包了。”
大冈智史也对着裴子云说:“山田君,米沢传媒公司上级是汇通传媒公司,这个对您会有用。”
日本汇通传媒公司控制着日本七大主流媒体之一汇通传媒,可谓神通广大,底蕴深厚,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这话有点打动裴子云了。
不过裴子云想了想,站起来,说:“让我考虑下吧!”
西別府敬二很失望,还是客气的说着:“那实在麻烦您了。”
大冈智史起身送着裴子云,离开包厢,在走廊中,裴子云就问着:“大冈君,这人是谁?”
“山田君,西別府敬二虽表面上只是日本米沢传媒公司社长,但他背景可不简单,是坂东家族的成员。”
“坂东财团,我不太清楚。”
“坂东财团不能算是顶尖财团,但也是巨头之一,目前由29家企业组成,其中就有汇通传媒,在日本金融业、传媒业上都有较大的影响力。”
“不过现在坂东财团有些不稳,家主自己到了癌症晚期,而他三个子女正处于夺权中。”
才说着,裴子云一怔,才下楼,走了一半,脚步停止了,目光余光看见了对面楼梯上了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果盘,就问着:“大冈君,你派了保膘?”
“没有啊,山田君,怎么了?”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着这个服务员已抵达了包厢口,接着大冈智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见着这个服务员右袖滑出一柄短刀,形似肋差,刀身平直,长不会超过一尺,可隐藏在袖中。
这短刀一出现,人就直扑入包厢之中,里面的中年人似乎也很敏觉,感觉到一道风扑面而来,本能闪躲。
但服务员已伸手刺杀,瞬间,里面的灯光反射出一点火花,在最亮时,大冈智史看见刀光直刺,没有丝毫阻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中年人躲避的方向,只听着“噗”一声刺入中年人的胸腹。
中年人张口欲发出惨叫,服务员同样似乎早有防备,一团毛巾塞入,接着,短刃拔出,再刺刺入。
瞬间连刺三下,接着服务员拔刀,身体跃起,就抵达到了包厢口,接着一个盘子飞出,又快又狠,几乎可以削掉半个脑袋——这是裴子云出手。
受到了突然之间袭击,服务员人一伏,盘口擦着衣服掠过,重重打在了墙上,发出了粉碎的声音,接着此人就一闪下楼。
大冈智史目瞪口呆,但只怔了三秒,就醒悟过来,急步反身踏了上去,进入了包厢,只看了一眼,就翻手说着:“快叫救护车。”
“慢!”裴子云阻止了,大冈智史一怔,就回过看着,包厢内顿时寂静无声,只见着西別府敬二其实还没有死,一双眼带着悔恨恐惧,脸色苍白,肌肉抽搐,虽塞了毛巾,但嘴巴拼命动着,似乎想呼救,不断有着血流淌。
“别看他现在活着,但是三刀我看了,全部是要害,他已经活不了。”
“大冈君,你一动他,他死的更快。”
但西別府敬二似乎不同意这个观点,他拼命想着挣扎呼救,目光看向了裴子云,甚至带着仇恨和痛恨。
“大冈君,与其现在惊动警方,你现在就想个解决的方法吧!”说着,裴子云就想着离开。
“山田君,抱歉,想不到会有这变化,硬摊上大事了。”大冈智史苦笑着,这时才几十秒,西別府敬二的挣扎已经弱了下去,身体在抽搐,眼见不活了。
“其实坂东家别人还好说话,这情况一看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有点身份地位,不会变成了随意发泄的替罪羊。”
“可偏偏死的是西別府敬二,是坂东佐知子的丈夫,坂东佐知子性格不是很好,虽这事其实不关我们的事,但死在我们身侧,会有很大的麻烦。”大冈智史看着西別府敬二咽下最后一口气,升起了一股无力,颓然坐到一侧,喃喃:“这可是一个女疯子……据说神经有点不太正常。”
“女疯子?”裴子云怔了一下。
“是啊,据说有段时间精神失常,关去了疗养院,后来才放出来,具体可能涉及到家族内部。”大冈智史声音有些干涩:“偏偏手中掌握的力量还不小,这样吧,您立刻带着您的朋友离开,这里就留给我了。”
“总不能请您帮助,又把您拉到这混水里去。”
裴子云听了,仔细分辨了下,发觉他说的是真心话,脸色稍好,点了点首,躬身:“那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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