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虫居士斟酌着开口道:
“大魏的真龙天子魏太屋已经带领大魏辉煌了五十又三年了。”
“在大魏还不是大魏的时候,魏秦燕三国鼎立。”
“那时魏国的领土也只有五个州县,是当时的三国里国力最弱的一个国家。”
“一切的改变开始于二皇子魏太屋十四岁的一次出游打猎。他曾在追逐猎物时不小心跌落山崖。”
“据说他顺着暗河进入了一座据说承延龙脉的山的山体中。在魏太屋十八岁那年,他正式登基,并把皇旗改为了如今的模样。”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吞并战争,以及最终十六个州县的鼎盛。”
余明川坐在城门旁的茶摊上,喝着清汤蛋花馄饨。
“呼~”
他眯起眼美滋滋的喝着手里的馄饨汤。
“呐,这样啊,我知道了。”他猛嗦了一口蛋花汤。
“你觉得那个龙旗上的图样是龙吗?”余明川放下陶碗,里面干干净净,不过汤里泡的葱花胡椒倒是一点没少。
“外乡人大人牛逼!喝馄饨汤时一个葱花都没碰到,这种精准入微的控制力……”胖和尚正在下意识吹捧着余明川。
就看见余明川对他来了一个冷淡的扫视。
“我不想把问题重复二遍,很麻烦,唔,我讨厌麻烦。”
胖和尚立刻想起了不久前被余明川碰了一下就死掉的女人,想必在外乡人眼里那个女人就是麻烦吧。
而面对麻烦,外乡人的处理办法则是——一触即逝。
指尖轻触,原地去世。
重新定义《一触即逝》。
虽然他想了许多,但在现实中却只过了一瞬,山虫居士开口回答:
“龙旗上是一条头尾相连的蛇。”
“在大魏以前,三国并立时,龙的外貌描述为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但在如今的大魏,龙的形象是一条蛇,一条身盘霁蓝釉绿锈白锦陶瓷球的衔尾蛇。”
余明川了悟道:
“唔,所以你也知道是蛇而非龙么。”
衔尾蛇是一个自古流传的符号,大致形象为一条蛇或龙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结果形成出一个圆环。
有时也会展示成扭纹形,即8”的形状,名字涵义为“自我吞食者”。
但余明川却无法简单的将皇旗上的首尾相连之蛇当作是衔尾蛇来看。
“祂身躯盘着的哪是什么霁蓝釉绿锈白锦陶瓷球。”
“而是——地球啊!”
“唔,真刺激。”
余明川低声嘟囔了两句。
然后在脸上舒展出了一个明亮的,孩童般灿烂的笑容。
山虫居士在给余明川收拾饭碗,无意间侧头看到他那一闪而逝的笑脸时,不禁愣住了。
外乡人大人的面庞,尤其是笑起来时,几乎有一种神性在静静流淌。
比神龛里的神佛还要圣洁万分。
山虫居士不知道何为神性,不知道外乡人是何人。
但如果有人告诉他,他眼前这个喜欢笑的孩子是神明,他会相信的。
他愿意相信这世间,云端众神之上有余明川那样的人。
紧跟着余明川的步伐,山虫居士进了城。
……
通过【自然秘语】,几条蛇的情报,他隐隐打听到叛军内部的部分顶层会蛇语。
别告诉他这是个巧合!
而听完山虫居士的话后,余明川一开始有一种,连陛下都叛变了的魔幻感。
但仔细思虑一下后,余明川怀疑他是思考方向错了。
一开始,听到任务:
“副本任务:在至少十六个州县推行佛法。请注意:你方已确认加入朝廷,对方团属于叛军。”
余明川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团队和对方团是对立的。
自然而然的,他把叛军与朝廷对立为两个不同的阵营。
而一旦换个方向思考,有没有可能……叛军和朝廷其实是一个阵营的。
比如朝廷的背后是叛军,叛军的背后是朝廷。
或者更大胆一点猜测,如今的大魏朝廷不过是叛军为了实现自己目的而经营设立的。
当然,这只是余明川无中生有的想法。
此刻,渭城内。
蹄蹄踏踏的马蹄声从远处铺面而来,周围街道茶肆林立,商铺银庄,青楼梨园,米面店肆应有尽有,许多古旧的功名牌坊在小巷口立着。
等等——青楼!?
嘿咻~
“唔,我还没逛过青楼吧。”余明川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花衣巷。
是的,作为当朝首辅谢严门下的一员,被一手提拔为司天监的少监的余明川,他在进京的第一天,选择了逛青楼。
这个消息可能会被关注谢严一派的保皇党从小道得知。
自古进入官场,人皆身不由己。
但余明川却不想为此顾虑,他在筹备一个大型的,材料需求少的阵法。
虽然这个阵法大概率用不到,但稳妥行事总归是好的。
而青楼,就是他在渭城布置的第一个阵眼。
“山虫啊,我先跟你说好,我进入青楼的目的绝对正经。”
余明川有些不放心的对山虫居士说道。
“懂,我都懂。”胖和尚挤眉弄眼,露出了一个油腻的微笑。
原来外乡人大人这样的性格,也会逛青楼,总算有一种他也是世俗中人的感觉了。
“不,你不懂。”余明川看到胖和尚的表情有些心累的开口道。
“你一个和尚陪我进青楼不太好,太引人瞩目了。这样吧,我进青楼,你买材料,两不耽误。”
“呐,这是一份账单,三天内买齐。”余明川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山虫一张纸。
上面写着“沥青,草木灰,玉石,朱丹,无根水,水晶……”
胖和尚接过单子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大踏步走向【水烟斋】的余明川。
【水烟斋】二楼的楼亭处,几个少女,香肩半露,或豆蔻少女,或二八年华。一个个都十分风情的向余明川抛媚眼。
余明川的视力比较好,能看到她们脖颈上细纹里卡着的粗糙水粉。
所以他一路被抛媚眼,一路“啧啧”摇头。
“客官,进来玩啊~”一个粉色宫装女子朱唇轻启,轻咬衣袖,阵阵香风从她的袖口盈处来。
她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欲语还休。
“玩什么?”
“玩什么都行,当然是进来那什么了,一定要我说出来嘛!”她娇羞的看了余明川一眼。
只觉得这位公子生得好看,能把他哄进房,就算是他白嫖,自己都觉得值了。
“真的玩什么都行?”余明川笑吟吟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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