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公主大名叫沈煦,小名叫阳阳,家里人希望她像小太阳样快乐成长。
小公主出生备受大家的宠爱,光是出生礼,她的爸爸妈妈收了满满地,堆满整个储物间。
聂维芙和沈礼开玩笑,要是她哪天没钱了,就拿宝宝的红包和金饰,估计用个两三年都可以。
沈礼无奈地笑着,转身给了她张副卡。
宝宝刚学会走路,挂在妈妈身上,看见个新奇玩意儿就往嘴里塞。最后抢救下那张卡,卡上沾满宝宝的人口水,而她本人,也被她妈教训了顿。
小公主后来上幼儿园,在教师的教导下开始学认字、写字、数数。
按照老师的话,沈家的小公主很聪明,些简单的字只需要教遍她就能记住,别的小朋友还在费劲吧啦地思考,她能够抢先报出来。
然而聪明的小公主对学习热情有限,耐心也有限。写名字的时候,小肉手捏着铅笔,笔写不完个煦字,她有些不耐烦,直接改了自己的大名——沈日。
第回第二回,老师还以为她是忘了写下去,每次都提醒她。后来提醒的次数多了,老师也发现不对劲,她不是忘了,而是不耐烦写。
然后聂维芙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接沈煦放学回家之前,和老师好好地聊了聊。
沈礼下班回家的时候,小姑娘正被妈妈“体罚”——抄写百遍她的大名。
小孩子写字笔画,速度又慢,个名字写完起码分钟,小姑娘刚写了几个字,瞬间没耐心,想丢了笔玩她的橡皮泥。
只是没等她把笔放下,聂维芙目光凉凉,横了眼过来,在这个家里,沈煦唯怕的是她妈,因为只有她妈才会冷着脸看她赖在地上又哭又闹,像是个冷血妈妈——这是小姑娘的原话。
被横了眼,小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地捏紧笔继续写她的大名,儿童房外传来她爸的叫唤,这下她谁也不怕,看也不看她妈,扔下笔,小身板扭,奔着去找爸爸。
没会儿工夫,她立刻用力地抱住了她爸的大腿,闪着泪花告状:“爸爸,我的手好累啊。”
沈礼抱起女儿,装得很认真地看女儿的小手,手指被铅笔抹得黑乎乎,他吹吹,温声询问:“我们阳阳干什么啦?”
“妈妈让我罚抄!坏妈妈!”她搂着沈礼的脖子,小声地说道。
说是小声,该听到的全都听到,沈礼抱着她进儿童房,声音正好落入聂维芙的耳,聂维芙啪得下合上手上的杂志,把小姑娘吓得搂紧了爸爸的脖子。
“沈煦,下来写你的作业。”聂维芙板着脸看她眼,淡淡地说。
小姑娘有爸爸当作靠山,嘴也硬起来:“我不要!”
聂维芙冲沈礼努努嘴,说:“把她放下来。”
沈礼还想为女儿说情:“她字也不会写几个,你让她罚抄也没什么意思。”
小姑娘鹦鹉学舌:“没什么意思啦。”
聂维芙哦了声,语气极淡地说:“既然这样,以后你女儿不叫沈煦,就叫沈日。”
沈礼:“……”
她点点小书桌上的作业纸,“她自己取的名,你这个做人爸爸的,好好夸夸你的宝贝女儿。”
沈礼凑过去瞧了眼,纸上抬头上书两个大大的字——沈日,写得怪端正的。
他瞧瞧自己的宝贝女儿,又看看板着脸的妻子,捂嘴咳了咳,转而把女儿放到地上,耐心地问:“宝贝,你什么时候叫沈……咳日了?”
小姑娘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名字笔画太多啦,我还在写名字,已经在画画啦。”
“怪我,是我没把你取成沈,不过沈这名字比沈日好听多了,也雅。”沈礼油嘴滑舌,说完话就被聂维芙拍了下。
聂维芙挡在沈礼面前,对女儿说:“你要是嫌你的名字写起来麻烦,那妈妈给你去改名,咱们以后就叫沈,行吧。”
小姑娘要求还挺高,撅着差不多能挂油壶的嘴说:“我不要,我要和其他小朋友不样。”
聂维芙:“……”
她没什么烦心,把本子推过来,然后对沈礼说:“你监督她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吃饭。”
说完,她拿起她的杂志走出儿童房,去了画室忙活她的工作。
剩下父女俩在房间里面面相觑,最后小姑娘垮下脸,想放声大哭,被沈礼捂住嘴,劝道:“你要哭的话,你妈肯定会来骂我。”
小姑娘顿时止住声音,可怜巴巴地看着爸爸。
沈礼再接再厉劝道:“你看,妈妈的名字还是三个字的,笔画也比你多,妈妈没有偷懒。你还比妈妈少个字呢。爸爸妈妈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够像小太阳样永远充满活力。你爷爷奶奶和外公,还有你太爷爷太奶奶都很喜欢你的名字,你这么做,他们会伤心的。”
“好吧……”小姑娘不情不愿地擦掉作业纸上的沈日,端正地坐在小板凳上,笔画写着她的大名。
至于那百遍名字,其有大半是沈礼模仿小孩的笔记写的,他签件都没写女儿名字这么认真过。
名字事暂时告段落,小姑娘老实了阵。
方旋生完孩子的第二天,聂维芙和沈礼带她去医院看望小弟弟。
小孩子对于看见新鲜事物都充满好奇,原本安静的病房因为她的出现,叽叽喳喳像是小鸟入境,会儿“小弟弟怎么不睁开眼看我”,过了会儿又是“小弟弟的睫毛好长哦”,再然后就是“小弟弟为什么直握住拳头”,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等到方旋要休息,小姑娘的嘴巴才停下来,搂着她爸的脖子出了病房,声音清脆地说:“爸爸,我也想要小弟弟。”
“你能把玩具和你的漂亮裙子给小弟弟吗?”聂维芙说,她这女儿爱玩爱臭美,玩具和裙子是她的宝贝,绝对不会舍得给别人。
没想到小姑娘想也不想地点头说:“好啊,老师说我们要懂得分享,我把我最喜欢的玩具和漂亮裙子分享给小弟弟。”
聂维芙顿时哑然,默默地和沈礼对视眼,不敢再和小姑娘搭腔。
沈礼哄了几句,把女儿抱上车,谁都没再提小弟弟的事。
半夜,聂维芙口渴舌燥醒来喝水,喝完躺回床上,手自然地摸了摸床侧,空空荡荡,她立刻眯着眼睛坐起来,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间。
然后在虚掩的儿童房看见了沈礼的身影。
沈礼背对着她,蹲在小床上,压低了声音哄着女儿睡觉,他好像是在讲个故事,昨天晚上刚从故事书里学的,然后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讲给了她听。
聂维芙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发出声音,目光落在柔和光线下的那道身影。
他对待女儿向来比她有耐心,女儿刚出生,他便向月嫂学习如何抱孩子,怎么给宝宝喂奶和换尿不湿。
而女儿最爱的也是他这个爸爸,当着她的面,女儿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喜欢爸爸。
她心不平女儿区别对待,转念想想沈礼在女儿花的精力和时间远比她多得多,她也释然。
眼前传来脚步声,聂维芙迅速地回过神,恰好对上他转过身投来的视线。
他放轻脚步走出房间,轻轻地掩上门,然后抱起她回到隔壁的主卧。
聂维芙靠在他的怀,有搭没搭地玩着他的衣袖,问道:“真的不要二胎了?”
沈礼沉默了几秒,嗯了声说:“不要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生阳阳时候的样子,我不想让你再冒风险。而且我们有阳阳个宝贝就够了。”
他的手指慢慢地插入她的指间,然后紧紧地扣住不放开,“阳阳今年七岁,下半年要上小学,再过几年就上初、高,成年的时候上大学,时间会过得很快。我觉得我操心两个宝贝差不多了,再来个,估计吃不消。”
聂维芙哼了声:“我哪里让你操心了?是我操心你和阳阳还差不多,你每次都帮着她气我。”
沈礼低低的笑声从胸膛震出来:“你自己没看出来吗?她现在这调皮捣蛋的模样,简直就是你小时候的翻版。当年你和小乐闯了多少祸,都是我在后面替你们擦屁。股背锅,这会儿也该让我享享清福……”
话没来得及说完,他被聂维芙捅了肘,“好了,家里有你个红脸就够了。阳阳嘴上说着最爱爸爸,实际上还是直叫妈妈叫不停,你先前没听到,我和她说你为了生她差点大出血,她都哭得叫妈妈……”
聂维芙无语:“你说这么多,她能听得懂吗?”
沈礼回道:“你等着看吧,明天她肯定会给你端茶倒水。”
聂维芙:“……”
第二天早,夫妻俩起床,个去叫女儿起床,另个到厨房准备早餐。
这几年下来,聂维芙的厨艺稍微有点好转,她煎了三个鸡蛋,把蒸好的早餐端出来放在餐桌上,顺手又热了三杯牛奶放好。
“妈妈早上好!”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儿晃荡着跑出来,把抱住她的大腿,“妈妈,今天你和爸爸起送我去幼儿园好不好?”
聂维芙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见沈礼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
“妈妈给你吃。”
“妈妈你多喝点牛奶。”
“妈妈我不用你抱,我都七岁了,我能自己走路。”
……
聂维芙对上沈礼脸邀功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tat
。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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