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时晚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彻底地清醒过来。
她以为傅承遇是在故意吓唬她,然而她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傅承遇,却发现傅承遇依旧冷静地坐在那里,丝毫不慌。
时晚又转头看了看周围。
黑灯瞎火。
荒郊野外。
要是放在什么度假村里,时晚兴奋地要跳起来。
但现在……
时晚怕黑。
傅承遇不认路。
时晚感觉到一阵绝望。
“那怎么办,能给岑舟打电话吗?”
时晚憋了半天,能想到的只有岑助理了。
毕竟霸总身边不都是有个无所不能的助理吗?
时晚说完,就感觉傅承遇轻飘飘看了自己一眼。
“我哪儿说错了吗?”时晚看着外面荒凉的夜色,心里都快哭出来了。
“你没错。”
傅承遇又尝试着从手机上找地图。
“……?”
“错的怎么能是你呢?”
“……?”
怎么听着这么……阴阳怪气?
时晚坐在副驾驶座上,脑瓜子嗡嗡嗡。
时晚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而手机右上角的4g——干脆变成了无服务。
没网,没信号。
“你觉得我们还能倒回去吗?”
“不能。”
“为什么?”
傅承遇看向她,又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轮胎卡住了。”
“……”
话题又卡在了这。
时晚觉得在这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你还记得距离上个路口,你开了多远吗?”
时晚小心地问。
“20分钟?”
傅承遇思考了几秒,给出了一个大概的回答。
时晚想了想,“那你觉得你能跟我走回去吗?”
“为什么不能?”
“挺屈尊的……”
车子里亮着暖黄色的车灯,傅承遇的脸上被镀了一层淡淡的暖光,他的鼻梁更显高挺,透着一股若即若离的华贵感。
时晚想到让傅承遇跟自己走在这荒郊野岭的小路上……
是
挺屈尊降贵的。
“下车。”
傅承遇又沉默了几秒,终于淡淡地开了口。
“嗯?”
“不是准备走回去?”傅承遇已经准备下车,他看着时晚一副没有做好准备的样子,又不咸不淡地开口说,“还是打算让岑助理帮你叫一辆车?”
“……”
在家宅着打游戏的岑舟突然打了个喷嚏。
时晚脸色微微发烫。
这人怎么今天张嘴闭嘴就是岑助理?
时晚拉开了车门下车。
但这一瞬间,时晚的心情就是非常非常后悔。
虽然现在的季节仍然是夏天,但耐不住二人身处这样荒远的地方,一阵风吹来,只觉得丝丝凉意沁入骨。
时晚现在就是后悔。
后悔自己穿了这么一条裙子。
还有一双平底单鞋。
她以为是来约会的。
特意穿了一双香奈儿的平底单鞋。
有一种鞋子是只能用来收藏和走红毯的。
并不是用来走这种遍地崎岖的山路的。
时晚的脚才踩在地上,就好巧不巧的踩在了一颗小石头上。
鞋底又薄又软,时晚觉得自己跟直接踩在石头上没区别。
傅承遇站在车旁。
车门正好锁住。
车子里的光也灭了。
时晚突然觉得,或许在车里将就一晚也不错。
但傅承遇站在那里,根本没有折返的意思。
道路两边满是荒芜。
左边是农田。
右边是灌木林,灌木林里面一片漆黑,能够听到间歇不断的虫鸣声,那灌木丛幽深幽暗,好像恐怖片里什么恐怖事件的前兆。
时晚默默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然后她抬头看向傅承遇,傅承遇站在车旁,外套没有系纽扣,里面的深色衬衫笔挺整洁,下摆熨帖地收进裤腰。
月光被淡淡的乌云拢住,只落下蒙蒙的浅光。
傅承遇抬起了脚步,“走么?”
时晚咬了咬牙。
多亏了自己没有背一包的护肤品和衣服来。
但她收拾包的时候,恨不得打包一个月的行李……
她抬起了脚步朝傅承遇旁
边靠去。
傅承遇走在她的身旁,一阵夜风拂过,周围的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时晚下意识地往傅承遇那边靠了靠。
眼前就这一条道,荒凉的不像样。
时晚怕黑,傅承遇不认路。
真好。
周围蛐蛐在叫。
时晚小心翼翼,但脚下还要注意着石头,她故作镇定地说,“这么荒郊野岭的,你要不给我讲点故事?”
“什么故事。”傅承遇心平气和,平静地问了一句。
“就……随便什么故事。”
时晚伸手搓了搓胳膊,不免有点发冷。
“张震鬼故事?”
“你——”
鬼故事三个字才冒出来,时晚差点吓的不行,周围阴森森的,连个路灯都没有。
夜风一吹来,又不知道什么扑腾了一声,“啪”地一下掉进了旁边的小水洼。
时晚的身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她非常怕黑。
傅承遇却轻轻一笑。
“不明白你为什么选这里。”
“这怎么了?你不知道这里是临江市新兴的旅游中心吗?”
“哦,那你也不知道这里以前是陵园。”
“……”时晚忍无可忍,又怕又气,“傅承遇!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带我到这种地方?”傅承遇也轻描淡写地反问一句,然后又一字字说,“这黑巷子挺大的。”
“……???”
作者有话要说:我忘记充值了!应该是0:00开奖!我每周都会设置一次抽奖滴~~我基本就是晚上11点到凌晨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