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笃”地声,颗球闷着滚落进洞,很快就练完杆。
课间时间不长,本来也需要打得快。
姜皓拿着巧粉回到器材室,宗城抓着球杆站在台球桌旁边,林迁西刚刚收杆站直。
“这会儿能教我了吗?”他都开打了,他又问林迁西。
“能啊。”林迁西:“来吧。”
姜皓打量他:“你刚不还怕打不出来吗?”
“打的出来啊。”林迁西笑,瞄眼宗城,现在心情又好了呗。
宗城正好手机振了,放下球杆,掏出手机去门口那儿:“我接个电话。”
“嗯。”林迁西了眼,猜又是顾阳,转头让姜皓摆球,边又他两眼。
宗城了眼手机,的确是顾阳打来的,拿着贴到耳边:“怎么了,这时候给我电话?”
“哥,”顾阳在那头:“爸他……”
听到跟顾志强有关,宗城的声音就沉了:“他怎么?”
林迁西在台球桌那儿刚伏低肩膀,转头他。
“你快打啊。”姜皓催他。
林迁西只好又专心打球。
可能是怕宗城不高兴,顾阳犹豫了下才接着:“爸他去把以家里的东西都翻了遍,能卖的都卖了,剩下点东西寄到了彩姐工的地方,我,被彩姐挡回去了。”
“这不就是他经常干的事儿?没什么稀奇的了。”宗城声音低低的,不妨碍那边两个人打球:“随便他干什么,反正那个家也不是我的了,东西给你就收着,人别。”
房子早就被顾志强给卖了,里面的东西宗城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也没打算要。
顾志强爱怎么翻怎么翻,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他拿东西变卖也不是第回了。
“没事儿啊哥,我就告诉你声,省得你担心,有彩姐在,我挺好的。”顾阳:“我等会儿把东西整理下,拍照片给你,你有没有你要的。”
“随便吧,我无所谓。”宗城语气很淡,到顾志强更淡,本身就没兴致谈那个人。
“那就这么吧,我好像听到台球响了,你又在打台球吗?”
宗城眼那边压着杆的林迁西:“练球。”
“又跟西哥起练球呢?”听筒里忽然冒出季彩的声音。
宗城没到她也在,“嗯”声。
“彩姐你吧……”顾阳声音远了,手机好像交到了季彩手里,她声音紧跟着又传过来,有点儿刻地压低:“又是比赛又是练球,这就是你的有数啊?”
宗城眼睛扫过台球桌那儿的身影,直接出了门,到了外面才:“只是练球。”
“城儿,你真的,你对林迁西不样吧?有数还是为以的事儿是不是?故压着自己呢?”
宗城没话。
“又来了,又不话了。”季彩没好气地“嗤”声:“你就是有不搭理人的。”
“嗯,我有的,挂了。”宗城完真把电话挂了。
刚转过头要回去,林迁西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姜皓跟在后面,顺手带上了门。
“不打了?”宗城问。
“不打了啊,课间要结束了,都要上课了。”林迁西只手扯着身上的短袖衫,出了头汗,额的碎发都湿了,半遮着黑白分明的眼。
宗城把手机收起来:“那走吧。”
“顾阳跟你什么了?”林迁西边走边随口问句。
“没什么,随便聊几句。”宗城不在他跟到顾志强。
林迁西识趣得很,他不就不问了。
回到教室里,刚好上课铃响。
宗城坐下来没分钟,手机又振了,趁老师没来,他点开,顾阳发来的微信,好几张照片,后面跟着条消息。
--哥,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他大概翻了翻,手指在张照片上停顿下,上面拍的是几张包装很好的光碟,他了眼旁边刚坐下的林迁西,手指动着,敲字过去。
--这照片里的东西寄给我。
顾阳的消息回过来。
--你,问你的时候你还不要。
宗城老师进门了,快速回了句,就放下了手机。
--就要这个。
林迁西转头他,宗城正好又过来,两人眼神撞下。
“你开小差?”他。
“没有。”林迁西小声回句,笑笑,边扭过头去黑板,上课呢,谁开小差?也就是不自觉又了他眼。
快到周日,难得今天放学也早了点儿。
最后节课下课的时候,陶雪走了后门,经过林迁西的课桌,还冲他轻轻点了下头。
林迁西王肖他都没,随笑了下,算回应,之的事儿不提了。
笑完去宗城,他正在收书,不知道是不是也没到。
“去杨锐那儿吗?”林迁西问,声音很低,就故没让别人听,只叫了他。
“你今天不着急回去?”宗城过来。
林迁西又起早上出门的时候跟林女士闹得那顿不愉快,干巴巴扯开嘴角:“不急,去不去啊?”
宗城站起来,着他。
林迁西就知道他是答应了,马上拿了书包,朝门外递个眼色,先跑出去了。
杨锐在杂货店里擦柜台玻璃,擦完出去晾抹布,正好那俩人后过来,林迁西在,宗城在后,俩帅哥走起都招眼。
“来练球啊?”他指隔壁那间:“那里头灯坏了,要打先自己搞定下。”
“我操,你不会是地等我来弄的吧。”林迁西。
宗城已经往那儿走了:“我去。”
“你人家。”杨锐白林迁西眼,进了杂货店。
林迁西宗城进了隔壁,跟到杂货店这间,买两瓶水再过去。
杨锐站柜台那儿朝他招招手:“你留这儿的那两百块动了。”
林迁西站冰柜,过去:“他来过了?”
当然是秦冬。
“来了,刚走会儿,我告诉他你打台球拿了冠军。”杨锐指下货架上的饮料:“他买的那个。”
林迁西那瓶饮料,就是很普通的橙汁儿,但是瓶子上印着“冠军”的广告字样,不禁好笑:“那傻逼……”
这算庆祝吗?
“不懂你,我没告诉他是你的钱,就是我给他免单的,怕他又来小脾气。”杨锐归,也不追根究底,他得出来林迁西有自己的原。
林迁西抿了抿嘴,没再什么,也没问秦冬听到他拿了冠军后了什么,估计也就是别有情绪地回句管他什么事儿之类的,他还不知道那小子。
他拉开冰柜,拿了两瓶水在手里。
杨锐在柜台后面故叹口气:“亏我以还是个‘冬林党’,不到你俩现在成了这样。”
“什么玩儿?”林迁西听得愣:“杨老板,你别玩儿我好吧,我又不是文科生,不学历,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锐又翻白眼,捏着根牙签指他:“秦冬的冬,林迁西的林,冬、林、党,懂了吗?”
“……”林迁西无语了秒:“你可真能扯。”
“谁还没点儿乐趣了,我就自己扯着玩玩儿不行吗?”杨锐朝隔壁瞄眼:“我现在是不是得做‘城西党’了?”
林迁西这下反应很快:“宗城的城,林迁西的西?”
“对啊。”
林迁西眼神飘下,声音都低了:“你可真成,尽拿直男开老子玩笑。”
“你什么?”杨锐没听清。
林迁西没理睬,拎着两瓶水去隔壁了。
隔壁的灯然有问题,宗城书包扔在麻将桌那儿,人站台球桌上,只手在拧灯泡。
林迁西进去他绷直的腿,身上的黑T随着抬手往上提,截腰腹若隐若现,其实也没清,手里的水忍不住转了下,嘴里问:“坏了?”
宗城:“接触不良吧,再试试。”完松了手,从台球桌上跳下来,去墙边按了开关,亮了。
“牛逼。”林迁西抛给他瓶水。
宗城接了,走到台球桌边:“接着学校里的球练两小时,回去你还得学英语。”
“行吧,我都记着呢。”林迁西把水放下,拿了球杆,了他,忽然:“要跟我比比球吗?”
“不是要练球么,比什么球?”宗城站他对面。
林迁西勾唇笑:“比啊,我赢了就回答我问题,来不来?”
宗城断眉耸:“你叫爸爸,我样回答你了。”
“不是学习上的问题。”
宗城着他那脸的痞笑,跟着也动了下嘴角:“那就要我不回答了。”
“那我就打个杆清桌,你输了还有的选吗?”林迁西摆了球,信心十足地压下杆。
宗城杆提,在旁边桌上坐下:“你先打出来再吧。”
林迁西打就打,瞄准母球,杆送,“嗒”马上就有球落了袋。
他打球真的讲气势,劲头上来了谁也挡不住,杆下,换个角度,又是下。
声音太干脆利落了,连杨锐都从隔壁过来瞧了眼:“今天林迁西练球打鸡血了?”
宗城球杆靠着腿,眼睛着林迁西伏低的背:“可能吧。”
“少废话了,挨打吧。”林迁西又换边,接着打下球。
杨锐叽歪两句,回去了。
“啪”声,接着又“咚”地下,最后颗球被撞出去落了袋。
林迁西打完了,站直:“怎么样?”
他打杆清桌,哪有打不出来的道理。
宗城:“行,问吧。”
林迁西抓着杆,倚在桌边上,眼睛落在他身上,闭着嘴,自己酝酿了下才开口:“你以陪人这样练过球吗?”
“没有。”宗城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是只跟我这么练过了。”林迁西嘴角又勾起来。
“嗯。”宗城从桌边站起来,拿着杆走到台球桌边:“你这是什么问题。”
“我赢了就随便问啊。”林迁西真的是随便问,完是到了就了,脑子里有根弦拽着他要克制,得练球得学习,不要这些,另根弦又牵扯着他开口,简直没有道理。他了,又问:“你追过女孩子吗?”
宗城摆下母球,他。
“干嘛?”林迁西理直气壮:“你问过我差不多的问题,我还不能问你了?”
宗城眼神才向球:“没有。”
没有。林迁西居然有松口气的感觉,着他压杆瞄准母球了,摸下嘴,有点儿心不在焉地:“那再换个,要是有了别的心思,会妨碍学习吧?”
“什么别的心思?”宗城“啪”声送出杆,站起来换了个角度。
“那心思,不该有的心思,教导处知道了会拎去检查的那心思。”林迁西口气。
宗城刚要放低肩膀,听到这话眼睛就住了他:“你的思是指谈恋爱?”
林迁西的都没他的直白,眉头挑下,迎着他的注视,声音低了点儿,双眼睛又黑又亮:“差不多吧,那你觉得谈恋爱会妨碍学习吗?”
宗城缓缓站直了,脸上没有表情,林迁西面问他有没有陪别人打过球,后面又问他有没有追过女孩儿,东下西下,不知道这问题冒出来的指向在哪儿,总不会是之跟陶雪了两句话又改主接受人家了,口气淡淡地:“不知道,我又没谈过。”
“是吗?”林迁西:“真没谈过?”
这思是,没追过别人,也没接受过别人?
宗城拿巧粉擦了擦杆,瞄着母球:“林迁西,你好像在打听我的隐私。”
林迁西愣:“这是我赢球换来的问题啊。”
“那我要是也杆清呢?”宗城压低肩,准备送杆。
林迁西的杆下伸过来,压在他的球杆上,拦着他的球:“这么不回答啊?”
宗城抬下杆,他还死死压着不放:“你打流氓球?”
林迁西冲他笑:“我以确实挺流氓的,现在算乖的了。”
宗城放下球杆,去拿书包:“这么乖就自己练吧。”
林迁西跟上去:“你干嘛?”
“陪练不负责感情咨询,走了。”宗城拎上书包出去。
林迁西跟到门口,他真走了,话都还没完:“操,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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