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怕退步的结果就是拼命学习。林迁在这事儿上的判断很直观,觉得错的比以前多，那肯定就是退步没跑，也只能卯着劲儿追赶。
大早，他就趴在课桌上埋头啃书,边啃书边做题。
王肖在前扭着脖观察他半天,忍不住问：“哥,你怎么开始苦战，这是要考试？”
林迁没抬头，抓着笔说：“期中考试都提前，期末还能不提前啊,我准备期末考试呢。”
“卧槽,哥你这觉悟……不像前三十，像前三还差不多。”
“滚蛋吧，别扯,老现在前三十都危险。”还想着要冲到前十五呢。林迁被他这话戳的，头往题册里埋地更低。
旁边忽然伸过来两根屈着的指,敲下桌。他抬头,宗城穿着黑色外套，刚在位上坐下，上递个东过来,塞在他课桌肚里。
“给你的。”
林迁伸去摸，摸到个煮熟的鸡蛋，看他眼：“这不就我那天送的？”
“嗯，顾阳今天早上煮的，给你补补脑。”宗城接话说。
“什么话啊，我还需要补脑？”
宗城说：“你都说自己退步，还不需要补脑？”
“……”林迁心想那也不是脑的事儿,那都是心不纯的事儿，这样想，都有心不多看他，上“啪”声在板凳上敲碎鸡蛋，开始剥壳，边腾出只刚写的题推过去，“给我讲讲。”
宗城坐近，低头看遍，拿着支笔给他讲解。
林迁颗鸡蛋吃完，他就讲完，立马站起来说：“我去跑步。”
宗城问：“这么急干什么？”说着扫眼前，声音压低，“这两天怎么没去我那儿？”
林迁蹲下来绑鞋带，趁机在他前小声回：“不急行吗？学习不搞上来，我得克制着点儿……”
说好的跟他有样的目标呢，不能自己掉链吧。
“怎么，你意是我帮你提高学习，还成拉你后腿的？”宗城盯着他：“以你要跟我克制点儿？”
“操，不怪你，怪我，是我自己定力不够行不行？”林迁爬起来跑出教室。
宗城看他跑，才从书包里拿书出来，心想还定力不够，他是什么迷惑人心的妖精吗？林痞自己才是个妖精。
刚要早读，王肖黑不溜秋的张脸对着他，脸上写满八卦：“城爷今天给哥带个蛋？怎么没咱们的啊？”
宗城冷漠无情地说：“转过去。”
王肖：“……好的城爷。”
姜皓刚到，从教室外来，眼睛看着宗城：“林迁干嘛呢，这么大早就去训练，这两天也没见他在学校里练球，他忙什么？”
宗城翻开英语，往耳朵里塞耳机：“他忙着增加定力。”
“什么？”姜皓莫其妙，看宗城这样儿，还以为俩人怎么，看看王肖，王肖冲他摇摇头，冲宗城挤眉弄眼，他还以为是那俩人是有什么事儿，只好坐下不问。
“林迁！”
林迁结束训练回来的时候，搭着外套要厕，刚好遇上从办公室那头风风火火过来的徐，冷不丁就被叫声，他喊回去：“干嘛？”
“给你两分钟上厕，上完马上回教室来测验。”徐抛下句话就往八班去。
“服，这时候测验……”林迁自言自语厕，心想刚发现退步就来测验，这叫往伤口上扎刀吧。
走到厕里头，隔间的门忽然“吱呀”声开，宗城从里走出来，俩人迎撞个正着。
“训练完？”他问。
“嗯啊。”林迁去小便池那儿。
宗城走过来，抓着他胳膊拽推，直接他送到隔间里。
林迁猝不及防，扒着门回头：“干嘛啊？”
“你不克制着么？跟你保持点儿距离，去最里头上。”宗城气定神闲地说完，转头去洗池那儿洗去。
“……”林迁看着他洗完，出去，才回味过来他在说什么，玩儿他呢？
宗城回到教室，坐下没半分钟，林迁就回来。
他坐下来时故意擦着他肩膀在他耳朵旁边说句：“记仇啊城爷。”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宗城抓着桌往外拽点儿：“要不然桌也拖开点儿好。”
林迁立马桌推上去挨紧：“闭嘴吧你！”他是这意吗？这硬茬绝对是故意玩儿他的！
“后在干什么？”徐正在发测验试卷，双炯炯的眼睛瞪着这儿：“林迁，人家肯教你，你要知道感恩，你老实点儿！”
班上的人顿时都有意无意地往这儿瞟着看热闹。
“我日……”林迁瞄瞄旁边，宗城拿笔准备写试卷，淡定得很。
他看两眼晃开眼，不看，保持克制，好好做试卷，不能再退步林迁，你要考好大学呢。
心里建设做好，试卷也发下来。
测验节课，铃声响，徐叫章晓江收卷，边说：“下午还有我节课，到时候我就来发卷，考得不好的要自己检讨检讨，这段时间都干嘛去。”
林迁只摇着笔杆，只挠挠鼻尖，瞄眼宗城，赶紧转开视线。
这段时间干嘛去？这段时间学习球都挺认的，怎么就退步，难道身边多个人还会影响学习？
“你们俩今天有点儿安静。”姜皓回头，眼睛来回看俩人，开始怀疑他俩是不是闹不愉快，可看着不像。
“我这人话少你不知道啊？”林迁说。
“要点儿脸吧林痞。”姜皓受不他这厚脸皮。
宗城在旁边说：“别妨碍他学习。”
“刚测验完就学习吗？”姜皓转回头去：“那难怪这么安静。”
林迁看宗城，老觉得他是故意拿这点在呛自己。
“看什么？”宗城扫他眼：“克制点儿。”
“操，你果然故意的。”
宗城嘴角往上牵下，眼光从他身上扫过去，侧过身背对他，翻着书说：“你加油，我不妨碍你，要我讲题的时候再叫我。”
“你……”林迁盯着他短发根根分的后脑勺，心想会玩儿，玩儿死我得！
高三的课上得快，都为尽快入复习备考阶段，度赶得急，两学期的书学期就要上完。
徐是老师里赶得最急的，上午测验，中午出分，下午再到他的课，果然就抱着试卷来算账。
林迁利用课间刚战斗掉份题，看到试卷发下来，先反扣，看旁边，瞄到宗城的试卷，乍看都是红色的勾，心想不用看，绝对是只有他自己退步。
宗城看他眼，跟他视线对上，问句：“怎么样，多少分？”
林迁上翻过试卷，轻轻咂下嘴，瞄到分数，眉毛扬：“嗯？”
居然比上回考试还多四分。
“对比下自己的分，看看你们是不是倒退。”徐敲着讲台，气愤说：“好好反省，你们以为时间还很多吗，啊？”
林迁反省好几天都，可拿着试卷翻来覆去地看，他这好像也没退步啊。
“退步多少？”宗城看着他的试卷问，已经看到他分。
林迁转头：“难道是我搞错？”
宗城嘴边扯下：“谁知道你。”说风就是雨。
“不行，我得确认下。”林迁翻遍试卷。
宗城随他忙。
徐足足念叨节课，讲个题就要做错的反省下，到放学的时候才算放过他们。
临走，他拿教案说：“林迁，跟我过来。”
林迁研究节课的试卷，忽然被他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下意识先看看宗城。
“去啊，”宗城低声说：“正好问问他你有没有退步。”
林迁“啧”声，站起来出去。
徐在走廊上等他，也不去办公室，直接就说：“你给我分保持住啊，难得宗城你教步，你要握机会，经常向他请教知道吧！不要以为我今天那些话没有说到你头上！”
林迁诚地问：“你确定我是步的是吧？”
“林迁，你不要骄傲！”徐几根指捏起，递到他眼前：“你就步这么点点，夸你是吧？”
“我果然是步的！”林迁嘴里“嚯”声，转头就走。
“你回来，我让你走吗！”徐的想教育课还没上完呢。
林迁已经回到班上，放学，教室里的人瞬间呼啦啦走出去大半儿。
宗城不在位上，已经走。
姜皓刚收书包要走，看到他回来，告诉他说：“宗城先走，他说要去看看他弟弟的新学校。”
“哦。”林迁试卷塞书包里，心里刚放下块大石，还准备跟他起回去呢。
那算，自己回吧。
出校门，王肖正在路边上蹬他的破摩托，满头汗地叫他：“哥，起回去啊，城爷不是有事儿先走吗？我送你啊。”
林迁过去，扯开他：“让开吧，你都踩不响，还送我。”
王肖嘿嘿笑着给他让开位。
林迁坐上摩托，几下就踩响，书包往身前车座上搭：“走，快点儿。”
王肖赶紧坐上来：“你这要往哪儿骑啊？”
“先去杨锐那儿。”林迁车骑出去。
还没到杨锐的店那儿，半路上忽然看到个身影在路边走着，林迁顿时刹住车。
王肖差点摔着，吓跳：“怎么，哥？”
“下来。”林迁撑脚，先跳下车，朝路边跑过去：“好弟弟！”
路边上走着的身影低着头，他眼就认出来，可不就是顾阳。
顾阳抬头看到他：“哥。”
林迁几步跑过去，看到他身上，眼神上下量：“你怎么搞的？”
顾阳的外套上脏兮兮的，沾湿答答的泥巴，裤上也有泥点儿，脚上的运动鞋也都是泥，跟泥坑里爬出来的样。
“我不小心摔的。”顾阳往前走：“马上回去洗洗就行。”
“你等会儿。”林迁拽住他，看遍：“谁欺负你？”
王肖跟过来：“这不是城爷弟弟吗？卧槽，这绝逼是被欺负吧！”
顾阳脸上有点儿红：“你们别告诉我哥啊，我不想让他担心。”
林迁太知道这些小戏，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顾阳说：“就是去新学校报道遇到几个欺生的，说转学生要听点儿话什么的。”
林迁白，朝王肖招下：“走，叫上薛盛和孙凯。”
顾阳连忙拉住他：“干嘛啊哥？”
林迁搭住他肩膀就走：“我不告诉你哥，我就去给你走趟，让那群小混球知道你不是能被随便欺负的，不然有回就有二回，跟我走。”
顾阳被他推着走出去。
王肖已经在后电话。
顾阳身上的泥巴都还没干，看就知道那群人就在附近。
果然，也没多远，林迁搭着顾阳到地方，在片破厂房外头。
薛盛和孙凯半路横拐过来，已经先到，蹲门口抽烟呢，看到林迁来，先后站起来。
“哥，好久不活动，怎么搞？”薛盛说话时看见顾阳，他俩最早是游戏认识的，看到这模样就骂：“妈的，欺负我游戏队友，我要动。”说着开始掳袖。
“动个屁。”林迁说：“不架不知道啊，你们三个去，那几个小吓顿，叫他们自己怎么欺负人的就怎么对自己干遍，再好好来跟顾阳道歉，保证没下次，我就原谅他们。”
“擦，就这样？”王肖说：“我们以前没操作过这样的，好不习惯。”
“少啰嗦，快去，还能跟以前样吗？”林迁踢块石头坐下来，拍拍身边：“来，好弟弟，坐下看戏。”
顾阳挨他身边来：“哥，他们就我推泥坑里，没我，你千万别告诉我哥啊，我不想他担心，到时候他要是觉得这小地方对我不好，我送回去就完。”
林迁揉下他头发：“放心吧，这事儿我给你解决。”
厂房里头几个小跑出来：“谁他妈这么吊啊，还叫咱们自己滚泥巴……”
话音忽然顿住，为首的小连长相都没让人看清楚，调头就往回跑：“日狗，是哥！”
顶多十分钟，王肖他们出来。
“牛逼啊哥，你不在江湖，江湖还有你的传说。”孙凯笑着说：“不用动，看到你人，那几个初中生就自己跳泥坑去，各自抽自己仨嘴巴。”
王肖回头：“道歉啊！”
“对不起！”里头几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喊。
“老镇几个初中生还镇不住吗？”林迁站起来，拉上顾阳：“走，快回去洗洗干净，不然你哥待会儿就从你学校回来。”
顾阳赶紧跟着站起来，“那快走。”走出去，想起来回头跟王肖他们说：“谢谢，下回请你们吃东。”
“行吧，他们是我叫的，算我的。”林迁拽着他走人。
俩人急冲冲地回老楼里，顾阳开门的时候转头看看：“我哥没回来吧？”
“没，你快去。”林迁催他。
顾阳推开门，刚要往洗间里跑，忽然不跑，跟被定身似的。
“走啊。”林迁跟来，眼神飘，看到宗城从阳台那儿走来，正看着他俩，低低说：“日……”
宗城眼神在他俩身上转圈，走过来，抓着顾阳胳膊往洗间里带：“过来。”
顾阳被他带去，急急忙忙解释：“哥，没事儿，没事儿……”
“不说实话是吗？”宗城开水龙头：“我去你学校就听说，有事儿不跟我说，你还挺能的。”
“别啊，哥，我错……”
里头水声哗哗的在冲。
“下次还瞒我？”
“不瞒你……哥！哥救命啊！”
林迁抱着汤姆在外强行装隐形呢，听到呼救，抛下汤姆就钻洗间。
宗城正拿喷头冲顾阳身上的泥巴，从头到脚，连衣服带人，顾阳脚底下大滩泥水，抱着头跟在水底下罚站似的。
他连忙走过去拦：“干嘛呀你，拿凉水折磨你弟弟呢！”
宗城拿着喷头往他身上浇：“凉水？那我折磨折磨你。”
“我操……”林迁被淋头脸的水，摸，热的，根本不是凉的，反应过来就扑上去抢喷头，往他身上浇：“那你他妈在这儿吓人。”
宗城被推在墙角，喷身的水，抹脸，抓住他胳膊拽过来，反过来按着他肩膀抵墙角，抢回喷头：“我还没问你，你干嘛去？”
“我干嘛去，我做好事不留去。”
“你也挺能啊。”
“操……”
喷头乱洒，俩人衣服都湿。
“哥，别怪哥，他是帮我去的，我换个衣服就来认错行不行啊……”
林迁听见顾阳的声音已经到外，转头看见洗间的地砖上串湿鞋印，门都带上，他已经趁机从俩人中间偷跑出去。
“……”他回头看宗城，眼神停在他身上，忽然没声儿，只剩下刚才那阵动作后的呼吸还急。
宗城身上没穿外套，就件薄薄的长袖衫，被水浇湿，紧紧贴在身上，连他腰腹的线条都看得出来，他胸膛在起伏，那里的线条也随着轻轻起伏。
林迁下意识低头看眼自己身上，衣服也贴得紧紧的，不自觉的，好像自己胸口也起伏快。
“你这……练过吗？”他盯着他腰腹，喉结动动，差点儿就招呼上去，都想摸，指最后捏住自己湿漉漉的衣角，用力捏下水，低声说：“都不像高中生的身材。”也太他妈有料。
他果然心不纯，操，何止不纯，心都脏。
宗城拿着喷头浇他下：“以前看过几个高中生的身材，就知道不像？”
林迁歪头躲过那阵水，胳膊肘抵他下：“就他妈看过你的。”
宗城嘴角扯扯，里还拿着喷头，用身体直接压过来制住他。
林迁被挤在墙角，感觉他腰腹那块儿都压上来，胸膛下起伏地更剧烈。
宗城看着他被水淋得挂下去的衣领，露出来片白生生的脖，忽然问：“确认过？退步吗？”
“没，”林迁喘着气笑：“是我搞错，我还步。”
“那就是不用克制是吗？”宗城抬高胳膊，喷头架上去。
“？”林迁抬头看见他指轻轻地拨下，“咔”的声，喷头里出来的水下大，哗哗在旁边往下浇，整个洗间里都充斥着水声，他的头低下来，下就压住他的嘴唇。
水里的热气在旁边升腾，洗间里都是雾气，林迁什么都看不清，嘴唇被他揉着，从上唇到下唇。
他嘴唇这么薄，到底怎么每次都这么有力气的。林迁脑里胡乱想，忽然腰那儿被抓住，是他的。
唇线被挤，林迁张嘴，他的舌就闯来，在他唇齿间逞凶斗狠。
林迁胸口里突突的，舌尖顶回去，这下成斗狠，缠着，扯着，忽然被他含下，后脑勺都“嗡”声，脑中像是炸开样，身上都快起层鸡皮疙瘩。
“哥，你们别是起来吧？”顾阳在外喊，可能是里水声太大：“我错行不行？哥是去帮我的！”
宗城忽然抬头，拽住林迁，往外拖，直到门口，他按在门后，只脚抵住门，回话说：“没，我跟他讲道理。”
林迁大口喘气，扯着他湿答答的领口说：“讲你大爷的道理！”
“哥，你忍忍吧，别跟我哥吵！”顾阳都急。
“不服是吧，还得继续讲。”宗城低头堵住他嘴。
林迁这口被堵地都没换到气，憋得昂起脖，腰上凉，宗城的掀开他衣服，摸上来。
“你们快出来吧，别着凉，我给你们拿干衣服来行吗？”顾阳在外可能已经成热锅上的蚂蚁，还推下门，没推开，连汤姆都在跟着“汪汪”叫几声。
宗城的从林迁背上摸到他腰上，嘴在他嘴上叼下，忽然停住，喘口气说：“嗯，去拿吧。”
外顾阳的脚步赶紧跑开，拿衣服去。
宗城抵着林迁的额头，缓两口气，低声说：“出去，去换衣服。”
林迁还在喘：“禽兽，你……”
宗城从他身上抽回来。
林迁腰上阵痒，动下，贴着他更紧，忽然低头往他腰上看眼，眼皮跳下：“你？”
“出不出去？”宗城低声说，警告似的，伸从旁边拽条干毛巾搭他身上，另拧开门。
林迁看着他脸，喉结轻快地滚动两下，心口跳得飞快，拿着毛巾就钻出门去。
宗城合上门，回到喷头底下，伸拨下，热水拨到凉水，淋身，扶着墙，抹脸，吐出口气，慢慢冷静。
林迁要什么克制，他可能才需要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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