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死?”李落双目一寒,冷冷的看着蒙厥赞瞬。
女子一滞,丝毫不会怀疑如果再多说一句话,就算有流云栈为自己说情,李落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流云栈歉然一笑,轻声说道:“她没有杀过那些村民,而且还救过村子里的孩子,王爷,理应留她一命的。”
李落静静的看着流云栈,过了许久,平声说道:“好,我应你。”说罢望向蒙厥赞瞬,淡淡说道,“我会替你疗伤,之后送你去十堰府,不过你我为敌,下次如果再遇到,我会取你性命。”
女子冷哼一声,没有答言,却是对李落的善意不屑一顾,对着流云栈清冷说道:“你还不去取地心丹么,时辰快到了。”
流云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调息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柔声说道:“云栈,你去吧,小心些。”
“是,师叔。”流云栈应了一声,看着李落,似有话说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李落和声说道:“这里有我营中将士,你不必担心。”说罢微微一顿道,“可要我一起去么?”
中年女子和声说道:“只是取丹而已,云栈一人足矣,不用再劳烦王爷了。”
李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流云栈颔首一礼,返身快步进了山崖下的裂缝之中。李落看着流云栈的身影,出了出神,回头看去,只见中年女子正在静静的打量着自己,随即和颜一礼,道:“前辈的伤不碍事了?”
“还好,不碍事,没有伤到经脉。”
李落哦了一声,并没有问起流云栈和中年女子怎会出现在鹿跳岩,又怎么会和草海来人动手,这里发生的事必然和地心丹脱不了干系,只是中年女子既然不愿多言,李落就只当没有听说过地心丹,亦没有什么兴趣。
“贫尼时常听云栈和她师姐说起你,没想到会和王爷在这里有缘一见。”
“晚辈得见大隐于市的前辈高人,亦是有缘。”
中年女子微微一笑,道:“王爷可知道云栈和心儿如何评说王爷么?”
“哈哈,愿闻其详。”
“她们都说王爷是世间罕见的盖世奇才,尤其擅长谋略,洞悉人心,不过结论却大相径庭。”
李落摸了摸鼻尖,笑道:“不知道是怎样的说辞?”
“心儿说你是天下之祸,云栈说你是天下之福,这样的结语难道不是南辕北辙么?”
李落一怔,展颜一笑,随意说道:“果然相差很大。前辈请暂且稍坐片刻,我先去替蒙厥赞瞬止血疗伤,得罪。”
“王爷言重了,请便。云栈这孩子就是心肠太好了,唉。这里的事牵扯甚多,非三言两语能说的完,日后若有机会,王爷自会知道。”
李落嗯了一声,笑道:“前辈安心调息,我不日就要北上十堰府,有些事我未必能有心力知晓。”
中年女子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落暗叹一声,地心丹,区区一枚天成丹药而已,却还不放在李落眼中。
营中将士分散于山谷各处,戒备四周,只留下蒙厥赞瞬孤零零的靠在一块石头上不住喘息,此刻失血过多,如花玉容上罩上一层寒霜,流云栈进入地穴未归,倒是放心李落的很,倘若李落不施援手,只怕等流云栈出来的时候这位蒙厥赞瞬就会失血过多而亡了。
李落走到女子身侧,略微瞧了瞧,伤口虽然可怖,但对于军中将士而言已是司空见惯,比眼前伤势更重的也见过许多了,自然还不至于让鬼谷老人的传人束手无策。
李落伏下身子,运指封住女子穴道。蒙厥赞瞬脸色一变,只觉四肢力道尽失,娇声喝道:“你干什么?”
“救你,不过倘若你再出手伤人,只怕我会分心。”
女子嘲弄一笑道:“原来你是怕我趁机杀了你。”
李落淡淡一笑,道:“你想的多了,我只是担心如果你真的心存恶念,我会不小心杀了你,这样一来怕是没法子为别人交代了。”
蒙厥赞瞬气得面无人色,不过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逞强好胜也没有什么意思。女子随即收了声,不过脸上却是一万个不愿意和嫌弃,着实让李落觉得自讨没趣。李落索性不去理睬不知死活的蒙厥赞瞬,既然答应了流云栈便不会再推三阻四,着手为蒙厥赞瞬医治伤口。
女子所受的伤俱是外伤,伤口吓人,但医治起来并非难事。封穴止血,剔骨取箭,再正骨敷药,熟练的很。蒙厥赞瞬初时还有讥讽之意,不过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脸色渐渐便有了变化,眼中浮现出惊讶神色,李落这般精妙的医术当真闻所未闻,至少在蒙厥王室帐下还没有这般医术高超的医者。
“你真的是大甘定天王?”
李落头也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的医术很好啊。”
“多谢。”
女子见李落似乎不愿理睬自己,撇了撇嘴,颇是不忿,讪讪收了口。李落唤了谢小石过来,取出怀中几株草药,又起身在这处有耕种迹象的乱草堆中翻找了一番,拔出几株看似杂草一样的草木,交给谢小石,命其揉碎了敷在女子伤处。
乱草泥浆刚敷到女子伤处,这位蒙厥赞瞬便慵懒的呻吟一声,极尽娇憨。李落皱了皱眉头,颇显不耐。女子轻哼一声,看似不以为意,实则心中极为震惊,看似不起眼的草药敷到伤口上便觉得一股清凉之气窜入心肺之中,伤痛骤减,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不禁让蒙厥赞瞬更加好奇眼前这个大甘的王爷。
“你真的是大甘的王爷?”女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会是谁?”李落漠然说道。
女子轻蹙娥眉,还是有些怀疑道:“我听说你是大甘了不起的将军,武功很厉害,杀人也很厉害,为什么医术也这么厉害?我在蒙厥还没见过随便找几株杂草就能医病的。”
李落闷哼一声,道:“蒙厥雄踞草海多年,医道一途定要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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