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不忍明烨独自承受,从他背后撤离,淬了毒的银针射向她的腰部,此处最是气虚。
明烨长剑直接与她肉掌相击,如同碰上了玄冰铁石,半分不受折损,反倒是他的胳膊被震得一阵阵发麻,这女人灵力不俗,恐怕远在他跟玥儿之上。
蒙面女人身子一扭,将黎玥的银针悉数偏开,掌风如电,直接击上她的胸口。
还是明烨眼快,手中剑脱去,替黎玥挡下这一招,抱住她的身子落地,面容严肃:“且慢,前辈是谁,为何要为难我们二人?”
蒙面女子站定:“这倚梅园不是你可以擅闯的地方,它是府主所辟,没他指令外人不可入内!”
黎玥心中暗暗惊讶,天人府府主所辟的结界烨儿居然能够进去,按道理不应该啊,明烨现在再厉害,也不可能和天人府府主并肩。
也许只是有缘吧。
想到这儿她就直言道:“前辈,话不能这么说,倚梅园的门就在这儿,又没有守卫,也没有标明不可进入,我们看到门就进去了,人之常情,何错只有?”
“你们都看得到门?”蒙面女人声音很惊讶,一双眼睛波光闪烁。
黎玥点头,指着那门,拱形的圆门,上面写着倚梅二字,精致古朴:“就在那儿,你看不到吗?”
蒙面女人望过去,前面只是绿草,哪有什么门,她只是知道这块地方有处结界,是府主创建的,名叫倚梅园,整个天人府除了府主没有其他人能看见,这两个小辈却能来去自如!
她皱眉:“你二人叫什么名字,哪峰哪院的弟子?”
明烨正要回答,黎玥止住:“前辈,你还没有自报家门呢,要介绍也得相互介绍吧?”
蒙面女人一双漂亮的眸子眯起:“小丫头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我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府主的侍女,也是水月阁的长老主位,白衡冰。”
天人府分七峰十二阁,主峰是缥缈峰,天人府府主居住修炼,其余六峰的分别是落霞,长竹,阡陌,红丹,刚常,黑岩,每一峰分为二,居两阁,每阁的长老都是天元大陆顶尖的灵力者,甚至是某个术法行业内的神话精英,座下弟子无数,而其中最为神秘的就是水月阁长老白衡冰,几乎常年不在阁内,也没有像普通长老那样精修某一种灵根,对于收弟子,壮大门楣也不热衷,行踪飘忽,于天人府并无建树,却最得府主赏识。
所以……也许她是府主的小情人?
黎玥有些腹黑想着,听到白衡冰一声怒喝:“好不懂规矩,我既然已经自报家门,你们却还在拖延,找死!”
她话音未落,掌风旋转,闪电冰凌瞬间而至,明烨拉着黎玥连忙躲开,这白衡冰看着一副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脾气却暴躁。
“白长老稍安勿躁,我们正要说,我们并非哪一峰的弟子,而是此次参加大选的人,我是明烨,她是家妹黎玥,你若不信,大可放心去查。”
白衡冰的目光冷冷扫过两人面庞,忽然落到黎玥的脸上,这张脸,她怎么觉得有几分面熟呢。
她皱眉思索,奈何记忆一向不是很好,所以也想不出所以然:“行了,不跟你这两个小毛孩计较了,这倚梅园毕竟是私人领地,未得主人允准,你们日后不得再进了,否则府主生气,后果不堪设想,知道吗?”
明烨淡淡应了一声,不卑不亢,拉着黎玥离开,白衡冰忽然又问了一句:“小姑娘,你今年几岁?”
黎玥照实回答:“十四,怎么了?”
白衡冰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继续走,心中却奇怪,一个十四岁的姑娘怎么感觉灵魂与身体有些不符合呢?
缥缈峰,高于六峰之上,居于云间,悬挂天空,也称天空之城;地基庞大,房屋比邻,仙鹤自鸣,彩旗飘飞,各种飞禽走兽悠闲漫步,超脱世俗,罕见人烟。
白衡冰上了缥缈峰。
缥缈峰的主殿是天若殿,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若殿以白蓝为主色,清新空渺,仙风道骨,白衡冰进入天若殿中并无一人,外殿和里殿之间隔着一道又长又宽的珠帘,室内飘然着淡淡的香气,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但十分让人心旷神怡。
白衡冰在珠帘外头跪下:“启禀尊主,奴婢有要事禀告。”
“说!”很浅很冷的声调。
白衡冰恭敬的姿态不敢有丝毫怠慢:“尊主,今日我遇到两个大选弟子,他们竟然入了您的倚梅园,事情十分蹊跷,可要我详查?”
“你欲如何详查?”
白衡冰有些为难,其实这种比较缥缈的事很难查,大多是机缘所至。
“奴婢……奴婢觉得可以带他二人去天髓池,看看他们的身体灵根等是否有所异常,看是不是不良之人,咱们防微杜渐,有害的话早点剔除。”
“一派胡言,不过是凭空猜测!”尊主的声音变得锐利,白衡冰身子更是伏低,大气也不敢出。
“能进我的倚梅园,说明是我有缘之人,而且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往后这事你无须再管,潜心向道。”
“是!”白衡冰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尊主居然能同意两个小辈随便进出自己的结界,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他可是重度洁癖外加注重绝对的领土权。
她深深行了一礼后就退下,大殿里突然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尊主,是我主人和明尊哥哥来了对不对,滚滚想去找他们。”
里殿一只雪白的小狮子摇着尾巴撒娇,中央椭圆形镜子中浮现一个淡淡人影:“等你变得强大,可以冲破屋子里的结界后,我自然会让你去找她。”
“不要嘛,那我得何年何月啊!”滚滚哭丧着脸,小小的五官都皱巴起来。
“你为何称呼明烨那小子为明尊?”尊主的关注点在这儿。
滚滚摇晃着小头:“嘻嘻,尊主跟我家主人问了同一个问题呢,不过我也不知道,潜意识里告诉我要这么叫他,然后我就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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