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红霞满天,一身玄衣的少年立在桃花树下,风姿翩翩,秀雅动人,迦若抱着天狼看到这一幕时,微微惊艳的愣了一下。
少年朝她和煦的笑了一下,顿时满世界都熠熠生辉,灿烂无比:“这位姑娘,小白是我的宠物,它调皮跑了上来,还请谅解。”
“小白?”她低头看了看天狼,然后问他:“你是何人?”
他淡淡道:“过路人而已。”
日了狗了!
这是黎玥在看到少年长相时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因为这少年长得简直和明烨一模一样啊,完了,按照这套路,两人肯定会发生一段由宠物链接起来的情缘。
这让她这个当事人情何以堪?
她心中气苦,嗷嗷大叫,让她看着明烨跟别的女人谈恋爱简直就是绝顶的折磨。
黎玥料想的不错,经过小白的牵线,两个人来往越来越频繁了,少年还将小白送给了迦若。
迦若对这个神秘美丽的少年很好奇,问他的名字,他说他叫雪烨。
雪烨?
他怎么名字里也有一个烨字,黎玥心中升出不详的预感,却又听他道:“烨这个字是我出生时我娘亲给我取的,我很喜欢!”
烨,娘亲?
黎玥莫名就想到了莲华山,她在天池里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吸了她的血一下子就变大了,还长得跟明烨一般模样,当时她认错就直接喊烨儿,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小男孩?
晕,他可千万不要是明烨啊,那样来的话,她跟明烨岂不是乱伦了!
不对不对,她又没有生他,他是那团黑云闪电生成的怪物,因缘巧合下吸了她的血长大,她才不是他娘亲。
黎玥心中战战兢兢,胡思乱想,一看到雪烨就浑身不自在,偏偏迦若还同他越来越投缘,两人相会越大频繁。
终于,在一个月夜,雪烨轻轻吻了一下迦若的唇角,温柔道:“阿若,我喜欢你,这个地方你住的这样不开心,不如跟我走吧。”
看着这个男人顶着一张跟明烨一样的脸同别的女人情深沫沫,黎玥有句卖妈批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她心中郁闷的要吐血,只听迦若苍凉的笑了一下:“你还年轻,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喜欢,而我,也没有精力再去喜欢任何人了,往后你再也不要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关上了门,让他离开!
可黎玥感受的到,她心中是快乐的,无关风月,只是寂寞太久被人温暖的感觉,女人本质上还是虚荣的,被优秀的男人喜欢,这是一种荣耀。
可是迦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明白她无法给予雪烨想要的东西,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了断。
她活的太过清醒,所以日子也过于无趣,她像是死寂的人偶,春水难起。
过了一段时间,思彤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小公主,迦罗大半了百日宴,迦若自然也是要去的,望着襁褓中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又是喜欢又是难过。
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来得很让她痛苦,但她心里最终还是喜欢他的,她多想他能活下来,陪着他一起看这世界。
那一日的迦若格外的伤心,忍耐也忍耐不住,她执着酒壶躲在莲池旁,自斟自饮,默默流泪。
安静的哭泣最是让人觉得揪心,黎玥心中唏嘘,而这时已许久没有出现的雪烨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陪她一起喝酒,以为她是被丈夫和小妾这样的恩爱伤透了心,再次请求道:“跟我走吧,我会永远爱你,不会有除了你以外别的女人,我的孩子也只会是你生的。”
迦若笑了笑,酒香熏染下容颜丽得惊人:“雪烨,我确实想离开这儿,但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雪烨见她有离开的念头很高兴:“没关系,我先让你出去,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许久点头:“好,我听你安排!”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二人回头望过去,正巧看到思彤抱着孩子准备溜走的样子。
雪烨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神情肃杀,手中已经拔出了长剑,思彤吓得后退:“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过来叫姐姐去吃蟠桃的。”
“我不管你有没有听到,反正今天你是活不了!”
雪烨手中长剑绽放出璀璨红光,正要斩向她的时候迦若制止:“算了,放过她。”
他看了她一眼:“如果她告诉迦罗,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迦若站了起来,风轻云淡的模样:“清者自清,她就算说也没什么,迦罗早就知道我想跑了,不过为了不给你添麻烦,她自然还是闭嘴好些。”
思彤听了这话赶紧摇头:“我不会告诉天尊的,姐姐你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天尊心中是万万比不上你的,怎么敢说你的不好。”
“你若识趣自然最好,只是……”迦若走了过来,手指轻轻在她女儿的面颊上划了一下:“只是人心难测,这些年你在天宫的手段我也听说了一二,深为佩服,你若想你的孩子安然无恙,那就好好管住嘴,想必你也知道我和迦罗的关系,我若真动手对付你,他说不定反倒高兴!”
思彤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在迦罗心中自己只是个替代品,连床弟之事他喊的也是她的名字,若她想通回心转意,那迦罗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他会用她的命去讨好这个女人。
她含泪点了点头,迦若笑了一下,将雪烨的剑压下,轻声道:“好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开开心心回去吧,我随你一起。”
“嗯!”思彤柔声应了,低着头的模样很是温顺。
温顺,这就是迦罗要自己变得模样。
迦若觉得讽刺,温言让雪烨先离开,她逃离的事日后再说。
那一夜迦罗没有去陪思彤,反倒是去了红鸾宫,宫门紧闭着,他使了法术偷偷过去,看到在床上沉睡的迦若。
他是听说她难过才特地过来看她,如今倒像是一个谎言,可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离开。
太久不曾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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