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福和齐广辉见到老爷如此动情,也是忍耐不住泪湿衣襟,王玉福用袖角擦拭了眼泪道:“老爷,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少爷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你也可以对夫人有一个交代了。”
齐广辉在一旁连连点头,但是泪水还是禁不住的滴了下来。
秦旺文心情激荡,但是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用衣角擦拭了眼泪,看着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又看了看一旁的儿子,唉叹道:“可惜宇儿始终不肯接秦家的生意,我又能如何,难道我们这几个老骨头真的要做到双眼一闭的那天?”
秦宇在一旁心情复杂,从心底里来说,这次异外的穿越让他整个人失去了人生目标,只想在这个世界上逍遥的过一辈子算了,反正秦家家大业大,这一辈子肯定不会受苦受累的。
但是这一个月来,尤其是在药铺的这段日子,不禁又燃起了心中一直刻意压抑的雄心。
在秦宇心中,虽说现在还很难完全接受秦旺文就是他爹这个事实,但是这些日子的观察,他也确实发现秦旺文是一个厚道的生意人,年青时候子承父业,为家族打拼,反而是把自己的家庭给忽略了,到了年老又碰到了接班的问题,可以说是没有一刻省心,而且他看得出来,秦旺文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要不也不会这么多年不娶,不要说在三妻四妾平常古代,就是在现代这种人也难找。
秦宇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了一个决定,缓缓的道:“爹,你对孩儿的厚望孩儿明白,这几日孩儿在杏园铺也时常在想如何为爹分忧,这样,爹,孩儿答应,秦家的产业我会接下来,但是你要给孩儿一些时间,而且孩儿的志向不在药铺和米铺,我这几日会先想一想,再给爹一个答复如何?”
秦旺文闻言大喜,颤声道:“你真的答应爹接手秦家的生意?”
秦宇看着秦旺文,点了点头道:“对,但是需要给我一些时间。”
秦旺文连连点头道:“我本也是说,你先历练历练,爹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做几年的。”
秦宇笑道:“我看爹这么年青,别说几年,几十年都做得了,来,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
秦旺文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见秦宇如此乖巧,心中安慰,忙举杯,王玉福和齐广辉见秦旺文父子两如此,也是心中高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晚,四人喝的昏天黑地,已经没有谁计较谁是父,谁是子;谁是主,谁是仆,浑然没有意识到一场不可预料的危机已经悄悄的在酝酿之中。
怡香院,巧兮的闺房。
巧兮正端坐在小圆桌旁,凤儿站在一旁。
巧兮道:“今日你告诉古鸿,让丁有忠来怡香院一趟,我有事找他。”
凤儿点头道:“是,小姐。”
说完,凤儿转身就要离去,巧兮忽然又道:“算了,他来怡香院太显眼了,还是我们出去吧,你叫古鸿告诉丁有忠,在城西香粉斋刘掌柜那等我,现在马上就过去,另外一定要告诉丁有忠,偷偷的去,直接从后门进,不要让旁人知道,你告诉古鸿以后,你替我也准备一下,去香粉斋买些胭脂水粉,你不要出去了,这丰县有很多人认得你,等古鸿回来陪我去。”
凤儿见巧兮又不带她出去,心中郁闷,但是也办法,谁叫丰县的那些才子们都知道她就是巧兮姑娘的贴身丫鬟,她一出去,那怕是全城的人都知道身边的这位美人就是巧兮了。
城西的香粉斋在丰县不算十分有名,生意也一直不温不火,因为很少人将香粉斋开在药铺林立的地方,光是这一股药味就让那些本来想来买胭脂水粉的人敬而远之了。
香粉斋的刘掌柜此时正坐在柜台旁无聊的打着瞌睡,眼睛一闭一张的,不时扫了扫路的两旁,大青石路行人依然熙熙攘攘的,但是很少进门来问水粉。
刘掌柜仿佛对这一切都漫不经心,忽然刘掌柜的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正有一个汉子驾着一辆马车朝香粉斋而来。
这汉子一身青衫,甚为干练,马车一直到了香粉斋的门口方才停下,刘掌柜的此刻也站了起来,仿佛知道是谁来了。
青衫汉子将马车的帘子轻轻揭开,对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一名绿衫女子方从马车上下来,这女子自然就是赶过来的巧兮,古鸿正待扶巧兮下马车,巧兮摇了摇手,自己轻巧的下来了。
此刻人正熙熙攘攘的,并没有谁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香粉铺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就是正好在香粉斋斜对面的杏园铺的少东家秦宇,秦宇今日正好无聊,赵肥六又找上门来,死活要秦宇陪他去怡香院,秦宇无法,只得以杏园铺尚有事情未处理为由将这损友给摆脱了,最后还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不务正业的赵肥六:“创业容易守业难,我们做晚辈的一定要为长辈分忧,世人都说富不过三代,我们作为丰县最有名的富商之子,应该更加感到身上的责任重大,因为我们的一举一动对其他的人都是一个很重要的示范作用。”
最后秦宇这番说教在赵肥六一句“直贼娘”的咒骂声中嘎然而止,但是这赵肥六也感觉到这秦宇不再是以前那个一听到青楼就眼睛发直,整日和自己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了,于是倍感无趣,带着一颗受伤的心灵独自去怡香院寻求慰籍了。
巧兮到香分斋的时候,秦宇正在柜台处往外看,虽然人是熙熙攘攘的,但是秦宇一眼就看到这女子的背影十分熟悉,但是却是记不起这背影是谁,秦宇于是在脑中开始思量自己来到这世上总共认识的女性,最后一个终于数到了巧兮,登的心中一亮,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这香粉斋的胭脂水粉并不是在丰县很有名,怡香院离这里也不近,为和这巧兮偏偏到这里来买胭脂水粉,还有为什么那个凤儿丫头为什么不陪她过来,反而要找个男子,其中定是有古怪,上次丁有忠那次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秦宇见到这个绝色美女的古怪行为,心中自然多了一份兴趣。
正在思量的功夫,巧兮已经到了香粉斋的里面,和刘掌柜的聊了起来,刘掌柜的将不同的胭脂水粉摆放在巧兮的面前,巧兮随便拿起几样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闻了闻。看得秦宇是一阵冷笑。
同样在冷笑的还有远远的在另一个角落的一个汉子,这汉子正是这几日一直盯着巧兮的那个无名汉子。无名汉子看着巧兮在装模作样的挑选胭脂水粉,心中冷笑,暗暗道:“看来这香粉斋定是李玉仁那个老狐狸的“风堂”在此处的一个点,要不这叶若兮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但是实在离得太远,这无名汉子担心离的太近容易被古鸿发现,古鸿一看这样貌就知道是个会家子。
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巧兮将几个胭脂水粉一指,仿佛是买下来,又对旁边的古鸿说了几句,古鸿连连点头。
巧兮站起身来,被刘掌柜的引入了内屋,不一刻刘掌柜的又出来了。
在内屋,已经等候多时的丁有忠见巧兮已经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此时如果有人看到此刻的丁有忠,会发现除了样貌没有变之外,丁有忠浑身上下的气质已经有所不同,和平日的彪悍,蛮横完全不一样。此刻的丁有忠眼神锐利,神情恭敬。
丁有忠见巧兮到了,起身道:“属下丁有忠拜见叶副堂主。”
巧兮微微一笑道:“丁掌事,在丰县,我就是巧兮,丁掌事不可忘记,即使是你我两人在场,也一定要记得。”
丁有忠沉声道:“是,巧兮姑娘。”
巧兮一摆手道:“丁掌事,坐下谈吧。”
丁有忠在一旁坐下,等着巧兮开口。
此时自有人将茶水奉上,巧兮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丁掌事,王爷的信你可曾看过?”
丁有忠道:“看过了,王爷在信中特别交代,巧兮姑娘在丰县期间,丰县的事情全权由巧兮姑娘定夺。”
巧兮轻嗯了一声道:“想必王爷也交代了两件事情给丁掌事。”
丁有忠恭敬的道:“是,王爷在信中交代了第一件事是这邱明仁一事,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搜集相关的证据,还有另外那位秦宇秦公子,上次巧兮姑娘也应该见过了,我去查过秦家,秦家世代在这丰县经商,和京都的人并无任何瓜葛,只是秦家在京都有一些产业,我也让刘掌事去查了,想必应该是身世清白,无可疑之处。”
巧兮仿佛对这秦宇特别感兴趣,问道:“关于秦宇这人,你了解多少?”
丁有忠道:“这秦宇以前只是一个花花公子,不学无术,但是一个多月前被雷击后性情大变,那日古鸿告诉我,巧兮姑娘想见一见这秦宇,于是我就将巧兮姑娘要出场一事散播出去,我知道这秦宇和赵家的儿子赵小六一向交好,一定会拉上秦宇的,所以特意差人告诉了赵小六,果不其然,这秦宇果然也去了怡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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