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俩讲个笑话吧,”罗小梅笑嘻嘻地说,“在一个露天澡堂里,一群强壮的工人在洗澡,几只好事的猴子爬上澡堂边的树上观看,其中,一只猴子边看边笑,越看越觉得好笑,最终笑得掉下树来,在地上打滚。其它猴子觉得诧异,扶起他问,为何发笑?那个猴子仍然笑个不停地说:哈哈,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看他们的尾巴那么短,还长在前面。”
贾朝轩和丁能通听后,都笑得歪在车座上。
送走贾朝轩,丁能通开车送罗小梅,此时,罗小梅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丁能通。
“怎么这么看着我?”丁能通被罗小梅看得有些发毛,一边开车一边问。
“通哥,今天的事,真得好好谢谢你!”罗小梅深情地说。
“小梅,别客气,其实都是东州的事。”
“通哥,天还早呢,回去也是呆着,不如我请你去什刹海的酒吧坐坐,怎么样?”
这正是丁能通想说的话,丁能通心里一阵窃喜:“好啊,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丁能通掉转车头,向什刹海方向开去。
夏天的夜晚,什刹海垂柳依依,莲叶如碧,几个京剧票友坐在岸边你拉我唱,悠然自得,沿海望去,一排酒吧映入眼帘,藤椅、竹帘、灯笼做装饰,黑灰色矮矮的门面相互辉映,质朴而亲和,古老而又时尚。这里不仅是北京人消夏的一块宝地,更是情侣、朋友聊天的好地方。
丁能通和罗小梅沿海走了一会儿,俨然一对情侣,两个人走到一家挂着红灯笼的酒吧,找了一个离海近的座位坐下,罗小梅要了十二年的芝华士,亲自给丁能通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通哥,”罗小梅端起酒杯脉脉含情地说:“在北京混,仰仗你的地方还多着呢,别讨厌我,来,我敬你一杯。”
丁能通端起酒杯心想,“你这么个甜心可人的尤物,谁会讨厌呢?”
“小梅,你太客气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得求你帮我呢!”
丁能通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看出来了,像罗小梅这样的人,能干大事,与白丽娜不同,两个人虽然都是尤物,但是罗小梅更大气,说不定也更义气,白丽娜不过是攀龙附凤的小女人,相比之下,罗小梅更有味道。
“通哥,小妹不过是个女人,没什么大本事,不过,小妹是最重情的,特别是有情有义的男人,小妹更是刮目相看。”
“小梅,这年头有情有义的男人可不多。”丁能通一副痴态地盯着罗小梅说。
“通哥就是不多的一个,因为我已经体会到了。”
“小梅,不怕我是色迷迷的狼?”
“通哥,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乖乖的羊?而不是色迷迷的母狼。”罗小梅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开心爽朗。
“小梅,你真是与众不同,来,我敬你一杯!”
两个人碰杯,都抿了一口。
“通哥,我听说你特别喜欢这一带,为什么呢?”
“小梅,你不觉得这什刹海一带是最有北京味的?俗话说,先有什刹海,后有北京城,你看这周围有许多王府和花园,保存最好的有恭王府、醇亲王府,这一带也是老北京主要的商业活动区;宋庆龄故居,郭守敬故居也在什刹海旁边,什刹海边的柳荫街还曾住过十大元帅中的三位……特别是善于怀旧的人难忘的是什刹海的大小胡同,青砖灰瓦,朱漆大门,影壁石狮,到处充满了平和与静谧,无处不在的历史与世俗民情和谐融合,正如天桥生来就是民间马戏杂耍的地方,琉璃厂本来就是文物集散地,什刹海天生就应该给老北京人一个念想,给全世界一个了解老北京的窗口,因为登长城,看故宫,吃烤鸭,逛胡同,已经成为北京在外国人心中的标识,如果胡同拆了,百姓走了,街道都成了钢筋水泥,还来什刹海看什么?直接上东京曼哈顿吧。”
丁能通一阵侃侃而谈,罗小梅痴痴地听得入了迷,好半天才说:“通哥,想不到你对北京研究得这么深,不过,我听说你常一个人逛恭王府,为什么?”
“小梅,我的事,你怎么听说得这么多?你都听谁说的?”丁能通警觉地问道。
“通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钱学礼没少在我面前说你。”罗小梅坦诚地说。
丁能通心里咯噔一下,罗小梅怎么会与独眼龙扯到了一起?
“小梅,听你的口气与钱主任关系不错?”丁能通试探地问。
“谈不上,只是他花得很,在我身上一直打主意。通哥,我早就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他与袁锡藩的关系可不一般,我听说袁锡藩没当上常务副市长一直对贾朝轩耿耿于怀,你得提醒肖市长别上了小人的当!”
丁能通听罢心中暗自惊叹,想不到这个罗小梅在政治上这么敏感,她说的话正是自己的心结,眼下肖鸿林已经和袁锡藩搅和到了一起,看来这个罗小梅真的不一般,丁能通由爱慕转为敬佩。
“小梅,谢谢你跟我这么交心,来,我敬你一杯。”丁能通与罗小梅碰杯后一饮而尽。
“通哥,男人没有不好色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好色与好色不同,比如你和钱学礼,见了我都会起色心,但一个是贼心,一个是爱心;一个叫人恶心,一个叫人爱慕;一个只为性,一个不仅为性,更为情,通哥,我说的对吗?”
罗小梅说完,妩媚地看着丁能通。丁能通反倒不敢接罗小梅火辣辣的目光,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大有他乡遇故知之感,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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