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门前,刘凤云正焦急地等待着,丁能通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刘大姐,冉冉怎么样了?”
“丁能通,你干的好事,冉冉宫外孕,大出血,正在手术。”刘凤云劈头盖脸地说。
“大姐,我,我……”丁能通支吾着想解释,心想,刘凤云果然认为是我干的。
“你,你什么?是不是想说,你是正人君子,你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我看你是个伪君子,随便起来不是人,堂堂的正局级干部,对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干出这种丑事,我看你该开除党籍了。”
“大姐,你消消气,听我解释。”丁能通恳求地说。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刘凤云不依不饶地说,“小丁,你是个大男人,又一个人在北京,难免管不住自己,可是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呀,冉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大姐我怎么办?”
“是是是,大姐,冉冉有危险吗?”一提起冉冉,丁能通反而顾不上解释了,关切地问。
“真要有危险,就让你丁能通偿命!”刘凤云用手指戳着丁能通的脑门说。
“好了,大姐,求你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丁能通心想,索性为冉冉承担了这件事,要是再弄出一个叫刚的男人来,说不定这份工作就丢了。
“小丁,你做了这种事,想没想过后果,想没想到你的前程?想没想到你的妻子?”
“大姐,马克思和海伦·德穆特也犯过这种错,还生了私生子,伟人都把持不住自己,何况我是个凡夫俗子!?”
“你还嘴硬,马克思一直为有私生子而对燕妮感到愧疚,这是他一生的遗憾,也给燕妮的一生带来了痛苦,伟人的优点你记不住,缺点你记得倒清楚,冲你的态度,我就得和肖鸿林反映反映。”
“别别别,大姐,我不对,我错了。”
丁能通一面甜言蜜语地哄刘凤云,一面不服气地想,“肖市长还不如我呢,我起码敢站出来替金冉冉背黑锅,这种事要是出在白丽娜身上,恐怕他都不能承认。这年头,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丁能通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着小话,刘凤云见一个男人如此服软,心也就软下来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手术室门开了,金冉冉脸色煞白地躺在板车上,被护士缓缓地推了出来,丁能通赶紧上前接过护士手中的吊瓶,关切地问:“冉冉,怎么样了?”
“哥,你能来,我感觉好多了,我本来不想给你惹麻烦,想吃药打掉,可是没想到出了意外。”金冉冉说得很平静,但是丁能通心疼这个苦命的妹妹被人伤害成这样,还硬装没什么事,眼泪险些涌了出来。
金冉冉躺在病床上,丁能通问:“护士,病人要住多长时间院?”
“至少得一个星期。”护士说。
丁能通愧疚地对刘凤云说:“刘姐,你先回去吧,家里有两个孩子,这两天,冉冉由我照顾。”
“冉冉,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刘凤云温声地说。
“大姐,让你见笑了,都是我不好,本来是想帮你的,却给你添了麻烦,大姐,你不会不要我了吧?”金冉冉泪眼蒙蒙地说。
“怎么会呢?谁都可能做错事,这一段,你干得很好,大姐很满意,等病好了,大姐就接你回家。”刘凤云说完,又向丁能通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这是个四人间的病房,其他三位病人也都是宫外孕,但是人家都是正常的夫妻,丁能通不禁窘然,默默地坐在金冉冉的床边,心里翻江倒海。
“哥,对不起。”金冉冉有气无力地说。
“冉冉,说实话,是不是那个叫刚的家伙?”
“哥,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他藕断丝连!”
“你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出了这种事,让我怎么面对周大哥和刘大姐,刚才叫刘大姐骂了我一顿,她还以为是我干的呢!不行哥给你另找工作吧!”丁能通觉得发生了这种事,还是远离刘凤云这家人好一些。
“哥,让我干满两年吧,我答应过你,在刘凤云家还可以复习研究生课程,周大哥的同学是人大的教授,已经把我推荐给他,我觉得还是读书好。”
“既然这样,读书的费用我来给你出。”
“通哥,不用你,我工作两年学费就出来了,起初你让我做保姆,我心里好气呀,现在看来是对的,我到刘大姐家学了不少东西。”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丁能通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丁能通一看脸都吓白了,金冉冉也看得清楚。丁能通稳了稳神说:“冉冉,我出去接个电话。”
丁能通走出病房故作镇静地问:“雪儿,有事吗?”
“能通,我出差到北京了,就在北京花园,你在哪儿呢?”
丁能通听后,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心想,“怎么这么巧?好象上帝安排好了一样,故意让我为难,本想护理冉冉几天,现在看来不行了,怎么办?”他大脑急速地运转,一咬牙,心想,“还是老婆重要。”
“雪儿,我在外面办事,来之前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好好,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丁能通回到病房,一脸愧疚地说:“冉冉,单位有急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今晚不能陪你了,明天我再来,好吗?”
“你忙,去吧,我一个人能行!”丁能通请了陪护,安排好一切,离开了北京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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