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位闺蜜自从前阵子调查一个邪教组织,结果调查到该组织于沉没之地中秘密挖掘某具尸骸之后,就始终忙碌着截胡行为。
这事已经发生很久了,本来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让薛九岁记忆深刻的是,闺蜜一直在挖这个“坟”。
每次问起,对方都是说在挖坟,还不是一天两天了,仿佛定点上下班打卡似的。
结果现在突然改看起了热闹,倒是让她感觉非常奇怪。
“别说那个坟了,说起来都是伤心事。”
对面回复道:“那个叫黑血的邪教之前发现了我们在偷偷挖他们的坟,然后就把我们全都抓起来关到地下监牢里去了。”
“不能自杀换角色的吗?”
薛九岁闻言纳闷地问,“或者干脆找人救你们?”
“找人了啊,所以才说有热闹可看,现在教会和那伙邪教正打成一团呢,嘿嘿。想来那些该死的家伙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都嗝屁了。不过被教会发现之后,那个坟我们是没办法继续挖下去了,都已经快要见到棺材了,可惜……”
按照玩家在沉没之地中的地位,出事后的确能引来那里的神职人员们兴师动众,这没什么可多问的。
不过薛九岁总感觉黑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似乎在那位年轻主教嘴里听说过。
可惜,更多的东西她就不知道了,貌似那是一个敌对势力。
把这点暂时记在心里,薛九岁转而将自己也许有办法让闺蜜离开那个地方给说了出来。
当然,她并没有提及游戏公司相关的事情,因为这事她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做呢。
结果对方反而兴趣缺缺。
“出去干嘛?外面那些家伙还在想着往教会身上贴,我们这里的玩家都已经是教会里的大爷了,跑出去当孙子有啥意思。”
“外面比里面有趣多了吧?”
薛九岁感觉闺蜜这种态度很奇怪。
“谁说的啊,”对方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池浅王八多,俺们这边隔三差五就能出现一点热闹事。”
说着,这厮仿佛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你都不知道岁岁,自从上次那场拉胯的暴乱之后,这边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打架,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就连教会里那帮和和气气的神父主教们,现在与他们同行说起话来都显得阴阳怪气的。”
“我猜他们内部发生了明显的分裂了,不过想想这也正常,本来那帮对墙祈祷的暗影使徒们就已经让这里出现了裂痕,之后那场暴乱虽然被镇压的速度非常快,但影响却始终存在,毕竟这地方整体也不大,有些动静基本上每个人都能知道。”
“所以我们这些出不去的,现在就等着看接下来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呢,没准教会真的会对所有人开放超凡技能的学习?”
“但是这个就算开放了,也消灭不掉暗影使徒这一阶级吧我猜,他们成了超凡者后,闹出的动静反而可能会更大。”
所以这有啥意思啊?
薛九岁对此不是很理解。
那地方就算闹的动静再大又能怎么样?
顶天了几万人,不会超过十万。
而且热闹归热闹,和玩家们又没什么关系……
不过她不理解闺蜜的地方非常多,也不差这一个,所以对此没纠结。
见对方没有离开的兴趣后,她也就干脆不提这茬,反而主动提起了一些学业方面的事情。
于是对方本来高昂的聊天兴致迅速减退,最终除了嗯啊之类的字眼外已经没有其他回复了。
话痨因此被压制。
薛九岁于是笑眯眯地关闭了聊天软件。
随后她想到刚才了解的某些信息,又突然看向了被放在沙发上的游戏头盔。
闺蜜既然不打算离开那里,她对帮衬那位爱丽丝的事也就没有太多心思了,毕竟这方面是要还人情的。
薛九岁此时想的是那个黑血教派。
“那家伙平时话不多,能被他提起的,应该比较重要吧。”她思考着这个问题。
沉没的法洛斯王都中存在着黑血教派,还在挖着某具尸骸,而且没记错的话,那里还有着一位长相与圣约教会教皇一模一样的邪教首脑……
这个消息也许会对伯尼有所帮助?
仔细想了想,反正自己是玩家这件事对方不可能没猜得出,而玩家总会有各种信息渠道便利,于是薛九岁决定将此事汇报过去。
她因此重新戴上头盔,思维与一阵机械声音交涉着提供了账号密码后,猛烈的眩晕感瞬间浮现。
随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九岁重新来到了光辉世界。
此刻游戏世界中的时间是早晨,她的角色本来正被托管着在“打扫卫生”,不远处的客厅中就是那位正坐在壁炉旁看报的年轻身影。
胡乱地把脚下一堆垃圾扫到楼梯下边的空挡中后,薛九岁深吸了口气,然后踏步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对方听到响动后就抬起了头,接着说了一句让她颇感惊诧的事情。
“接下来上面会派遣一些人补充完善我们的异灵部门,汤姆修士,我打算指定你对他们进行管理与教导。”
“啊?”
“待遇方面目前我还不知道,不过想来把你的名字推荐上去后,会有专门人员联系你——你觉得呢?”
“好的,没问题。”薛九岁连忙点头。
这是好事,没道理拒绝。
“除了这点以外。”
对方复又说道:“异灵部门比较特殊,我平时不是很了解特瑞西本地的神职人员们都有谁符合我们的要求,最开始来的时候,倒是有一个叫德维特的助理执事看起来还不错,所以等会你记得去大教堂找一下对方,然后你们琢磨一份人选清单给我,如果合适,我就一起提名上去。”
爱丽丝提及的这件事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薛九岁闻言愣住了,感觉有些措不及防。
继而她又想,这会不会有点儿戏?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闻言后自然点头应是。
然后见这位年轻主教低头重新看起了报纸,她就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汇报了过去。
房屋内因此沉寂了片刻。
继而对方直接撂下手中报纸,穿上外套朝门外走去。
“您这是?”薛九岁见此忙问。
“当然是把消息汇报上去。”伯尼边说边朝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件事很重要,你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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