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程宁宁甚是哭笑不得,她也总算是明白胡杏杏那风风火火的性子是哪里来的了。
屋外,院门大开。
顾秦在一阵鞭炮声以及锣鼓声中来到了小院的门口。
往日里的顾秦总是一身银灰色或者黑灰色袍子,给人一种很深沉很难靠近的感觉,而今日的顾秦一身红衣,三千墨发高竖于发顶,清冷矜贵未减半分,却是增添了几分妖冶。
冲到门口本来想说什么的胡杏杏在见到顾秦这不同于寻常的模样,竟是忘了自己是要来说什么的。
顾秦见胡杏杏什么都没说,便绕过她要继续向前。
胡杏杏在顾秦刚绕过去的时候,速度清醒过来,反身速度跑了几步,拦在了朝着堂屋而去的顾秦。
顾秦倒是给面子,直接停下了脚步。
胡杏杏平日里就觉得顾秦难接近,此刻被顾秦一看,刚刚堵人的几分勇气顿时又泄了下去,但却依旧梗着脖子,“给过路钱,不然不准走。”
站在屋门前的沈芙顿时觉得没眼看了,只觉得胡小姐就是个纸老虎,说好的为难呢?银钱算是个什么为难?
顾秦倒是满意极了,速度从怀中取了一个红色的香囊就递给了胡杏杏,随即再次越过胡杏杏走了过去。
胡杏杏当下打开了香囊,在看见里面躺着几粒金珠子的时候,顿时美滋极了,一美滋就忘了要再去拦顾秦了。
“公子……”沈芙速度伸手拦住了顾秦。
顾秦二话不说直接递给了沈芙一个同样的红色香囊,沈芙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却是没有就此妥协,“公子……”
还要再说什么,直接被一侧跟在顾秦身后的沈佑伸手一拉给拉到了一侧。
顾秦就这么过去了,沈芙却是埋怨起了沈佑,“哥,你干嘛?”
“夫人跟公子感情那么好,夫人肯定期待这一刻,你这么拦着公子你觉得好吗?”沈佑开口就直击重点。
“好像不太好。”沈芙一下子就被哄去了心神,只能说没有人比沈佑更了解沈芙了。
“所以不要拦。”
“好像有道理。”
“看看公子给了你什么?”
“哦。”
胡文雅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女儿和沈芙就这么被顾秦给毫不费力的击败了,真的是没眼看了。
“我有喜钱吗?”没眼看的胡文雅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顾秦对程宁宁有多好她看在眼里,闹一闹也是为喜庆,那沈芙的哥哥说的对,两人感情那么好,定是期待快点见面的,所以……
“有。”顾秦立刻又递了一个红色的香囊过去。
胡文雅当下接过攥在手心里,“祝你和宁宁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说着便让了开来。
“多谢。”顾秦道谢,随后错过胡文雅去了里屋的门前。
里屋的门是关着的,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
一直平静的两人,在此时此刻深知彼此在门内门外的时候,竟都是难以平静的乱了心跳。
“说出我们宁宁十个优点。”拦路的有四人,最后一个吴慧芳才是正儿八经的那个拦路人。
声音是隔着门板传出来的,顾秦的面前也只有门板,但他却好似看到了门板内那一身红衣的程宁宁。
“宁宁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优点,没有缺点。”
这个回答惊叹了屋内屋外除了程宁宁的所有人,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清冷矜贵的顾秦说起情话来竟是这么能。
“夫妻之间难免有意见相悖之时,你当如何?”
“宁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回答真的是让吴慧芳没法再问下去了,都这般了她还能问什么?
更何况本就是夫妻,这考上功名后再次为程宁宁办一次大婚本就是体现了顾秦的爱意,所以热闹一下就好,多了就没必要了。
嘎吱一声,吴慧芳打开了房门,随即错过顾秦跨出了房门。
顾秦没立刻进去,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香囊递给了吴慧芳,吴慧芳没想到她也有,当真是受宠若惊,同时更意识到顾秦到底对程宁宁有多珍惜,真是珍惜得让人羡慕。
待吴慧芳接过香囊之后,顾秦再也等不及的大步跨进了屋内,跨进去之后一眼便看到了那坐于榻边穿着一身大红色喜袍的程宁宁,头上的凤冠前面是垂挂式的珠帘,将程宁宁的脸遮得若隐若现。
他想让她看着他们之间的美好,所以他并没有准备盖头,而是选了这珠帘式凤冠。
果然,他的宁宁这么穿起来美极了。
顾秦几步走到程宁宁面前的时候一撩衣袍,单膝跪在了程宁宁的面前,随后一手背于身后一手对着程宁宁伸了出来,“程宁宁,你可愿嫁给我顾秦为妻,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共赴白头。”
自从心里有了主意要给程宁宁一个婚礼之后,顾秦就不着痕迹地询问过程宁宁想要的婚礼,他还被她埋怨过婚都没求。
今日,他一并都给了她。
程宁宁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完全没想到顾秦为她做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能这么好,她程宁宁何其有幸。
“与汝白头,是吾之愿。”说话间,程宁宁将手放在了顾秦的手心之上。
顾秦收手紧握,“碧落黄泉,永随汝身。”
话落,顾秦站起了身,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坐在榻上的程宁宁,朝着屋外而去。
屋外的人没进来,却都在房门口看着,真的是满眼的艳羡,哪怕胡文雅这么一个徐老半娘,更不提还未接触情爱的沈芙和胡杏杏了,完全是成了顾秦的死忠粉。
顾秦就这么抱着程宁宁在一路艳羡的眸光下朝着院外而去。
……
“这娶亲的是状元郎吧?”
“不是说状元郎有妻子了吗?这番大张旗鼓的娶得又是谁?”
“听说好像是胡家那位,可这方向不对吧?”
“什么胡家那位,你们把状元郎当什么了?状元郎就是状元郎,这是考上了功名给陪他一起熬过贫寒的妻子补上一个体面的婚礼。”
“这般阵仗竟是再娶一次自己的妻子?”
“什么叫再娶一次,人家这是补一个体面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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