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烨早些时候护着顾秦有多强硬,此刻要办杜若峰就有多强硬。
“臣……”有人还企图说什么,直接被季承烨打断。
“你们弹劾顾秦的事,刚刚顾秦也说了,你们有什么疑问找顾秦去对峙,若是顾秦无法让你们认同,你们明日早朝再与朕论,今日退朝。”
季承烨直接起身走人,不奉陪了,说也说不出个什么,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杜若峰就跟这些人打嘴仗,浪费口水,要说他们跟杜振说去。
季承烨就这么甩手走人了,徒留一地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噎下话语的朝臣。
“尤兴贤你害我。”眼见着事情没有转旋余地了,帝王一走,唐林立刻就扑向了尤兴贤。
尤兴贤也不躲,“唐侍读学士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唐林被杜若峰给一把拉住了,现在两人绑在一起,他不能再让唐林干蠢事了。
被拦住的唐林刚要回身咒骂,一见是杜若峰立刻怂了,“杜公子……”他一直就这么叫杜若峰。
杜若峰知道唐林不靠谱,但看他还算趁手,平日里就让他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哪里知道就这样他还是栽在了他的身上。
拉住了唐林,杜若峰直接将人甩到了一侧,搭理都没搭理,而是看向了尤兴贤,勾唇冷笑,“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能耐,果真是咬人的狗都不叫。”
这一句是直接上达到人身攻击了,实在不符合杜若峰这个身份,但现在的他没动手已经是很有涵养了。
“杜学士这也是恼羞成怒了?”尤兴贤还是这么一句,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看得杜若峰差点没忍住要动手。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杜若峰丢下这么一句,抬脚就走。
唐林见状,狠瞪了尤兴贤一眼,也跟着速度离开了。
尤兴贤完全不在意,看了顾秦那边一眼,见他被一群人围着,也没去凑热闹,转身便离开了。
让人顾秦那边,并没有被围住多久,来的人无非就是要他开始所言的那些做事的记录,他早有准备,直接从怀里取出了一叠纸散给了众人,让他们自己去看去求证,他则是趁着空隙抬步走人了。
他还要回去陪媳妇和孩子,没这功夫跟他们这些人在这浪费没必要的时间。
……
杜振以为等来的会是顾秦被革职的消息,哪里知道等来的却是自己儿子被停职的消息,当下震怒。
“怎么回事?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怎么回事?再不济也不至于你被停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那尤兴贤,不知道何时盯上了唐林和儿子,儿子平日里都是交代一些不太重要的事给唐林做,哪里知道被抓住了把柄。”杜若峰的愤怒并不比杜振少。
“尤兴贤是谁?”唐林,杜振听杜若峰提过几次,但这个尤兴贤是谁。
“跟唐林一起进内阁的,平日里在内阁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唐林倒是喜欢找他麻烦,他一直逆来顺受,这些小事儿子便没去管,哪里知道他竟是会倒打儿子一耙。”
“季承烨安排的。”杜振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当初我极力推你上从二品,你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我便没再管,你那会刚上位,我帮你稳固,不好再朝你空出来的位置伸手,没想到竟是让那季承烨钻了空子。”
“听唐林说这尤兴贤是顾秦的同乡,而今日在朝堂上,一直不发声的顾秦发声了,说得乔大人哑口无言。”
乔钟有多顽固多耿直多执着,没人比杜振更清楚,连他都吃过他几次嘴仗,而他之所以一直留着他,是因为这样的人有利有弊,用的好就是一把利刃,还是一把不会被敌人给抹杀的利刃,毕竟他是一把双刃刀。
这次的事,乔钟就是他的利刃,用的很好很趁手,以至于他以为必胜,没想到竟是折了。
“顾秦吗?”
“是的,爹。不过也少不了陛下的周旋,若不是陛下一直从中打岔,乔大人也不至于失利。”
“果真是翅膀硬了。”杜振冷笑。
“爹,那我们该如何?各位大人还等着你指示呢。”
“不是让刑部查探吗?每日都有人被弹劾,那顾秦都被弹劾多少日了,不还好好的待着,没道理让你卸任。”
“陛下偏袒顾秦,百官谏言都没能撼动。”
“所以才要清君侧。”说到这句的时候,杜振的面色极冷,还带着一抹阴暗。
“爹。”杜若峰喊了一声杜振,眼神也颇为晦暗不明。
之前杜振在朝堂上的时候还好,自从杜振离开后,他觉得处处受制,今日最甚。
“让人放消息,就说顾秦惑君王,什么理由都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清君侧。”
“好的,爹。”
“别再出岔子让人抓住把柄了。”
“知道了,爹。”
……
流言蜚语这个东西只要有心传播,那是比雨后的春笋窜得还快。
京都城就这么大,天没黑就都传遍了。
上至权贵,下至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于内容,主要意思就是顾秦魅惑君主,而版本就多了,有的说顾秦蛊惑帝王,巧言令色蒙骗帝王,有的说顾秦给帝王下了毒,以此来控制帝王,最夸张的版本就是顾秦以男色侍帝王,从而吹帝王的枕边风。
“哈哈哈……”
流言蜚语报到帝王跟前的时候,顾秦还没有离开东宫,帝王特意跑了一趟来告诉顾秦,说到这最后枕边风这一版本的时候,帝王没忍住自己哈哈大笑了,简直是太好笑了。
顾秦却是没笑,不仅没笑,脸色还很难看。
“哎呀,别板着脸,你不觉得好笑吗?”
“臣觉得不好笑,这话传到臣妻耳朵里,臣妻要怎么看臣,臣心里只有臣妻一人,这些人怎能如此污蔑臣对臣妻的感情,难道臣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还足够他们相信臣有多爱臣妻吗?”
“……”季承烨笑不下去了,别说笑,他连话都聊不下去了,好心来告诉他消息,现在倒好,直接塞他一嘴糖,以为他没女人吗?“就是,朕孩子都生了这么多了,怎么能说朕好难色,太胡扯了。”季承烨摆着脸来了这么一句,特别生气的样子,完全跟刚刚大笑的模样换了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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