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刀疤李?”
一道声音忽然在屋子里响起,声音并不大,听在刀疤李耳中,却是如遭重击。
有人深入三河帮,甚至已经到了他面前,而身为三河帮帮主的他却是全然不知。刀疤李猛地睁开眼睛,挥手屏退左右那些侍女,转头看着忽然出现在屋子中的那个青衣男子,沉声道:“阁下轻功之高,我实在是佩服的很,就是不知今日来找我刀疤李所谓何事。”
在刀疤李看来,宁休显然是依靠卓绝的轻功潜入三河帮,在他眼里即使这样也已经足够可怕。他绝对想象不到,宁休是从他们三河帮正门,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是你就好。”
宁休微微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刀疤李,接着开口道:“替我向你的主人传一句话,就说我想见他们。”
仿佛面前不是观海郡第一大帮的帮主,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让他去做一件更加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
刀疤李死死盯着宁休,眼神闪烁,到了他这个年纪,已再没了年轻时的热血,有的只是谨慎、谨慎再谨慎。
人越老就越怕死,在没有彻底弄清楚自己的对手前,他绝不会轻易出手。
“我刀疤李何来的主人?”
“世家李家,还用我说得再详细一些吗?”宁休把玩着桌上的一只茶杯,平静地开口说道。
刀疤李眼睛微微眯起,世家的存在,在江湖上虽说不是秘密,可也仅有各大势力高层才有资格知晓。
虽然他不知道宁休是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可单凭对方能够准确说出李家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引起他的重视。
“哈哈!”刀疤李大笑起来,脸上横肉乱颤,就这么看着宁休,眼里却不带丝毫笑意。“你既然知道李家,那就更该清楚那种存在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铮”地一声清响,一柄飞刀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自己眉心位置前方。
三寸飞刀微微颤动着。
正因为离得太近了,使得刀疤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紧接着就听见宁休平和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一滴冷汗从刀疤李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划过那道刀疤时,几十年前就已经愈合的伤口,竟然又开始隐隐刺痛起来。
宁休的声音虽然平和,可刀疤李却是能够从中听出如寒霜般的冷冽,强大的气场,不用质疑的与其。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仿佛回想起了第一次见李家人的感觉,心中涌起了久违的恐惧和害怕。
“平......平时都是李家人联系我们的,我们从未联系过他们。”刀疤李开口道,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他小心打量了一下宁休的脸色,继续开口说道:“他们虽然也留下了联络的方式,只是我也不确定到时候李家的人会不会来。”
“你尽管去做就是,来不来就不用你操心了。”
刀疤李看着宁休,满嘴苦涩,这事到最后无论成与不成,他都已经得罪了李家,到时候他能否活命都并不知道。
可他心中清楚,如果不照做的话,现在就会没命。这么简单的取舍,对他而言,并不难做。
从死亡沙漠来到观海郡,也已经有了三个月时间。
宁休也曾出手解决过几次灵异事件,可都只是一般鬼物,对于如今的宁休来说,已经起不到太大的帮助。
事实上,在正常有序的秩序下,灵鬼怪异事件并不会经常生,即使有一般也会隐身于黑暗中,常人根本无从察觉。
而这也是朝廷、世家、怪异三方之间多年以来形成的默契,谁也不想轻易破坏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壤。
就像是人养牲畜,无论是自己吃,还是拿去卖,想着也总是利益最大化。很少会有神经病整天只知道杀牲畜的。
因此想要找到这些怪异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最起码耗时会很长。于是宁休就想着,与其一个个到处乱找,不如自己杀上他们大本营。
世家与怪异天生对立,对于观海郡怪异势力分布,绝对没有比张家更加了解的存在了。宁休这才直接找上三河帮。
刷怪为求效率,普通野点哪有下副本升级来得快。
宁休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到时候自己的牙口是否够好,能否一口将这些鬼怪给吞下。
从那天起,宁休就在三河帮住下了,刀疤李每日早晚必来请安,照顾地极为周到。
宁休则每日待在屋子里静修,足不出户。
三河帮里的人只知道是帮主的贵客,不敢打扰。就连宁休所住的那间院子几乎也成了帮中禁地。
如今宁休已经完全掌握名剑八式中的四式,御剑功夫初步入门,可经过他自己研究后,现长剑远没有飞刀来得容易控制,而且隐蔽性也要来得更高一些。
由于这八把名剑都只属于三星利器级,因此系统商店还是能够随即刷新到的,宁休想要将其兑换出来并不难。
况且随着vip等级提升,神兵回收,入炉重炼功能想必很快就会开启。
他手里头除了几件用不到的利器级武器外,还有大量百炼之兵,到时也能十分顺利将剩余几把名剑给置换出来。
时间来到6月,观海郡也随之进入梅雨季节。
宁休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天空阴沉,很快又会是一场梅雨。
6月6日,芒种。
宜嫁娶,忌出行。
清晨,刀疤李又来请安了。
这一次他终于是带来了李家的消息。
“大人,李家已经有了回应,想必就在这几日就会派人过来。”刀疤李恭声道。
此时的他恭着身子,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些天,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宁休从不过问自己和李家联系时,和对方说了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难道就真的不怕李家吗?
想到这一点,刀疤李的身子就又不自觉地弯下去了一些,脸色却是越狰狞可怕。
“不用这几日了,他人已经来了。”这时宁休的声音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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