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世家子弟,张傲来从一出生便高人一等。
他又何尝受过今日这种侮辱。
期间但凡张傲来有反击的趋势,宁休便会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去。
张傲来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抬头死死盯着宁休,眼里满是怨毒,这一次他终于学乖了,没再出手。
可那可怕的巴掌还是毫不讲理的扇了过来。
啪!
“我不喜欢这种眼神。”宁休看着张傲来,平静道。
再次从废墟爬出来的张傲来,抬头看着宁休,心里是真的害怕了。
宁休一步步往前走着,他一步步后退,直至推到墙角退无可退,看到宁休抬手动作,本能护住自己头脸,大声叫喊道:“别打了!”
挨了几个巴掌后,他反而是从先前那种狂怒的状态清醒过来。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恐惧,身为世家子弟的他到头来,一个凡人还要来得怕死。
跪在一旁的刀疤李看着涕泪纵横的张傲来,到了这一刻,他才现世家子弟也和他一样,从来没有所谓的高人一定。那不过只是他一直以来的错觉,在死亡面前,也会和他一样求饶。
宁休拍了拍手,开口道:“带我去你们张家。”
“是是!”张傲来忙不迭点头应道,生怕宁休一个不高兴,又来一巴掌。
也不知道这些世家一个个都怎么想的,住的地方总是远离人烟。
这个张家又是住在深山之。
张傲来在前头小心带着路,宁休在后头静静跟着,一路两人都没开口说过哪怕一句话。
夕阳西下,最后那一抹淡淡的余晖,也消失在苍翠的群山之后。
寂静的山道吹着的山风,即使刚过芒种,身处夏夜,竟然让人也感到了一丝寒意。
宁休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远处。
前头已再没有道路。
因为宁休他们站在一处悬崖头,俯视崖底,一眼望不到头,四下山风呼啸,空山回响,更显得悬崖的幽深恐怖。
对岸离这边崖头足足有这数百丈的距离,这个距离连宁休也无法一跃而过,更不用说张傲来了。
可既然张傲来在这里停下来了,那么便代表这里还有路。
张傲来站在崖头,从身拿出一块幽黑的令牌朝前一照,一道幽光直接射入虚空之。
山崖空一阵扭曲,紧接着,宁休便看到悬崖边竟有一条独木桥,一直连道对面崖岸尽头。
宁休看着对岸桥头挂着一盏红灯笼,高高挑起,在随风晃动。
有灯的地方,必定也有人家。
张家在山崖对岸。
“过了这座桥,到我们张家了。”张傲来适时开口道。
见宁休点头,他迈开步子向那独木小桥,走了过去。
宁休慢慢跟在后头,山风吹得他那身青衫,猎猎作响,他脚下步伐平稳,脸没有丝毫不安之意。
曾几何时高不可攀的州郡世家,如今已经可以如此平静地去面对。
张傲来低着头,沉默地走在前头,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狰狞的狠意。
宁休敏锐地察觉到,来到这座独木桥后,张傲来整个人气息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有好几个瞬间,他都感觉到了一道杀意。
虽然杀意转瞬即逝,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为你好,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其他主意。”宁休抬头看了张傲来一眼,忽然开口道。
走在前头的张傲来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紧接着那张先前还一脸乖巧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无。
“你给我去死吧!”
此时宁休他们正处在独木桥间位置,张傲来突然难,他紧握的右手直接捏碎手心的令牌。
独木桥开始剧烈晃动,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崩解。
狂笑声,张傲来死死盯着宁休,身影开始渐渐消失。
预想之那张绝望的脸并没有出现。
看着宁休那张平静的脸庞,张傲来愣了一下,连那难听的笑声也是随之终止。
“在三河帮,你想打我的脸,我打你的脸。”宁休看了张傲来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酷残忍的笑容,“而现在你想杀我,那我只能杀你了。”
宁休语气平静而镇定。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一道刀光划破虚空直接贯穿了张傲来的脑袋。
快到他连再生能力都来不及使用,霸道的刀气直接摧毁他全身每一处经络。
张傲来原本快要消失的身形再度凝实,最后轰然倒地,坠入无底深渊之。
宁休看着脚下崩解的木块,脸色不变,风神腿施展开来,整个人如同化作一道清风,快朝对岸飞去。
他度极快,可脚下木桥崩解的度更快。
终于是在清晰看到对岸崖壁时,独木桥彻底化作齑粉,宁休脚踩虚空,纵身一跃,仍是差了十余丈距离。
身子呈现抛物线继续前进,终于是下坠不知多少米之后,接触到了崖壁。
金钟罩气劲在这一刻,从宁休身狂涌而出。
金钟气团牢牢吸附崖壁,仿佛与这座山连为一体,不可分割,同时也止住了宁休的下坠之势。
万丈崖壁,一只巨大的金钟牢牢吸附在那里。
宁休脚尖轻踩崖壁,每一次纵掠,都足有数十米高,没用多久终于是成功到达了对岸。
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在他看来张傲来还是不够聪明,要是他最起码也要等到了张家之后再说。到时候到了自己的地盘,一切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用得着急于这一时吗。
总结起来其实只有一句话。
愤怒会让人变愚蠢,而愚蠢会让人丧命。
连自身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弱者,而在这个世界,弱者是没有生存的权利。
宁休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抬头望去,不远处林木掩映,有一处古宅。
古宅大门前,挂着两丈红灯笼。
正随风摇晃。
灯笼制式与独木桥桥头那盏没有任何不同,暗红的灯光下,山林间这座古宅变得更加幽深与神秘。
“世家张家......”宁休低语一声,迈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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