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灵气都化为风云,汇聚而来。
在这终年静谧的小世界中,也许是第一次,出现了这般特异的天象变化!
笼罩着暮色的天幕愈发昏暗,浓重的灵气之云将之遮蔽。云气中,一袭青衫挺秀潇洒。
谢晓清凝定心神,将蜂拥而来的灵气引导入体,融入刚刚凝结的丹核之中。
半晌,一声雷鸣震彻洞府,云烟也随之散去。
谢晓清徐徐落地,露出欣喜之色。顺利结丹了!
体内鼓荡的灵力,比之前要浑厚上几十倍。他伸出手来,灵力便自发地吐露而出,凝成翠绿的一团悬停在掌心上方,心念一引,又缩回了掌中。
金丹一成,术法效力会大大增强,可以让师父尽快好转起来了!谢晓清满心高兴地想,以后也不会再拖累师父,却可以保护师父了吧。
谢晓清连忙穿过庭院,往凌涟所在的那间屋子走去。
“师父,徒儿成功结丹了!”
一踏过门槛,他就迫不及待地道,快步走到凌涟病榻前。
凌涟静静躺着,不像往常那般面带温和笑意。望着站在床边的谢晓清,只道:“你过来。”
谢晓清一心想听到师父的赞许,还来不及诧异,便乖巧地再走近一步,凑到了凌涟跟前。
见师父动了动,似乎想支起身体,又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扶坐起来。
“……”
师父披散的乌发从肩头滑落,拂在他手臂上。他还来不及让心中痒痒的感觉散去,就听师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脸上笑容还在,谢晓清便怔住了,他只觉……如在梦中!
他恍惚地望向师父,望见一双含着淡淡笑意的眸子。在他的注视中,凌涟伸手,慢慢将自己的外袍解下。
而后,又是素白的中衣……他的动作有些吃力,谢晓清在他养伤期间,一直为他事事代劳,见到这番情景也不由自主地伸手,替他继续下去。
凌涟也没再自己动手,由着他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脱下。
待谢晓清褪下了最后的亵衣,看见了师父那柔韧结实、白皙如玉的身体,他一震之下,仿佛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不对,我、我还是在做梦吗?师父怎么会……怎么会说……
可他却无法将目光从这具渴望了太久的身体上移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却怔住不敢动的谢晓清,察觉到师父抚住他后背的手上带了些力气,把他带向了自己的身体。
青色的衣袍也被解下,随手丢到一边,慢慢滑到了地下。
谢晓清抱住师父身体的最后一刹,还在不安,我真的能这么做吗?
他不是没有做过和师父这样的梦,可梦醒之后都会涌起愧疚。因为他潜意识觉得,师父不是他可以亵渎的!
我真的要……这么做?
能让灵魂焚毁的炙热席卷了身体,他终于将所有顾虑都抛在了脑后。
吻了上去,谢晓清终于尝到了师父唇舌的滋味,柔软得好似会化在他口中一般……
呼吸粗重起来,下面更是涨得难受,他抱着身下那柔韧滑腻的躯体难耐地蹭动,像盲目狂躁的小兽,不知该如何将这股躁动不安发泄出来。
他也听见身下人清浅的呼吸渐渐急促。
忽而一只手捉住了他的那里,轻柔地将之引入了某处。谢晓清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明白过来。
他用了些力气,深入进去。他感觉到自己侵入到了别人的身体之中,这个别人……还是他最心爱的师父。
“师父,你疼不疼?”到了这时候,他还不忘记问一句。
身下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瞬间摧毁了谢晓清的所有神智。
一下下撞击在深处。
我是不是太霸道了?他有些迷乱地想,师父久病无力,只能由着我这么对他……
压抑多时的*,在推向最高处后,尽数地发泄了出来。他感觉到他将那种东西注入了师父的体内。
谢晓清有些羞赧,又意犹未尽。他支起身体望向师父,忽然之间,丹田里却是一阵刺痛!
怎么回事?
谢晓清慌乱地转头张望。金色的光华,从四周升起,隐约现出一个法阵的形状。
自己周身的灵力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在流失,此时更在飞快地脱离,涌入了师父的身体——
“师父,到底怎么回事?”谢晓清问。
他身下的师父,乌发凌乱,苍白的脸上浮着一层薄红。眼中的请欲之色,也在谢晓清的注视下消退,变作澄清一片。
“采补之术。”凌涟平静地答道。
什么?谢晓清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丹田的刺痛愈发剧烈,虚弱感也随之涌上。
刚刚结成的金丹,在丹田内微微摇颤,似已有了崩解破碎的前兆……
“师父,你是当真的吗?你真的拿我……当炉鼎?”
就算谢晓清再怎样不通世事,他也听说过这样的故事,被当做炉鼎采补之后的修士,轻则成了废人,重则丧命。待自己这么好的师父,怎么会如此做?
“为什么?师父你的伤明明在好转,我也可以为你用治疗之术,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徒儿我……应当没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不是么?”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语声中的不解,还要远多于遭受背叛的怨恨。
只是转瞬,泪水就从眼中落了下来,让他眼前变得朦胧一片。
他看不清师父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师父仍然是淡淡的,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能惊扰了他。
“你没有做过对不住我的事,”凌涟清冷地道,“但我收你为徒,本就是为了这一天。”
浓郁纯净的木系真元,灌入了他的体内。木能催火,这满含涅槃真意的力量,在逐渐修复他因为血契而受损过剧的身体,甚至,还开始让他受了天劫而残破不堪的神魂复原!
谢晓清沉寂了良久,才轻声道:“原来如此。”
眼前一阵阵发黑,金丹已经破碎,他的周身灵力、甚至生命力,都在流逝而去……
谢晓清知道自己今日一定会死,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逃脱了。
“原来如此。”谢晓清牵起嘴角,笑了一笑,更多的眼泪却落下来,落到凌涟的脸颊上,“你原来是这样一个人……我本来不信,还想等你伤好了问你,现在已不用问了……”
他定定地望着凌涟,眼中的神光渐渐死寂下来:“你把我看成什么,又把别人看成什么?我是炉鼎,别人只要你想就能随意杀了,你把我们……当做和你一样的人看待过吗?”
凌涟沉默不语。
“你刺杀那个魔头,也不是你悲悯世人,我现在才明白。其实世人如何……你又怎会放在心上?”谢晓清轻声一笑,笑中满是悲苦,“就算你真的拯救了世人,你也对不起你所杀的人,你也对不起我。”
他忽然聚起最后的力气,捉住凌涟的下颚吻住了他。
凌涟一怔,就已察觉,几滴冰凉的精魄滑入了他口中。那精魄一进入他身体,就释放出比原先他从谢晓清身上所获得的,更加浓郁的力量。
却是谢晓清将自己残存的生命力,都凝聚成这几滴精魄,喂给了他。他自己就在这个瞬间,以快到可怕的速度衰弱了下去。
凌涟知道,他是为了死得快些,不想再慢慢遭受折磨。
“我绝不原谅你……”谢晓清的声音已渐渐变得沙哑,“除非你也承受了被你所害之人的痛苦,感受到了如今我所受到的痛苦,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濒死的他瘫倒在了凌涟怀中。
他琥珀色的眸子,至死还在注视着凌涟,可其中的光彩和生气,却已消失殆尽。
……
凌涟默然地将他放在一边,坐起了身。
吸收了谢晓清的金丹修为,他身上的虚软无力,全然不见了。灵力之澎湃,离元婴境界,也只有一线之隔!
正应趁热打铁,冲击元婴。
凌涟又看了谢晓清的尸身一眼,神色无悲无喜,一朵红莲之火,从他掌心飞出。
转瞬间,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就消散成了飞灰。
一动念,驭魂幡也飞了出来。
凌涟正要催动咒诀,摄取谢晓清还未飞离的魂魄,忽觉胸中气息一乱。似是刚吸收的木灵,还没能完全融于体内。
罢了……
凌涟静了片刻,没有再试,将驭魂幡收了回去。
他施了个诀清洁了身体,重新穿上了衣物。而后,便下了床,在室内蒲团上坐了下来,服用了那枚仓阳山中得到的极品结婴丹。
凝神静气,叩关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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