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语气平静,虽然没说什么,气氛还算不错。
想到母亲说这个表哥待人冷淡,李瑗茶眨眨眼,虽然冷淡,但确实搭理了她们。
想到此,李瑗茶想到什么一般,“姐姐,我有事,得先回去!”
语罢,不待两人说话,跳起来就跑了。
她一走,桌上就剩下了两个人,茶水点心都差不多了,楚云梨含笑起身,“我也得回去了。”
柳安忙起身,“我送你!”
未婚男女这样来往,柳安的心思不言而喻。
楚云梨抬步出门,临到门口了,掌柜追了过来,“大姑娘,今日厨房老三告假,一会儿客人多了会来不及……”
以前也有过这种事,那时候就是温枝自己顶上。楚云梨摆摆手,“如今我不管食肆了,你去告诉爹吧,他会有办法的。”
办法肯定是有,去请个短工就行。就是要付工钱而已。
她也不管掌柜什么面色,抬步就走。
回到家中也才午后,楚云梨靠在榻上睡觉,没多久,丫鬟推门进来,“姑娘,前院那里……”
楚云梨睁开眼睛,“怎么了?”
“夫人带了好多人回来借粮食,老夫人让我来叫你去看一下。”
楚云梨挥挥手,“我脖子疼,起不了身,娘自己看着办吧。”
她才不傻!
温家双亲都在,温如席又已经成家,别说她只是养女,就是亲生女儿也轮不到她来出头。
温枝就是太把温家当自己家,冲在最前拦着,简直里外不是人。
温母这几天哪儿都没去,就怕有人来借粮食家中人胡乱借出去。丫鬟请不动楚云梨,没多久她就到了,“枝枝,你看看去吧。”
楚云梨靠在软榻上,“娘,不方便。方才弟妹带我出门的事儿你知道吧,她那位表哥,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姑娘家。若我去了,柳家不高兴怎么办?”不止这里不出去,以后食肆那边的活她也是不干了的。
闻言,温母一脸奇异,“他会喜欢你?”狐疑地上下打量她。
“他为何不能喜欢我?”楚云梨反问。
温母:“……”哪儿来的自信?
别说温家的养女,就是温家的亲生女儿也配不上柳家门楣。更别提她还耽误到现在,二十多了,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过,看她言之凿凿,温母又觉得有戏,欣喜起来,“瑗茶那边怎么说的?”
楚云梨摇头,“她提前走了我们还没碰面,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也是,温母起身就要出去,但她实在是不想打发那些人。回头看到软榻上动也不动的姑娘,疑惑问,“柳家富贵,嫁进去你下半生就好过了,你就不急吗?不如我们一起去问?”
“急不来。”楚云梨坐起身,倒了一杯茶,“我都二十多岁了,人家要是不愿意,理由都是现成的。”
温母有些着急,这门婚事对温家助益良多,“你可以积极一些,万一柳少爷对你有心,看你冷淡就放弃了呢?”
楚云梨:“上赶着的不让人珍惜。”
温母:“……”似乎很有道理!
出了门,她才想起这话哪里不对,本身门楣就差,她还二十多岁了,凭什么让人家珍惜?
不过,这些话也不好说出来,对于温枝的婚事拖到如今,他们责任最大。要是温家不娶她,早前就不该让她白白等三年。
如今只期待柳家这亲事顺利一些。
温母到前院的时候,李瑗茶已经让人搬粮食了,今日来的是温家的另一批人,每家一百斤。
温母看到陆陆续续有人搬着粮食离开,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把拉了李瑗茶到一旁,“谁说要借的?”
“我啊!”李瑗茶一本正经,“娘,您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
温母的脸色能好看才有鬼,低声道,“不能借,他们借了还不了……”想到什么,问,“你们哪儿来的库房钥匙?”
李瑗茶不以为意,“不就是一把锁嘛,一砸就开了。”
温母眼前一黑,想要晕过去,扶着头吩咐道,“赶紧去找老爷回来,就说我身子不适。”
李瑗茶扶着她,一脸担忧,“娘,身子适找大夫啊,找爹做什么?”
温母气急,一把推开她,“不用你管!”
等楚云梨得知这个消息,也有些愣神,早前李瑗茶想要借东西,库房钥匙在她这里,每次都来纠缠,现在换成了温父,没想到她见不得人直接砸锁……
那库房中确实有粮食,足有万斤,但这么每家一百斤,最多两三天就借没了。
好在,温父回来得很快。回来的时候,村里那边得了消息的人正赶过来,足有二三十人。都等着搬粮食,已经搬走了两千斤了。
温父回来了,得知已经搬走了这么多,气得捂住了胸口。
楚云梨:“……”高估她了,还两三天,万斤粮食一天都不够她祸祸。
“住手住手!”温父缓了口气,忙大喊,“我有话说。”
李瑗茶见他面色不好,上来劝道,“爹,这边很快就好,最多半个时辰就得!”
温父眼神沉沉看她一眼,“我说,住手!”
他怒喝出声,院子里无论是搬出了粮食的还是准备进去搬粮食的人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要说村里的人不知道温父会生气这是假话,不过也实在没办法了,先把粮食搬回家再说。说到底,是填饱肚子要紧!
所以,粮食已经到手的人飞快跑出了门,一溜烟就不见了。而排队等着搬粮食的人则有些惋惜,知道今天大概借不到了,转身就跑。
粮食没借到,怎么可能留下来承受他的怒火?
眨眼间,院子里除了温家的下人,就只剩下温家自己人了。
大门被关上,下人悄摸退下,不过几息,只剩下了暴怒的温父怒瞪着李瑗茶了。楚云梨站到了廊下,靠在廊柱上抱臂看戏,温母是真头疼,坐在椅子上扶着头。
温父缓了缓,问,“家里粮食都借了人,食肆怎么开?”
李瑗茶眨眨眼,“爹,我知道借得有点多,但是如今好多人饿着肚子,我们不应该只想着挣银子,大家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
温父揉了揉眉心,看向廊下的楚云梨,质问道,“枝枝,你怎么没拦着?”
这话问得好笑,楚云梨也真的笑了,“娘都拦不住,我能拦得住?”
本来就是事实嘛!
温父噎了下,看向温母,“你为何不拦?”
她想要拦来着,但她想自己不出面,先找女儿去拦,谁知道不过这么一会儿,锁就被撬了,粮食就被搬走了。
温母头疼不已,“怪我怪我,现在怎么办?”
粮食都被搬走两千多斤了,这回粮食要紧。温父也想追回粮食,但他也知道村里人今年没有收成,拿到手的粮食是万没有拿回来的可能。他心下一股气堵着,越想越生气。看到廊下悠闲的楚云梨,问,“枝枝,你说怎么办?”
楚云梨扬眉,伸手指着自己鼻尖,“要我说?”
见温父点头,她一脸自信,“我有个法子肯定能追回粮食。”
闻言,温父温母眼睛一亮,李瑗茶狐疑地看着她。
楚云梨老神在在,“去找镇长报案,就说家中库房被撬,粮食被偷,有镇长帮忙,他们怕下狱,肯定会乖乖把粮食送回来的。”
“馊主意!”温父斥道,“真这样做了,以后村里人该恨我了。”
“就是!”李瑗茶有些着急,“我们刚借就闹这一出,以后谁还敢和我们温家来往?”
想要两全其美?
楚云梨失笑,“那就没办法了。”她转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温父气得不行,但也知道此事不关女儿的事,完全是李瑗茶搞出来的,质问,“瑗茶,现在每家都艰难,你怎么能把人带进库房?”
是的,那些人是自己进库房搬的,由于粮食是一百斤一袋子,也不用称,也不怕他们搬多了。但也正因为如此,凡是进去得人应该都看清楚了里面的粮食多寡,以后再有人上门借,他借还是不借?
李瑗茶进门三年,温家平时都哄着的,哪里被温父这样不客气的问过,眼泪当时就下来了,“我只是想要帮忙,他们都真心实意给我道谢了,有的还跟我磕头……”
温父气急,怒吼道,“你要是给我粮食,我也给你磕头!”
李瑗茶眼泪落得更凶。
温父愈发生气,一生气就有些口不择言,“你们李家是不是跟我有仇,故意送了你来毁我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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