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全天已经答应,林熙也就没有了顾虑,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然后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悠然道:“周叔,我想先给您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亲眼目睹的,就在我老家村里发生的······”
“我们那儿有个家庭,前些年儿子到了27岁还没结婚,他不是找不到结婚对象,而是和女朋友有了约定,可他父母却不理解这些,硬要逼着他立刻结婚,甚至还千里迢迢跑到广州,像押犯人似得把他押回了家。”
“之后就是安排相亲,并短短两个月就结了婚,然后再过了两个月,新婚小两口因为各种不合而离婚,甚至不惜闹到法庭上,最后的结果是,儿子失去了优越的工作,成了二婚人士,女朋友也离他而去,更和父母的关系僵硬。”
顿了顿,林熙又继续说道:“关键的是,他父母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着想,怕他年龄大了没有成家,不仅被人在背后说闲话,也不好娶媳妇,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然而他们好心办了错了,不仅毁了自己儿子,也毁了整个家庭。”
听林熙讲完这个故事,周全天罕见的皱了皱眉:“小熙,你到底想说什么,就不要绕圈子了。”
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林熙继续说道:“周叔,我给您讲这个故事,想表达的是,我知道您是为了周哲好,想让他继承家业,以后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您有没有想过,周哲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的梦想,和他自己想做是什么?”
“虽然有些话不中听,对您也不敬,可您既然叫我说了,那我也直言不讳了,父母为儿女着想,想把最好的交给儿女,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事情,然而有很多父母忽略了儿女的感受,将想法强加到他们头上,我想这也是您和周哲闹矛盾的最大原因。”
“再打个比方说,前面周哲交过两个女朋友,虽然您是为了他好,或许周哲自己也知道,可您强行插手拆散他们,本来是好好的心意,却变成了棒打鸳鸯,就算周哲真的理解您,心中也始终有道过不去的坎儿,觉得您做事太霸道,干扰了他的生活和自由,如果你们当初能事先沟通,我想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避免,况且周哲又不是小孩子,总能听进好赖话的。”
林熙的话让周全天的眉头越来越近,氛围也变得紧张压抑,可他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在等林熙的话说完。
“同样的道理,让周哲回来继承家业也是这样,他的梦想是做个医生,而不是每天来回忙于生意,把他困在这个狭小的办公室里,其实您的做法也没错,只是你们缺少沟通和理解,如果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我想应该能互相理解,或许能找到更好地解决办法也说不定。”
说到最后,林熙总结到:“周叔,我给您说这么多,并不是说您做的不对,而是觉得或许还有更好地办法,不仅能化解您和周哲的矛盾,还能找到满足你们双方要求的办法,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多少长辈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害了儿女一辈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周哲并非要继承家业,才能过的更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虽然周全天做父亲失败,和周哲的关系僵硬,甚至做事情也很霸道,但却是个讲道理的人,而林熙的话也明显说进了他心里,让他沉默许久不语,似乎已经被林熙说动,又似乎还在思考什么。
然而林熙知道,以周全天的性格,从白手起家创立达兆集团,做到现在全国五百强企业的上游,其意志之坚定,绝不会因为几句劝解,而轻易改变什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
林熙说这么多的目的,也不为了改变什么,无非是想让周全天和周哲一样,在他林熙埋下一颗种子,等他们以后坦诚相待的时候,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直到最终改变他们的想法。
而且林熙相信,父子没有隔夜的仇,就算周全天和周哲现在闹矛盾,也终有互相理解并天诚相待的那一天。
果不出林熙所料,尽管周全天沉默许久,却依旧没有改变他的看法,他回过神来后,还是露出亲和的笑容,然后不置可否的说道:“小熙,你说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叔叔会考虑的,不过你我之间的君子协定,可是不能反悔的,要是臭小子能有你一般省心,我又干嘛操这么闲心!”
早料到周全天会是这个反应,林熙也没有强求,他端起身前的茶杯抿了抿,然后识趣的不再接话头,反而故意转移道:“周叔,您这茶还真是不错啊,要是有多的,能不能让我点带回去,您也知道我现在做了典当行的经理,平时偶尔来个客户接待,连个撑场面的东西都没有,您这茶叶恰好用得上······”
明知道林熙在故意岔开话题,可周全天却对他愈加欣赏,要知道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年轻人大多轻狂和自以为是,像林熙这样知进退的年轻人,着实是不多见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全天的确是将林熙当亲晚辈看待,区区茶叶又怎么会舍不得:“你小子都开口了,叔叔还能不答应?正好我这有两块茶饼,你等会回去带一块。”
听见周全天的话,林熙顿时怔了怔,他本来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周全天当了真,然后笑嘻嘻的感谢道:“那就多谢周叔您嘞,以后招待客户,总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看着林熙笑嘻嘻的样子,周全天的目光,突然落到林熙右手的手腕上,露出了然之色,然后故作不知的似笑非笑道:“小熙啊,我家那臭小子都有女朋友了,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瞒着叔叔啊?别以为叔叔不知道,你小子回家这三个月,靠捡漏就赚了三四百万,现在房子和款子都有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难道你妈妈就不着急?”
对周全天知道自己捡漏赚钱,甚至买房买车的事情,林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周哲父子的关系虽然僵硬,可母子关系还是不错的,而以周哲的性格,肯定不会给他母亲隐瞒什么,周全知道也就在情理之中。
可让林熙疑惑的是,周全天为什么说自己有事瞒着他,就算自己真有事瞒着他,怎么又扯到终身大事上了?
或许看出了疑惑,周全天抬起手指了指林熙的手腕,然后意味深长的笑道:“我记得你小子,好像没有戴这些东西的习惯吧,老实交代,这串念珠是不是女孩子送的?你可别说,突然信神信佛才戴的这个。”
沿着周全天手指的方向看去,林熙的目光落到了手腕上,诚如周全天说的那样,他的确没有戴装饰品的习惯,不过他手腕上的这串念珠,是当初在泸州黄荆老林时,张芷言买来送他,并亲自为他戴上的礼物。
别看这串念珠是工艺品,手艺也只能说勉强,但因为每颗珠子圆润细腻,不仅有淡淡的香味,纹路也颇像云纹,堪称是自然美观,所以林熙才戴在手上没有取下来。
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佩戴,林熙早已经习惯了这串念珠,如果不是周全天指出来,估计他都要忘记自己,手上竟然还戴着这串念珠了。
“周叔,您别开我玩笑了,这串念珠就是朋友送的礼物,我觉得好看才戴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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