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继续劝说道:“不管品质如何,只要是出了翡翠,肯定大涨对不对?最关键是,它只要20万底标,就算最后亏了,也伤不了筋骨······”
没等安尤勇回答,蒋赞成就听不下去,叫嚷道:“老大,你让胖哥花20万,买这块不起眼的料子,不是成了坑人嘛,万一打水漂咋办······”
林熙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兄弟情义,他早就先下手为强,还会跟这儿废话?
自己买下来不香嘛?
一块20万底标的料子,且没有人看得上眼,基本只要参与竞标,就有可能拿下来,然后解出500万利润,这么好的事情,傻子都知道取舍。
只是为了这块料子,坏了兄弟间的情谊,未免有点太不是人,除非里面是蓝眼睛,林熙才会有此想法。
看安尤勇还在犹豫,林熙进而劝道:“表现好的料子,也有可能读垮,表现一般的,并非没有意外惊喜,胖哥,我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就自个儿掂量吧,如果你真不要,我可就下手了······”
若安尤勇真不想要,天上掉下的这个馅饼,与其便宜了别人,林熙不如自己捡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事后安尤勇后悔,也怪不到他头上。
他这番话,真就说动了安尤勇,他犹豫片刻后,重新走了过来,蹲到那块料子前,反复看了几遍,林熙看在眼里,忍不住腹谤:“你看也是白看,装什么样子啊,直接拿下得了······”
话虽如林熙所说,但安尤勇这么做,也是给自己下决心,毕竟对他来说,花这20万块钱,有可能买块废料,不得不慎重。
“行,这块料子咱要了!就算赌垮了,就当买个教训,以后再不赌石了······”
过了好长时间,安尤勇终于下定决心,拿下这块料子,且明显可以看出,如果不是林熙的判断,以他对这块料子的眼缘,先前让他放弃,本就是不可能的。
听到安尤勇的决定,蒋赞成却不答应了,痛心疾首道:“花20万买块破石头,得卖多少葡萄啊?钱多的没地方花,我可以帮你分担嘛,简直太败家了······”
安尤勇听得心烦,眼睛一股:“胖爷乐意,你管得着嘛?有本事你也败家去,你有那本事嘛······”
被安尤勇一呛,蒋赞成真无话可说,他真没有这个魄力!
据林熙所知,那天给蒋赞成分的200万,还没过当天晚上,就被阿尔祖发现了,全都给他没收了,只留给他2000块,紧巴巴的过日子,把他给憋屈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熙和安尤勇豪横,满眼羡慕的份儿。
是以,他才这么大酸劲儿。
“熙哥,你说咱投多少钱好······”
虽然安尤勇已经决定,把这块料子拿下来,但是投多少钱,他却拿不定注意。
要知道,这块料子放在这里,已经被不少人看过,万一也有人看上了,高过他的投标,岂不成了竹篮打水。
也许早有所料,林熙略微沉吟后,给出答案道:“投25万吧,这块料子其貌不扬,估计没多少人看上,这个价钱不高不低,刚刚好······”
林熙敢这么说,是因为他事先了解过,这种没出绿的半赌料子,一般很少有人关注,不过世事没有绝对。
在公盘上面,有那么一部分人,手里面有些闲钱,专挑便宜的料子消瘦,即便最后都垮了,他们也赔得起。
万一运气好,赌涨了,无疑是一本万利。
换句话说,他们是碰运气,为了钻空子来的。
林熙给出的价格,高出底标四分之一,已经相对算高了,却又没有高处太多,不会引起别人的察觉,尤其是毛料的主人。
如果不出意外,百分之八十可能中标。
或许有人会说,竞标价给的越高,毛料主人应该越高兴,怎么会不乐意呢?谁会嫌钱多啊!
这就是行内的潜规则,暗标的投标方式,远比明标要复杂很多,除了财力雄厚外,还有许多技巧可言。
由于暗标毛料的竞标价,通常会被毛料主人事先知道,如果他们发现苗头不对,很可能出现另一种情况——找人来拦标。
所谓拦标,是毛料主人对竞标价不满意,暗中找人来抬价,若能把价格抬上去,当然是最好不过,如果抬不上去,毛料回到他手里,事后接着竞标,同样没有损失。
最为关键是,那些个毛料商人,全部都是人精,职业素养极高,耐心极好,绝不会因为急于出手,而降低被看好的料子。
往往一块好毛料,他们为卖出好价格,囤积长达十年以上,都是很常见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话说回来,只要是做生意,终归有赚有赔,真实情况如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那些毛料商人,用出拦标的手段,也存在赌博成分,因为他们相信,没人会无缘无故出高标,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赌涨的可能性,远高于赌垮的风险。
既然如此,他们又不傻,肯定会暗箱操作。
除了拦标之外,暗标过程中,还有其他许多方式,堪称真正的技术活,要想最后拿到毛料,既要让毛料主人满意,还不能让他察觉苗头,同时要击败竞争对手,其难度可想而知。
故而相对而言,比起现场喊价的明标,暗标要复杂无数倍,不仅考究眼力,魄力,还要会揣摩心思,缺一不可。
不过这块毛料,应该是唯一的例外,毕竟表现如此之差,毛料商人放到这里,估计也是心存侥幸,想碰碰运气而已,其最终目的,还是想把料子出手,只要出价不太离谱,被他发现苗头,拿下来应该很容易。
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那些钻空子的人,林熙开出这个价格,自信足以将其拿下。
那些钻空子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算盘打的啪啪响,能少一分钱的,绝不会多一分,能在底标价格上,高出两三万就顶天了。
“行,咱都听你的,这就去找办事处,就投这个标号······”
看林熙如此笃定,安尤勇也有了底气,当即用数码相机,从各个不同角度,拍照取证以后,记下毛料的竞标号,然后打了声招呼,边去找办事处了。
林熙站在原地,又看了两眼这块料子,忍不住叹息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我咋没这么好运气······”
说来也是,林熙虽有天眼异能,奈何看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心仪的料子。
“老大,你该不会从这块料子里面,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吧······”
旁边的蒋赞成,看出林熙脸色不对,顿时有点不确定。
这么多年兄弟情义,对林熙极为了解,如果不是有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出手。
换句话说,林熙敢让安尤勇竞标,肯定有绝对把握,只是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底气。
听到蒋赞成的话,林熙不禁愣了愣,随即敷衍道:“我也说不准!看这块料子的皮壳,应该是新坑的料子,但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常舒服,总觉得里面会出点什么,如果刚才胖哥不要,我估计真会出手······”
林熙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因此蒋赞成没有多想,然后跟在林熙身后,继续去看别的料子。
因为安尤勇不在,蒋赞成也不懂行,林熙看料子的速度,明显比刚才更快,甚至都懒得去细看,只是随眼一扫,便直接走过。
转悠了大半小时,看了有上千块毛料,不乏有极品翡翠,但是给出的底标,高得让人炸舌,哪怕以林熙现在的身价,也感觉有点吃不消。
比如他刚才看的那块,外壳和天窗表现都不错,而且是老坑种的料子,里面不仅有极品的玻璃种翡翠,而且还是上品的紫罗兰。
这种紫罗兰翡翠,颜色像紫罗兰花,珠宝界称为“椿”或“春色”,这种翡翠档次分明,分为高、中、低各档次,并非只要是紫罗兰,就一定值钱,一定是上品,还须结合质地、透明度,以及工艺制作水平,才能进行综合评价。
除此之外,紫罗兰的紫色,也存在不同的区别,行内根据色调深浅不同,将其划分为粉紫、茄紫和蓝紫,粉紫通常质地较细,透明度较好,茄紫次之,蓝紫再次之。
这块料子里的紫罗兰,无疑是上品的粉紫,而且个头硕大,大概能取出三四十斤翡翠,然而给出的底标,也是高的吓死人,居然高达上千万。
到时候竞标下来,价钱还真不好说,就算最后的成交价,不至于让买家亏本,赚头也不会很多,除了大型珠宝公司,只怕没几个人会出手,林熙更不想凑热闹。
当然,在这些半赌料子里,也有不少表现一般,却出了翡翠的料子,透明度和种水都不错,但因为总地不行,就算到了手里,市场价格也不会太高,林熙懒得瞎折腾,是以也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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