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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轩这个小牛皮糖是黏上他了。
韩与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沈小少爷就是孤独症儿童,特别喜欢身边有人陪着玩。但眼下高学习压力重,他爸妈都忙,家里只有一个阿姨照看生活。白天在学校倒还热热闹闹,晚上回了家却是一个人。原先还有好基友钟柠没事来他家,现在钟柠忙着追心上人,彻底抛弃了一起罚过站(主要是沈轩罚站,钟柠监督),一起共患难的好基友。
这个节骨眼上,沈轩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学霸,晚上不用在家老老实实学习,还会打架,人也好玩。
那就是在夜店打工的韩与肖。
他就愉快地带上轻飘飘没几本书的书包,来韩与肖打工的地方蹲守了。
他特别内疚于那天问了韩与肖爸妈的事情,他这人天生心肠软,看着调皮捣蛋,其实心思又比谁都细。眼看着韩与肖在夜店里打工,明明是清秀挺拔的少年人,却已经在为生活奔波。再看看自己养尊处优的一身皮肉,顿时觉得自己之前还针对韩与肖,简直不是人。
第一回看沈轩跑进来,韩与肖还试图板着脸,跟他讲未成年人不得进入。
沈轩眼睛贼亮,拿出身份证给他看,“成年啦!我改过出生日期。”他还挺得意。
如今韩与肖对于把沈轩赶回家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回头看,沈轩可乐喝完了大半,又点了一盘樱桃。樱桃红红的,被他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伸一勾就吞了进去,嘴唇上沾了一点红色的汁液,显得那双唇更加丰盈红润,勾人又不自知。
没一会儿沈轩身边就凑过来好几个人,好在这小傻子还没傻到底,戒备地看了几眼,捂着他的樱桃果盘就往韩与肖这边蹭过来了。
还不算笨,知道往自己身边藏。韩与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微妙的高兴从何而来,只低头看见沈轩凑过来,舔了下自己沾着樱桃汁的嘴唇,悄咪咪和他说。
“你在这店里是不是天天被骚扰啊,工作环境太恶劣了吧,”沈轩皱着眉,“我这种五大粗的都被惦记,你还不得天天被捏屁股。”
沈轩一副我很有经验,你不要反驳的样子,眼睛还往韩与肖屁股上扫了几眼。
韩与肖差点把里的杯子给捏碎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轩纤细柔韧的腰,细细的腕,没好意思说他。
“你什么时候下班啊,咱俩吃夜宵去。”沈轩眼巴巴看他,“有家烧烤特别好吃。”
“不去,我下班十点半了。”韩与肖把桌面整理好,眉眼冷淡,“你快点回去,我不会和你吃夜宵。你明天也别来了,我没有空陪你。”
沈轩“啊?”了一下,有点失落的样子,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他趴在桌子上看了韩与肖一会儿,就拎上包出去了。
韩与肖看着沈轩走出门,指动了动,又低下头做事情。他想沈轩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包厢里有客人喊服务生,他拿了干净的热毛巾就匆匆赶了过去。
结果快九点半的时候。
沈轩又突然冒了出来,店里还是很忙碌,沈轩里拎着几个打包盒子,不由分说把他拉进小包厢。
“我和你们经理说过了,这不算你旷工,算服务客人。”沈轩把他摁在包厢里,包厢里很暗,气味却不难闻,只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熏香,沈轩的脸隐在昏暗里,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睛。
他的按在韩与肖身上,是热的,比起韩与肖的要小了一圈,温度贴着衬衫传到皮肤上,烫得韩与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我给你带了小笼包。”沈
轩笑嘻嘻的,站起身把打包盒解开,献宝一样给韩与肖看,“你打工到十点半肯定超饿吧,我就给你把夜宵打包过来了。比外卖好多了,外卖送来都冷了。”
确实像他说的,小笼包还是热的,上面一点碧绿的葱花,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儿弥漫在包厢里。
夜店里带吃的,不合规矩,沈轩为此点了一瓶最贵的酒,但是他没和韩与肖说。
他还和小喇叭一样絮絮叨叨,“原来我也老给钟柠打包去,别看他乖,懒得很,轻易不肯动的。你快吃。”
韩与肖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他这句问得很轻,沈轩没听清,凑过来让他再说一遍。
但韩与肖说不出来了。
他盯着沈轩细皮嫩肉的脸,这张脸完全就是按照他的爱好长的,那天开学,班里挤挤挨挨这么多人,沈轩旁边还站着一个姿容出色的钟柠——他却还是一眼看见了沈轩。
穿着简单的白色校服,头发清爽,露出两个虎牙,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灿烂。
可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那时候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小太阳会和他靠得这么近,近到好像他一伸,就能摘入怀。
“你刚刚就是给我打包夜宵去了吗?”他低声问。
沈轩非常理所当然,“对啊。怪我原来没想太多,你打工哪有时间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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