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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他们没有回沈轩家，也没有去韩与肖家。
两人一起去了韩与肖外公家那个小院子。
因为靠近郊外，院子里有树有池塘，虽然招蚊子了一点，但还是挺清凉的。
上次在这个小院子里的记忆，如今再回想起来，滋味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沈轩自打进了院子，就和小色魔一样嘿嘿嘿直笑，没事就去摸两把韩与肖大腿，捏一把韩与肖的腰。韩与肖被他摸得心头火起，摁在墙上亲了一顿，沈轩才老实。
沈轩坐在院子里的小摇椅上，晃着两条瘦白的腿，乐滋滋地问：“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他还真不知道韩与肖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就他自己来说，韩与肖要是不逼他一把，他可能这辈子都不开窍。
现在想想还挺丢人的，嗷嗷哭了好几顿。要是知道早晚还是栽在韩与肖里，他就不哭了。
韩与肖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一早就惦记你了。”
惦记怎么把这个傻呵呵的大白兔子从地洞里揪出来，拐到自己家里。
沈轩傻呵呵跟着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韩与肖这个小王八，是不是一早就在算计他？
吃了晚饭，韩与肖在那边收拾东西，沈轩就在看韩与肖家的老相册。
韩与肖的旧照片还挺多，有自己单人的，也有和他外公外婆一起的。
沈轩慢慢地看，看着韩与肖从一个不到桌子高的小豆丁，慢慢长成玉树临风的样子。
韩与肖的外公外婆也看着很慈眉善目，外婆是个很有气质的老太太，即使上了年纪也能看出年轻时候美丽的外表，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坐在藤椅上，怀里搂着还年幼的韩与肖，两个人长得很像，都有一双勾人的眼和桃花一样漂亮的嘴唇。
沈轩的指在幼年韩与肖的脸上蹭了一下，小小年纪就板了张脸。
他忍不住笑起来。
“我外公外婆都对我很好，”韩与肖整理东西的间隙往这儿看了一眼，“岁我就被接到他们身边。我外公是小学老师，外婆是会计，虽然不算书香门第，但也是比较有化的。说真的，跟着他们比跟着我爸妈好多了。”
韩与肖正好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打开，里头是个小金锁。
这小小的金锁在岁月还有温柔璀璨的光芒，韩与肖沉默了一瞬。
这个金锁后头刻着他的名字。
是他简朴了一生的外公外婆，在他出生后一个月特地找人打的。
他妈妈后来又生了一个弟弟，但是他外公外婆担心他会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忍着都不怎么去看。即使他后来说了不介意，他外婆却还抿着嘴。
“你弟弟有爸妈照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的。”
其实都是外孙，怎么会不喜欢，不过是怜他已经失缺了父母亲情，怕他难过罢了。
韩与肖想，其实他也是被偏爱过的。
这辈子虽说父母缘薄，倒也不至于孑然一身。
后来两个老人都已经缠绵病榻，却还不放心他，一把年纪了，倒防备起了自己的女儿，背着人去立了遗嘱，要韩与肖在他们离开以后，也有容身之处。
他外公是让他之后把这个小院子卖了的。
不管多少，也够他一直到大学吃穿不愁了。
可他舍不得。
“你外公外婆真好。”沈轩在他身后轻声道。
他转过头去，看见沈
轩抱着相册笑得眉眼弯弯。
“就是他们都很好，才把你养的这么好。”
沈轩走过来，轻轻靠在韩与肖背上。
“我可占便宜了，白捡你这么好一男朋友。”
韩与肖忍不住也笑了笑。
到了夜里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住在韩与肖以前的屋子里，屋子内点了水莲线香，驱散了时光里累下的陈旧气息。
沈轩一开始还规规矩矩的，结果没一会儿就钻进了韩与肖怀里。屋子里还有一点燥热，沈轩和韩与肖肉贴着肉，却谁也不嫌热。
沈轩的腿伸在韩与肖的膝盖之间，小狗一样啃着他的脖子。
“韩与肖”
沈轩含含糊糊地叫他。
韩与肖摸着沈轩的腰，在他耳边应了一声。
沈轩还惦记着白天遇见韩与肖妹妹的事情，心里软绵绵的，总觉得有种奇怪的酸涩，算不上心痛，但让他特别想对韩与肖好一点，再好一点。
他摸着韩与肖的头发，想说等我高毕业，等我们俩上大学，我就带你见爸妈好不好。
我爸妈都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他们会很喜欢你。
他还想说这世界上不止你外公外婆觉得你是宝贝，我也觉得。
但他靠在韩与肖怀里，想了想又没说。
有些话其实也不用说出口，他知道，韩与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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