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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毫不留情坐在浴桶里头哈哈大笑,清漪狼狈不堪的抓住一旁的家具,才没让自己摔个四脚朝天,她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慕容定趴在桶边,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洛阳这段时间天冷,她也穿的多,外头两层衣物被水给浸透了。贴在内里的衣服上。

“都湿了,脱了吧。”慕容定一双眼睛钉在她身上,一动不动。清漪一抬头就瞧见他那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忍不住向后缩了缩。生怕他突然伸出只胳膊要来剥她的衣裳。她顾不上其他,爬起来直接就往外头跑,背后还传来慕容定恶劣十足的大笑,“你别走啊,这水还有多,一起洗啊!”

她跑到外头,等在那里的亲兵听到动静全部转眼看过来。瞧见娇娇弱弱嫩的能出水的小美人,外头两件衣服湿了,不由得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那些亲兵的视线比慕容定稍微收敛点,他们不敢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但是那目光也让她浑身上下不舒服,如果说慕容定像一只草原狼,他手下的人,就是一条条饿狗,随时等着一拥而上将猎物撕裂吞下肚子。

清漪忍不住伸手拢了拢湿了的衣襟,低头跑开,这会一阵风吹来,她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兰芝在庖厨下守着火,见着清漪回来,身上衣衫不整,还湿了大半。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大颗掉落下来。

清漪在外头被风一吹,冻得牙齿都上下打架,她顾不得安慰兰芝,自己坐到火边烤火取暖。

她身体并没有好完全,前段日子连惊带吓,尤其在雨水泥潭里头滚了一圈大病了一场。虽然好了,但身体底子还是虚,被风一吹,冷的牙齿上下打架,都能听到咯咯声。

兰芝瞧见清漪冻成这样,连忙把火塘里头的火生的更旺了些。现在那个煞星霸占着房间,她不好也不敢就这么进去给六娘子拿干净的衣服。拿来也不敢换,外面都是如饥似渴的男人。要是被看见了,那还要命不要?

“六娘子,坐过来点。”兰芝手里拿着火钳把火捅开了点,好让火更大些。

清漪靠在火边,过了好会,都没觉得有点暖意,反而觉得头有些昏。她哆嗦着,手往火塘里伸近了几分。

清漪几乎一整日都缩在火塘旁边,到了夜间就不行了,整个人开始发热,站都站不起来。

慕容定看到白日里头还壮着胆子和自己说话的人,到了晚上就已经病的起不来身。他见着塌上的人面颊升起两块病态的红晕,不禁皱紧了眉头。他看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兰芝,“怎么回事?”

兰芝怕他怕的要死,对着他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里头去。可现在没地方让她躲,她只能硬着头皮,“白日的时候,六娘子身上湿了,也不好换身干净衣裳。吹了风,就病了。”

她不敢说,要是没有他,清漪也不会生病。

慕容定听后有几分不可思议,身上淋了点水,然后吹了下风就成这样了?他的话别说只是沾上一点点水,就是大冬日里向身上浇凉水吹冷风,他也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凑近了,看到她烧的通红的脸颊。清漪张大口,拼命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哪怕呼吸不畅,她也要努力的呼吸。慕容定迟疑的伸出手去,指尖碰到她脸颊上,立刻缩了回来,指尖感受到的滚烫的体温,让他不禁蹙眉。

兰芝看到满脸通红的清漪,一咬牙,她噗通就跪在那里,涕泪横流,“将军,求求将军救救我家娘子吧!再这么烧下去,她不死也会变傻子的!”兰芝生怕慕容定不管,伸手就去抱住慕容定的腿。

“将军!救救我家娘子,您要奴婢做甚么都行!”兰芝话语里带了哭腔,听得慕容定一阵心烦,他一脚把抱在腿上的兰芝给踢开,他走到外头去了。兰芝以为慕容定不管清漪,哭的死去活来,过了会慕容定进来听到兰芝哭的那么大声,不由得觉得头疼。

“你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吓得兰芝立刻闭嘴,只敢把哭声闷在喉咙里。慕容定满心的暴躁,他瞥了眼床榻上的人,转身就出去了。

过了会,亲兵架过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进来。老人家两腿一进屋子就被丢了进去。兰芝吓了大跳,还没反应过来,那老人家就几步过来,“把手拿出来吧。”

兰芝知道这是给清漪看病的人,立刻就把清漪的手从被子里头拿出来。医者很仔细的给清漪诊脉,然后端详脸色,还让兰芝把她嘴掰开,看舌苔。

过了好一会,老医者就去开药,吩咐兰芝,“好好看着她,这段日子不管好坏,不要让她下塌,娇弱身子经不起折腾,要是病中不好好养,日后要落下病根的。”

“是是是!”兰芝连连点头。

药是亲兵送来的,兰芝半点都不耽误,立刻在庖厨熬药。熬药也有不少讲究,三碗水熬成一碗,而且这火候也要掌握好。兰芝守在炉火旁,一门心思熬药,药汁熬出来,立刻给送过去。

清漪烧的浑身滚烫,身上摸着很烫,可是嘴里却一直在喊冷。身上的被子已经盖了好几层,却好似没有半点效用。

“六娘子,喝药了。”兰芝把人扶起来,药进了嘴,沿着嘴淌出来。连接几次,都是这样,兰芝急的双眼都红了,“六娘子,你喝药啊,不喝药的话会死的!”

清漪烧的迷迷糊糊,只听得耳边有人说话,浑身上下瘫软无力,那声音怎么听也听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突然脖子一紧,空气进入身体里的通道瞬间被掐住,她被迫张开嘴,大口呼气,气还没喘上几口,温热苦涩的汤药就全部灌了进来。

兰芝目瞪口呆看着慕容定抓住清漪,把那碗药汤全部灌下去。

药碗空了,慕容定手劲一松,清漪顿时躺倒在榻上止不住的咳嗽。

“六娘子,六娘子!”兰芝连忙膝行过去,抱住清漪给她拍背。

慕容定面无表情,他看着清漪大口喘气,把呛在喉咙里头的药汁都给咳出来之后,转过头去满脸冷漠。

外头的亲兵听着里头又是哭又是剧烈的咳嗽声,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谁都知道屋子里头有个美人儿。男人见着美人,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之外,还能有啥。

亲兵们不敢说话,彼此之间全用眼神交流。几个人的眼睛和抽了筋似得,一个劲的盯着里头,然后来回转。

亲兵们眼神正荡漾着,眼神暧昧盯着门,冷不防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慕容定面色冰冷站在那里,亲兵们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屏气凝神,不敢有半分放肆。

慕容定对手下人并不宽容,若是做错事,打的死去活来还算是好的。亲兵们几乎都挨过他的罚。

“给我守好这里,要是有人不知死活过来闹事,直接砍了,不用再来问我。”说罢,慕容定直接摔门而走。远去的背影里都露出一股怒气。

亲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慕容定的怒火从哪里来的,只得按照他的命令守在门外,不准闲杂人等进去。

清漪在榻上养了好几天,高热喝了好几次药之后,终于退了下去。高烧退了之后,鼻塞流涕嗓子疼痛什么都来了。那模样太难看,几乎不能够出去见人,幸好这段时间慕容定没有再来,慕容定不在,少了许多麻烦事。兰芝跑前跑后照顾她,要不是清漪怕自己的病传染给兰芝,两人夜里都能睡到一块。

清漪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死很容易,但是活下来却很难。该吃药吃药,该休息休息,半点也不敢有疏忽。

养了大半个月,除了嗓子还哑着之外,其他的毛病都好的差不多了。兰芝也敢大着胆子,把窗木支起来,好好透透气。

没有慕容定在,兰芝浑身都是说不出的轻松劲儿,这么几年,虽然脸上还没养出肉来,但是多了几分笑影。也和清漪说说笑笑了。

“最近天气都不错,等到六娘子好了,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兰芝手里做着针线活,和那边半躺在榻上的清漪说着话,“六娘子在屋子里头肯定憋坏了,到时候可以到处去看看了。”

“出去走走也好。”清漪开口,嗓子还是哑着的,似乎是砂纸上磨刀具的声响,没有半点以前的柔婉。她揉了揉嗓子,看了一眼窗外。

这几日天气不错,院子里头的树也生的好。

“对了,”清漪想起杨劭来,杨劭死了,哪怕她真的对杨劭的死不伤心,还要给他供上七天的饭食,送过头七,“阿爷那里……”

她话还没有说完,门就从外面推开。高大的男人裹挟着股汗味大步走进来。兰芝笑容僵在脸上。她丢下手里的针线活手脚局促的站在一旁,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慕容定摘下戴在头上的兜鏊,随手就丢到一边,后面跟进来的亲兵,立刻给他捡起来。慕容定瞧着少女气色比之前生病的时候好了不少,“好了?”

清漪记得他每次来都要干什么,脸颊上那些血色顿时褪去。

亲兵要给慕容定解开明光铠上的系带,结果一把被他挡开,“不用你,出去。”说着他盯着清漪一笑,“你服侍我更衣净身。”

兰芝担心的瞥了清漪一眼,才要开口说话,清漪站起来,“是。”

亲兵和兰芝一块被慕容定轰了出去,室内只剩下慕容定和清漪两个人,男人目光依然和以前一样火热,看的清漪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走过去给他解开盔甲上的系带。

北朝汉人世家很少有人做武将,绝大多数是在朝堂或者地方上为文官。杨家也没有例外,清漪对盔甲并不熟悉,偏偏他身上这套盔甲繁琐的很,把护臂护手拆下来,把她忙活的额头上都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来。

慕容定站着没动,也没有半点帮她的意思,低头看到她额头上的汗珠,眼睛眯了眯。洁白细腻的肌肤上那些细小的汗珠子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淌,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他喉结上下滚动,手不自觉地捏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少女巴掌大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她飞快的垂下眼,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偶尔忽扇一下,温婉而又无辜。换个男子,恐怕早已经怜爱不已,偏偏慕容定却没有半点这样的心思。他挑着她的下巴,那温婉的模样激出他内心的暴虐来。他想把少女这无辜秀美的小模样全部揉碎,露出她原本应该有的泼辣模样出来。

“你怕我?”清漪僵着身子不敢随意乱动,耳边传来慕容定这句。清漪眼眸动了动,应了声,“嗯。”

“怕我就好。”慕容定笑的有几分得意。这会她解不开他身上胸甲的系带,系带似乎还打了结,忙的满头大汗,还是没有将那团疙瘩给拆开。慕容定低头一看,哈哈笑了声,他直接伸手将里头的系带扯开。

铠甲直接丢到一旁,他只剩下里头的袍子。没了铠甲,脱衣服很简单。外袍掀开露出下面贴身的内袍。外袍才脱下来,年轻男子的体热扑面而来,清漪无意乜了一眼,他应该是在外头骑马了,内里湿漉漉的,黄白的细麻布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其下肌肉的起伏的线条,肤色在湿透了的衣料后,也露出来。

慕容定伸展着双臂,肆无忌惮向她袒露躯体,双眼盯紧了她,不放过她半丝表情。

亲兵送水进来就出去了,清漪拿起布巾泡在热水里,过了会绞干,给他擦身。她已经小心翼翼,可是指尖还是不小心划过他的肌肤,他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太出来,可是衣服一脱,那身腱子肉就没了半点遮挡。腰身紧致纤细,胸肌微微隆起,她不经意一抬眼,就见到他手臂的肌肉起伏连绵成阳刚十足的线条,皮肤被擦过之后,闪发着光泽。她转眼过去,脸上烧的通红,慕容定瞥见她的局促,越发不动了,他高高抬起头,双臂打的更开,如同一只俏丽的雄孔雀。

布巾擦过他胸前,慕容定瞧见她要回身,叫住她,“还有地方没擦呢。”

“……”清漪顿时脸颊上红的要滴血了,她浑身僵硬,伸手过去手里的布巾卷成一团重重擦在他胸口凸起的那点上。慕容定眯眼,俊美的脸上似是舒畅,喉咙里冒出满意又舒服的呻~吟。

怎么疼不死他!清漪明明手里用力了许多,明明是掐过去的,结果他反而一脸享受。

清漪身体才好,经不起他这么调戏,脸往一旁一扭,闭着眼睛给他擦干净,然后拿来他的干净衣服,随便给他套上。才要走,就被他一把搂住了腰。男人的体温立刻从身后热烘烘传贴过来。清漪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掐住他的手腕,满脸惊恐。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好了大半了,走,和我出去逛逛。”说完,也不等清漪拒绝,他直接把人扛起来往外头走。亲兵正忙着喂马吃豆料,马的豆料才吃完,还没来得及添,亲兵就见着慕容定扛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大步跑过来,肩膀上的美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双脚乱踢,手在他背上打了好几下。慕容定不怒反笑,把人丢上马背,自己翻身上马,叱喝一声,驰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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