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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尾巴狼追着尾巴咬啊咬清漪抑制不住的颤抖,慕容定说话的时候从唇里冒出来的热气半点不漏的全部喷涌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强壮和强势逼得她不得不放弃所有的防抗,当然她也防抗不了。她咬住下唇,任由泪水流淌下来,她吸了几口气,又把眼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慕容定察觉她真的不反抗了,也松开了手里的力道。他的手掌虚握在她手腕上,顺着她那纤细的腕子一路向上滑过去,细腻嫩滑的触感让他眉目上浮起一层愉悦。

“这才对。”他享受了片刻的丝滑,按在她身后的长发上。

清漪感觉到下巴上的力道消失了,就要低下头来。结果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慕容定气势汹汹的就亲了过来,和那个晚上一样,他蛮横的压在她的唇上,使劲儿的辗转,那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在亲吻,反而有几分像野狼在撕咬猎物。其中的区别不过是慕容定没亮牙罢了。

他手掌不耐的搓揉着她的身躯,这野性十足又不堪入目的场面落到兰芝眼里,顿时让兰芝又惊又恐,几乎是下意识的,兰芝操起一旁的木盆子直接对准慕容定直接砸下去。结果木盆太重,兰芝抡起一半,木盆就从她手里掉下来,咕噜直接滚了出去,重重撞在慕容定的腿上。

慕容定的动作一滞,他从清漪香软的颈窝中抬起头来,直直瞟向兰芝。那眼神如刀,裹挟着无尽的血腥味直接对她劈斩过来。

兰芝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瘫坐在地。

慕容定转过身,脸上杀气腾腾,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没有人推,那个木盆还自己长了脚撞到自己腿上?

他立刻抽出腰间的环首刀,那把刀刀锋锋利,出鞘之时,凛冽寒光就照在一旁清漪的脸上。

慕容定没有半点犹豫,挥手就要斩下,千钧一发的时刻,清漪扑到瘫软成一团的兰芝身上。

慕容定手里的刀锋立刻停住了,他喘着粗气,双目血红。清漪抱住还在瑟瑟发抖的兰芝,她回过头来,对着慕容定挤出一抹笑,“慕容将军,我曾经听说前燕太原王慕容恪是个心胸十分宽广的人,哪怕是抓住了战场上的仇敌,也会不会想要取其性命。”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如今我们两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有冒犯之处,的确该罚该打。慕容将军乃前燕之后,颇有先祖之风,对于犯了事的人,也只会是罪配其罚。对不对?”

慕容定深深吸了口气,他放下手里的环首刀,看着面前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的女子,顿时所有的兴致都败了个干净。他收刀回鞘,伸手捏了捏眉头,这段时间杀人的事做多了,到现在动不动就想要用刀解决。

他走过去,捏起清漪的下巴,“你知道的不少。”说罢,转身大步就往屋子里头走去,临走的时候还摔下一句话,“给我烧水。”

慕容定进了屋子之后,清漪才低下头来,手掌搓了搓兰芝的胳膊,“好孩子,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兰芝吓得双目都木了,过了会,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清漪抱住她一个劲的安慰,“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我们去烧水。”

清漪几乎是半拖拽着兰芝去了庖厨,灶里头为了避免次次都要烧火的麻烦,已经留了点火种,只要继续往里头添柴火就可以了。

清漪扶着兰芝在灶膛前坐下,先拿些容易点燃的枯叶丢在留下来的火上,用棍子捅捅,好让火快些生起来。

兰芝被慕容定骇破了胆子,过了好会,清漪都卷起袖子要往水壶里头添水了,她才反应过来,豆大的泪珠就一个劲落下来。她哭着过来帮忙,火熊熊燃起来,水壶放在灶上头,两女缩在那里,等着水热。兰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清漪轻声劝慰。

“奴婢没用,没有帮到六娘子。”兰芝擦着眼泪,哭的喘不上气来。

清漪伸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傻姑娘,你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患难见真情,这话不管多久都不会失效,别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自己,那就是真情实意的对她好。这份真情最是难得。

“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哭坏了。”清漪劝得兰芝终于收了泪,兰芝抬头看到清漪脖子上的痕迹,顿时泪又涌上来。清漪肌肤原本就雪白,加上精心养了十几年,肌肤白皙细嫩,随便轻轻捏一下,就会留下个明显的痕迹。何况还是慕容定那近乎□□的啃咬,纤细嫩白的秀颈上,一块淤青生在那里,突兀的厉害。

“水快热了,待会我给他送过去吧。”清漪看着水壶上已经在冒热气了,说了一句。

“不,还是奴婢去吧,刚才他才……要是六娘子去,还不得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下?”兰芝抹了抹眼泪,立刻答道。

“你才得罪他,虽然我暂时拿话劝住他了,可是要是他气没消,拿你磨刀怎么办?”清漪看的出来慕容定是真不拿人命当回事。她不能拿兰芝的命去赌慕容定的心胸如何。

灶上的水过了会热了,清漪自己提着水壶就往屋子里头赶。

慕容定进的屋子是她住的,不过他现在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管,也没人能管的了。

一进屋子,就见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丢着衣服,甚至一只靴子还压在内里的长袴上头。

屋子里头摆着一只浴桶,慕容定脱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他听到传来的脚步声,转过头去,见着清漪提着水壶,眉毛挑了挑,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

清漪见多了男人穿宽袍大袖,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慕容定这种野人做派,把她弄得脸上发热,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里。

清漪眼睛瞥到别处,不看那边几乎全光的慕容定。她提起水壶就往浴桶里头注水,被人伺候了这么多年,这回自己伺候别人,还不熟练,手臂抬一会就有些发酸。慕容定见着吃力的提着水壶,径直走过来,伸手一勾,从她手中把水壶提过来,自己往浴桶里头倒水。

水从水壶中倒出来,室内立即热气弥漫,水雾缭绕。慕容定一手倒水,一手环在她的腰上,五指不时一握,引得她低低惊呼。

清漪脸上红的要命,偏偏站在身后的人和堵墙似得,真是想躲都没地方躲,身前就是浴桶,身后是他那硬邦邦的肌肉,腰上还被圈了一条手臂。被他死死的定在那里。

水壶里头的水全部到了浴桶里头,慕容定把手里的水壶丢到一边,水壶被他丢到地上,骨碌转了个圈。

他低下头来,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尖尖的下巴戳的她有些疼。她试着向外挪挪,结果腰上一紧,臀上就贴上个火热滚烫的物件。那高昂坚硬的触感,逼得她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浑身开始僵硬起来,心下活动的飞快,赶快找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慕容将军,灶上还有水,我给将军取来。”

“……”慕容定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她的肩膀,那几件衣物在他的指下突然变得纤薄,似乎下刻他的手就要穿过那几件衣服,毫无阻碍的触碰到她的肌肤。

腰上一松,慕容定向后退了一步,“你去叫外头的人进来,你那个小身板,这种事做不来。”

清漪也顾不上他这话中满满的嘲讽,立刻就跳到一边去,头也不回直接就往外头跑。跑到院子里头,被冷风吹了一头,才好了点。她去门边叫进来几个亲兵,慕容定的那些个亲兵们都是鲜卑人,一个个生的老高,有两个还是金发碧眼。他们进来之后,眼睛基本上就没离开过清漪身上。那个娇弱美貌的少女,如同江南的柔风细雨,站在那里一站,便是无限柔情,和草原女子的浓艳粗壮完全不同。

亲兵们进出庖厨和房间的时候,眼睛就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清漪站在一旁,袖着双手不说话,过了好会,一个亲兵走过来,操着一口口音十分怪异的汉语和她说,“将军让你进去。”

清漪手搓了好几下,鼓起勇气走进去。室内已经是水雾弥漫。地上原先丢的到处都是的衣物也被收拾好放在一旁。

屋内在水雾中还能看到女子的衣物还有梳妆用的梳篦等物。这里慕容定并不常来,屋子里头的女子气息更浓厚些。

慕容定听到细细的足音,从浴桶里头抬起头来。他大大咧咧的两条手臂搁在桶边上,见清漪来了,对她勾了勾手指,清漪走过去,他下巴向放在旁边的布巾抬了抬,清漪拿起那块布巾泡在水里,给他擦拭。

“劲太小了。”慕容定靠在那里,闭上眼睛,感觉背上搓洗的力气和给他挠痒似得,或者说连挠痒都算不上。

清漪咬住唇,使出吃奶的劲儿给他搓,恨不得给他背上搓下一层皮来。可惜慕容定皮糙肉粗,在凛冽寒风中呆惯了,别说搓下层皮,连半点红肿都没有。

慕容定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吓了清漪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手臂一勾就将她整个人险些带到桶子里头去,她力气就比不过他,上半身就全部溅上了水,清漪一抹脸恶狠狠地瞪他。慕容定勾唇一笑,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唇就狠狠压在她的嘴上,贴了会松开她,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睛死死盯住她。

清漪心里怵他,他一松手,她立刻躲到一边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渍,差点摔个大马趴。

他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笑出了声。

月光如雪,照在人的身上,将整个人都映照的通透。洛阳的月色比怀朔镇上的要柔软许多,怀朔镇位于草原上,常年风沙遍天,就连月色都带了一丝的大漠草原的凛冽。他记得自己十三四岁亲自猎杀前来偷羊的狼群,那夜也是有月光,在呼啸的寒风中,寒意入骨。这洛阳的月色和怀朔镇比起来,简直就是柔弱。

和怀里的人一样。

清漪见着这人定定的看着她,不发一言,心下顿时就有些慌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以前就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她站在那里,突然眼前一花,下一刻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打横抱起来,往里头走。

李媪舍不得用油灯,只是夜里完全不用灯不行,所以才点了一盏油灯。灯火如豆,屋子里头昏暗的厉害。可是身上的男人完全不在乎这些,他抱着她就往最里头走,直接把她丢在床榻上,这回可不同上次,她摔在榻上,头昏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提着翻过来身。

她在一片金星里头看到那个男人的脸逼近,他捏住她的下巴,摆正她的脸。屋子里头的灯光被屏风挡住了,内室里头漆黑一片,她睁大了眼睛,也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清漪感觉的到他的手掌摩挲在自己的脸上,指腹和掌心留下长年累月拉弓射箭的老茧,粗糙的厉害。这手指擦在脸上,带来的不是一阵阵的酥麻,而是轻微的刺痛。她才来得及双臂撑住身体就被他覆下的身体压了下来。

终于来了。清漪心头和另外一只靴子落地似得,反而平静下来了。

她被推倒在床榻上,黑暗中看不到身上的人,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

“我叫慕容定,你记住了。”说完,清漪只觉得有重量罩头压了下来,滚烫的唇压在她的嘴唇上,他毫无章法乱吻一通,然后伸手就去扯她的衣裳。夜里有些凉,她格外多穿了几件,可是那几件衣服在他手里简直和轻纱没有区别,直接剥掉丢到榻下。洛阳夜里冷,屋子里头没有生火盆,寒意让肌肤上迅速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她冷的牙齿打颤,然后身上就多了具滚烫的身子。

一冷一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偏偏她没有动情,也没法动情,慕容定几乎是按着她的脸在吻,可是他几乎就是拿着嘴唇在贴脸,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清漪又不是傻兮兮不知道男女那点事的傻妮子,他这样她松一口气之余,又被他弄得难受。

她喘不过气来,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往推,可是他如同一座小山,任凭她吃奶的劲儿都推不开。

慕容定一口咬住她的脖颈,如同野狼最后一击猎杀猎物一般,牙齿咬上柔软肌肤的那瞬间,她就安静了下来。求生的本能逼着她放缓手里的力道,唯恐她手上多一份劲头,他就啊呜一口将她的脖子咬断。

肩上的系带一紧,然后绷的一下被扯断,慕容定胡乱几下就把她内里的裲裆给从身上撸下来,随意丢到一旁。

“啊!”清漪被感受到瞬间增强的力量,尖叫一声。

他可不管那么多,揪住她就要把她给翻过身来,嘴离开了脖颈,清漪立刻感觉自己逃出生天了。这人还真的是个混账玩意儿!

慕容定黑暗之中察觉到有股风冲着自己胯下冲来,伸手一挡,攥住秀气纤细的脚踝,将她腿上的力道化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坐在她的腿上,清漪一声痛哼,慕容定嗤笑,“你还想多吃点苦头?”

“混账玩意!”清漪开口就骂,她双腿已经被他压制住,可是嘴上还是空着的。

“哦。”慕容定根本就不在乎清漪骂些什么,他毫不在乎的哦了声,然后腿从她身上放开,继续坚持不懈的要把她翻过来。

清漪脸上涨的通红,这家伙竟然喜欢背后!她双腿乱踢,嘴里更是乱骂,“你个王八羔子,爸妈不管的下三滥!有妈生没妈养的野种!”她急起来高声骂起来,下意识的就开始说现代的普通话,把所谓的洛下音给忘记个精光。

慕容定听到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骂些什么,按住她的双手,提着她的肩膀将人给翻转过来,他将她的裙裳推起来,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调笑,“你说的是什么?不是洛阳话也不是鲜卑话,到底是什么呢?”他说着,已经扯断了裙带,一把撕下里头的长袴。

入手处丰盈细腻,手指如同触碰在绵云上一般,不,绵云还不会如此有弹性,哪怕此刻半点也看不到,也能感受到少女躯体的曼妙。

慕容定的呼吸刹那间就粗重起来,他浑身比刚才还要滚烫,上下似乎着了火似得,脑子里头更是嗡嗡作响,完全顾不得别的了,只有身下这温香软玉才能将他身上的火给扑灭。他将她的裙子高高的推到腰部,狠狠搓着那细腻莹软的身体。

软,太软了,明明那么纤细的女子,竟然会这么柔软,柔若无骨。他狠狠压在她背上,牙齿叼住她肩膀上的肉,双手搓揉着她的躯体,软到了极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馨香,激发出他心底下最浓厚的肆虐的*。这属于洛阳富贵乡的温香软玉,激起他心底下的那份兽性。

他想要将这个少女整个的拆吃入腹,手臂穿过她的腹下,逼迫她抬起臀来,压向自己。突然耳边传来了毫不压制的哭泣,哭声很大,哪怕他想要忽略都不行。他暴躁的吼,“你哭什么!男女都是这么做的!”

清漪一听,顿时吼回去,“谁都是这么做的啊?你这个死变态!”

慕容定身形一顿,他问,“什么是变态?”

清漪立刻就要讥讽他,外头突然响起人声来,有人站在外头禀报什么,不过说的可能是鲜卑话,她完全听不明白。不过她感觉到慕容定听了外头人说的话之后,他按住她的手劲儿松了,她趁机从他身下跐溜逃出来,躲到一边,自己这样子出去肯定不行的。屋子里头的是条野狼,可是外头的都是条条伸出舌头准备从人身上咬下肉来的狗!

她抓住被子遮在身上,在角落里头蜷缩成了一团。

室内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外头的那盏油灯搬到内室里头来了。她咬着牙去看那个男人,发现他头发全部没有任何束缚披在肩上,浑身上下只下~身穿了一条贴身的亵裤,穿着衣服的时候只觉得他高大,结果衣服一脱,身上的肉几乎全露出来,紧致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越发显眼。

常年的马背上生活,让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赘肉,胸膛上肌肉微鼓,阳刚却又不过分彰显属于武夫的粗糙,他觑着她,面无表情。

眼前少女发鬓散乱,雪白的肩膀暴露在外头,她死死抓住被子把自个裹了个结实,那恶狠狠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和之前在怀朔镇狩猎时候猎到的兔子,四肢乱蹬,却最后不得不成了他口里的肉。

他随手将油灯搁在桌上,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当着他的面,一件件穿了。

慕容定转过头看她一眼,向她伸出手来,无视她的敌意,在她脸上轻轻摸了把。

这段时间,洛阳内外的事多,没了那些皇帝太后还有各种达官贵人,六镇的镇兵们自己都能闹出不少事来。

清漪往后瑟缩了下,慕容定轻笑声,脸上带上些孩童的顽劣,转身就走了,一直到后半夜都没有回来。

清漪一夜不敢合眼,生怕自己睡着了,那个混账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外头没有动静,她终于松开被子,自己爬出来找衣服穿。昨夜里头慕容定扯烂了她里头裲裆的带子,缝一缝应该还能穿。至于其他的衣物没有多少损坏,捡起来直接穿了。

她穿戴好,自己去点火烧水,可惜水抬来了,火却生不起来。她两辈子加在一块也没学过用火石来生活做饭。清漪拿着手里的火石干瞪眼,她试着打了几下火石,闻到一股硝味儿,可是架好的柴火死活点不起来。

这下,她彻底愤怒了,卷起袖子就和火石干上。她还不信一个大活人因为不会用火石就饿肚子了!

她抓了一把容易点着的干枯树叶放在柴火下,然后继续和火石死磕。

这会院子里头传来嘈杂的声响,清漪连忙伸头看向院子里。只见着门户大开,外头的士兵们把个年轻女子推进来,然后又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那个女子面黄肌瘦,只是一头头发是乌黑的,看得出来年纪不大。清漪想着很有可能也是被掠来的,她伸手顺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脸上生出点不好意思来,“请问,你可以教我怎么用火石吗?”

那女子正惶然无措,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看着她。清漪看到那个女子的脸也跟着吓了大跳,这女子很有可能之前吃了苦头,颧骨高高凸起,眼窝完全凹陷了下去,看着相当吓人。

女子呆呆的看着她,看的清漪脖子上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女子大哭出声,噗通跪在地上对着她砰砰的磕头,清漪以前在杨家的时候,被奴婢叩拜都觉得浑身上下难受,更何况现在?她拉住那女子的双臂拿出吃奶的劲头就往上拖。

好好的跪她做什么?

“六娘子,六娘子啊!”女子嚎啕大哭,反手抱住她,死活不撒手。

她跑到外头,等在那里的亲兵听到动静全部转眼看过来。瞧见娇娇弱弱嫩的能出水的小美人,外头两件衣服湿了,不由得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那些亲兵的视线比慕容定稍微收敛点,他们不敢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但是那目光也让她浑身上下不舒服,如果说慕容定像一只草原狼,他手下的人,就是一条条饿狗,随时等着一拥而上将猎物撕裂吞下肚子。

清漪忍不住伸手拢了拢湿了的衣襟,低头跑开,这会一阵风吹来,她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兰芝在庖厨下守着火,见着清漪回来,身上衣衫不整,还湿了大半。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大颗掉落下来。

清漪在外头被风一吹,冻得牙齿都上下打架,她顾不得安慰兰芝,自己坐到火边烤火取暖。

她身体并没有好完全,前段日子连惊带吓,尤其在雨水泥潭里头滚了一圈大病了一场。虽然好了,但身体底子还是虚,被风一吹,冷的牙齿上下打架,都能听到咯咯声。

兰芝瞧见清漪冻成这样,连忙把火塘里头的火生的更旺了些。现在那个煞星霸占着房间,她不好也不敢就这么进去给六娘子拿干净的衣服。拿来也不敢换,外面都是如饥似渴的男人。要是被看见了,那还要命不要?

“六娘子,坐过来点。”兰芝手里拿着火钳把火捅开了点,好让火更大些。

清漪靠在火边,过了好会,都没觉得有点暖意,反而觉得头有些昏。她哆嗦着,手往火塘里伸近了几分。

清漪几乎一整日都缩在火塘旁边,到了夜间就不行了,整个人开始发热,站都站不起来。

慕容定看到白日里头还壮着胆子和自己说话的人,到了晚上就已经病的起不来身。他见着塌上的人面颊升起两块病态的红晕,不禁皱紧了眉头。他看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兰芝,“怎么回事?”

兰芝怕他怕的要死,对着他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里头去。可现在没地方让她躲,她只能硬着头皮,“白日的时候,六娘子身上湿了,也不好换身干净衣裳。吹了风,就病了。”

她不敢说,要是没有他,清漪也不会生病。

慕容定听后有几分不可思议,身上淋了点水,然后吹了下风就成这样了?他的话别说只是沾上一点点水,就是大冬日里向身上浇凉水吹冷风,他也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凑近了,看到她烧的通红的脸颊。清漪张大口,拼命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哪怕呼吸不畅,她也要努力的呼吸。慕容定迟疑的伸出手去,指尖碰到她脸颊上,立刻缩了回来,指尖感受到的滚烫的体温,让他不禁蹙眉。

兰芝看到满脸通红的清漪,一咬牙,她噗通就跪在那里,涕泪横流,“将军,求求将军救救我家娘子吧!再这么烧下去,她不死也会变傻子的!”兰芝生怕慕容定不管,伸手就去抱住慕容定的腿。

“将军!救救我家娘子,您要奴婢做甚么都行!”兰芝话语里带了哭腔,听得慕容定一阵心烦,他一脚把抱在腿上的兰芝给踢开,他走到外头去了。兰芝以为慕容定不管清漪,哭的死去活来,过了会慕容定进来听到兰芝哭的那么大声,不由得觉得头疼。

“你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吓得兰芝立刻闭嘴,只敢把哭声闷在喉咙里。慕容定满心的暴躁,他瞥了眼床榻上的人,转身就出去了。

过了会,亲兵架过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进来。老人家两腿一进屋子就被丢了进去。兰芝吓了大跳,还没反应过来,那老人家就几步过来,“把手拿出来吧。”

兰芝知道这是给清漪看病的人,立刻就把清漪的手从被子里头拿出来。医者很仔细的给清漪诊脉,然后端详脸色,还让兰芝把她嘴掰开,看舌苔。

过了好一会,老医者就去开药,吩咐兰芝,“好好看着她,这段日子不管好坏,不要让她下塌,娇弱身子经不起折腾,要是病中不好好养,日后要落下病根的。”

“是是是!”兰芝连连点头。

药是亲兵送来的,兰芝半点都不耽误,立刻在庖厨熬药。熬药也有不少讲究,三碗水熬成一碗,而且这火候也要掌握好。兰芝守在炉火旁,一门心思熬药,药汁熬出来,立刻给送过去。

清漪烧的浑身滚烫,身上摸着很烫,可是嘴里却一直在喊冷。身上的被子已经盖了好几层,却好似没有半点效用。

“六娘子,喝药了。”兰芝把人扶起来,药进了嘴,沿着嘴淌出来。连接几次,都是这样,兰芝急的双眼都红了,“六娘子,你喝药啊,不喝药的话会死的!”

清漪烧的迷迷糊糊,只听得耳边有人说话,浑身上下瘫软无力,那声音怎么听也听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突然脖子一紧,空气进入身体里的通道瞬间被掐住,她被迫张开嘴,大口呼气,气还没喘上几口,温热苦涩的汤药就全部灌了进来。

兰芝目瞪口呆看着慕容定抓住清漪,把那碗药汤全部灌下去。

药碗空了,慕容定手劲一松,清漪顿时躺倒在榻上止不住的咳嗽。

“六娘子,六娘子!”兰芝连忙膝行过去,抱住清漪给她拍背。

慕容定面无表情,他看着清漪大口喘气,把呛在喉咙里头的药汁都给咳出来之后,转过头去满脸冷漠。

外头的亲兵听着里头又是哭又是剧烈的咳嗽声,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谁都知道屋子里头有个美人儿。男人见着美人,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之外,还能有啥。

亲兵们不敢说话,彼此之间全用眼神交流。几个人的眼睛和抽了筋似得,一个劲的盯着里头,然后来回转。

亲兵们眼神正荡漾着,眼神暧昧盯着门,冷不防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慕容定面色冰冷站在那里,亲兵们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屏气凝神,不敢有半分放肆。

慕容定对手下人并不宽容,若是做错事,打的死去活来还算是好的。亲兵们几乎都挨过他的罚。

“给我守好这里,要是有人不知死活过来闹事,直接砍了,不用再来问我。”说罢,慕容定直接摔门而走。远去的背影里都露出一股怒气。

亲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慕容定的怒火从哪里来的,只得按照他的命令守在门外,不准闲杂人等进去。

清漪在榻上养了好几天,高热喝了好几次药之后,终于退了下去。高烧退了之后,鼻塞流涕嗓子疼痛什么都来了。那模样太难看,几乎不能够出去见人,幸好这段时间慕容定没有再来,慕容定不在,少了许多麻烦事。兰芝跑前跑后照顾她,要不是清漪怕自己的病传染给兰芝,两人夜里都能睡到一块。

清漪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死很容易,但是活下来却很难。该吃药吃药,该休息休息,半点也不敢有疏忽。

养了大半个月,除了嗓子还哑着之外,其他的毛病都好的差不多了。兰芝也敢大着胆子,把窗木支起来,好好透透气。

没有慕容定在,兰芝浑身都是说不出的轻松劲儿,这么几年,虽然脸上还没养出肉来,但是多了几分笑影。也和清漪说说笑笑了。

“最近天气都不错,等到六娘子好了,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兰芝手里做着针线活,和那边半躺在榻上的清漪说着话,“六娘子在屋子里头肯定憋坏了,到时候可以到处去看看了。”

“出去走走也好。”清漪开口,嗓子还是哑着的,似乎是砂纸上磨刀具的声响,没有半点以前的柔婉。她揉了揉嗓子,看了一眼窗外。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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