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成策马狂奔,杀神军威势已经让他再也生不起抵抗之意,他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去找张梁。
在他看来,如今唯有凭借管亥和黄巾力士的力量,才能将这支可怕的军队给阻挡,甚至消灭。
有部分黄巾贼追着张曼成,也有,四散逃离的部众,但此刻张曼成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方才那寒冷的杀意,他丝毫不怀疑若自己还不跑,绝对要战死沙场。他虽然想要荣华富贵,但也有有命来享受啊!
他比起一般的黄巾贼知道得更多,虽然张角有些手段,但却不是真的神仙。他们起义,为的便是富贵,谁管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战时是炮灰,太平之时,便是剥削对象。
他骑马跑得飞快,赶路大半日时间,翌日正午。终于是赶到了张梁驻扎的军营。看着这处大营,张曼成终于是松了口气。
张梁等人俱在城中,他们这几日便是在休养生息,等待着将官兵一击必杀。在他们看来,陈燃已死,官兵纵然再强,也是无法阻挡兵锋。
张梁和管亥来到营帐之外,看着颇为狼狈的张曼成,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张曼成面带沮丧之色,叹息道:“人公,属下无能。”
张梁面色一沉,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当下挥了挥手,说道:“到帐中议事。”张曼成不敢懈怠,连忙跟着张梁和管亥步入大帐之中。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虽然心中有所揣测,张梁还是问道。
张曼成心中畏惧,却是不敢忤逆,当下答道:“官兵夜袭宛城,属下抵挡不住,官兵里应外合,宛城包围破了,麾下大军死伤无数。”
张梁目露凶光,忽然寒声道:“因此你便一个人逃回来了,我黄巾大军便全军覆没了么?”
虽然普通黄巾贼的实力全然不能够和黄巾力士相比,可是此刻,这支力量着实是重要的,若是只有他们麾下这一万余人与不足三千之数的黄巾力士,他们和官兵的实力对比怕是要颠倒了。
张曼成连忙摇头道:“大军退散及时,仍有数万大军,属下即去召集,定然再得四万之数。”张曼成连忙保证。
张梁冷哼一声,却是问道:“究竟是何人带队,便是将你杀成这般模样,近十万大军,便是这般在你手中败亡。”
张曼成耷拉着眼睛,回答道:“这支军队不过数千之数,却是极其勇猛,应当便是那杀神军,其主将是一名年轻人,年纪不大,实力却是强得可怕。”
“若不是城中官兵即刻带兵驰援,属下也绝不会失败……败得这么惨。”张曼成顿时一阵龇牙咧嘴,这些黄巾军可是他实力的体现,有军队才有地位,这下一来,也不知道日后该如何过下去了。
张梁却是面露惊色,和管亥对视一眼道:“怎么可能,年轻人,难道是陈燃,可他不是已经落崖了吗?”
管亥也是发出质疑的声音,他可是亲眼看见陈燃落崖的啊!那悬崖深不见底,怎么可能活下来?
不过此刻二人不是不敢懈怠,管亥便是问道:“你说的这人何等装束,用何兵器,骑何马匹?”
张曼成回忆道:“那人身穿一身铠甲,颜色似乎像是黑色,用的是枪,骑的是一匹白马。”
二人大惊,张曼成所言正是陈燃,若陈燃真的活着,那落崖的究竟是何人?难不成是官兵的金蝉脱壳之计,又或者是李代桃僵?
二人左思右想,还是想不通透。张曼成在旁更是插不上嘴,唯有一人尴尬坐着。
张梁与管亥终究没有个结果,那么高的地方,人不可能活下来的,这点他们二人深信不疑。哪怕管亥用张角给的玉符跳下去,也逃不过粉身碎骨的命运。
至于这陈燃到底是真是假,二人也不再妄加猜测。若要验证,到时一战便知,不过他们心中已然做好准备。
管亥则是冷哼一声,便是陈燃未死,他也定然再杀一次。既能杀他一次,自然也能杀他两次。管亥显得自信满满。
……
“多谢中郎将救援,若非如此,恐怕宛城已破,城中百姓已然生灵涂炭。”秦颉对着陈燃拱手,由衷说道。
陈燃有些诧异问道:“如今的情况居然是恶化到如此程度吗?”
秦颉郑重点头道:“城中粮草已尽,再也是撑不住了,若在如此下去,黄巾纵使不攻宛城,宛城也将不攻自破。”
“粮草啊!”陈燃轻轻呢喃一声,却是笑了笑说道:“这倒不必担心,我军截获黄巾贼不少粮草,虽有数万大军,亦是无碍。”
秦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大喜道:“秦某多谢中郎将,若得粮草,百姓可活,大军可用矣。”
如今宛城显然是到了穷途末路,若是陈燃不来,他们也是准备冒险突围,而陈燃恰好杀至,便是解了燃眉之急,确实是救命之举啊!
陈燃挥了挥手道:“此战虽然击溃黄巾,但黄巾实力仍在,张曼成未死,张梁以及管亥麾下仍旧有数万大军,更有黄巾力士,实力不容小觑,唯有同心协力,方可击破黄巾贼。”
秦颉便是郑重道:“秦某愿遵中郎将号令。”秦颉可以分辨出陈燃不但勇武非常,谋断也是极佳,确实有击败黄巾贼的实力。
陈燃闻言,淡淡一笑,答道:“如此甚好,黄巾本是朝廷大敌,我等本该齐心协力。”
“骑都尉曹操驻兵冠军,离宛城距离颇远,而粮草又多集中于冠军。”陈燃目光一闪,忽然问道:“秦太守可愿迁兵冠军。”
冠军县俨然已经成为了陈燃他们的军事基地,自然是不可能轻易迁徙到宛城。故而只能考虑秦颉带兵往冠军一事。冠军县虽然不大,但城中人口不多,再多数万之兵,亦是丝毫不差。
“如今官兵之力,尚不足以分兵两路,若被黄巾趁虚而入,逐个击破,反倒陷入被动之中,合兵一处便是最好选择。”陈燃见秦颉有些迟疑,当下又道。
秦颉张了张嘴,又道:“可若大军离远,这宛城百姓又将如何?”
陈燃答道:“百姓若愿随我军迁移,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愿,在城中想必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此刻南阳战事,黄巾贼无力分兵四处扫荡,必然全力于冠军与我军相战。秦太守大可不必担心。”陈燃解释着。
秦颉明白,想了想道:“秦某愿带大军往冠军。”
陈燃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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