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石像鬼(1 / 1)

白昭乾看着手心里那根如同白发一般的丝线,愣住。

刚刚还怎么烧怎么割怎么冻怎么用雷劈都没反应的细丝,他就这么轻轻摸了一下,然后就断了?

正思考着,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嘶……”白昭乾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抽回手看,就见一道血线在掌心之中悄悄浮现。

他的手居然被那软趴趴的白丝给割破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白昭乾出神片刻,突然就听前方的黑暗中又传来一句弱弱的“阿乾……”

这次他听得很清楚,就是封弑的声音!

“封弑!”白昭乾惊呼一声,也顾不得掌心密密麻麻的些微痛痒,一路往前去。

路上虽然白丝密布不断,但是白昭乾身量偏瘦,动作又灵活,基本上大部分能躲的都躲了,偶尔有些躲不开的,他就伸手去碰一碰。

只要他扯一下,那些坚韧的白丝就会自动断裂垂下,当然,手上也会多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路向前,微弱的声响也愈发清晰,白昭乾走到最后,那些白丝突然消失了。

道路的尽头,封弑虚弱地闭着眼睛,身上缠满了白色的丝线。

“封弑!”白昭乾失声惊呼。

听见声响,封弑立刻睁开了眼睛,在见到他的时候也激动了起来。

“阿乾?!”

白昭乾什么也顾不得了,此时的那些白丝在他眼里,就好似无数把扎满了封弑全身的利刃一般。

自己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被拉出一道血痕,这数都数不清的白丝缠在封弑身上……

白昭乾的眼睛几乎立刻就红了,水雾在眼眶里浮现,他情绪失控地扑了上去,疯狂地撕扯着封弑身上缠着的白丝。

柔软的丝线落了一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昭乾的手都已经疼得发麻了,封弑终于被他解救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白昭乾语调颤抖带着鼻音,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忍痛四处摸着,抓起封弑的双手来看。

出乎意料的,封弑的身上十分干净,肌肤光滑冷白,不仅不像他想象的那般深可见骨,甚至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白昭乾正看着封弑的手出神,突然身前的男人动了。

两只温热熟悉的大手捧起他的脸,白昭乾对上了一双深邃得见不到底的黑眸,眼瞳里是独属于自己的温柔。

封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怎么伤成这样,我会心疼的。”

白昭乾眨眨眼,突然就见自己周围的环境变了,不再是昏暗布满白丝的深黑隧道,而是已经回到了家。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白昭乾正蹙眉,封弑已经牵起了他的手,“阿乾。”

被封弑温柔地避开受伤的手掌,牵着手腕来到沙发上坐下。

“我去拿药。”封弑亲了一下他的眉心,语调温和,“等我。”

白昭乾皱着眉苦思冥想,与此同时,封弑快步地走到玄关,提了一个药箱回来。

“可能会有些疼。”封弑道。

白昭乾正想说什么,突然身体一阵失重,封弑将他直接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白昭乾跟只考拉似的挂在封弑身上,男人托起他一只受伤的手,轻轻笑道:“疼的话,就咬我肩膀。”

“你……”白昭乾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道淡淡的红光无声无息地钻入了他的脑后。

精神一震,白昭乾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茫然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封弑低着头和他碰了碰鼻尖,笑意更浓了些。

手上的伤被仔仔细细地消毒过后,因为伤太多,白昭乾的两只手都被纱布包成了粽子。

举着自己像套了两只加厚棉手套的手,白昭乾左看看右看看,学着海豹的动作轻轻拍了两下,发出闷闷的砰砰声。

封弑莞尔,被白昭乾的动作可爱到了。

他轻轻握住白昭乾细瘦的手腕,让他不要拍了,免得伤口疼。

将人抱进怀里,封弑亲了亲他的脸。

“虽然很可爱,但是我更希望你以后不要受伤。”

鼻尖是熟悉的好闻气味,身体被温暖所包裹,温热的大手轻轻抚摸着背脊,带来酥酥麻麻的舒适感。这几日不眠不休准备迎战所积累的疲惫如潮水一般上涌,白昭乾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在封弑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后,已经是在卧室的床上,白昭乾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枕头坐了起来。

“醒了?”封弑推门而入,“我煮了点粥,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白昭乾点点头,靠在枕头上看他。

封弑穿了一条纯黑的围裙,手上还带着厨房手套,这打扮……很少见,但是出乎意料的不违和。

“你还会煮粥啊?”白昭乾笑眯眯,“不会是什么黑暗料理吧?”

“那一会儿白评委尝了,打分的时候手下留情?”封弑笑着答了一句,将手里的手套脱了,解下围裙随手放在床头。

白昭乾突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哎,你干嘛?”突然的悬空让白昭乾下意识用手臂勾住了封弑的脖子,两人的脸一下靠得很近,呼吸相缠。

封弑低头在他耳边道:“吃饭前,先替你洗个澡。”

白昭乾闻言眨眨眼,耳尖立刻烫红,撇开脸,“为什么你……”

话没说完,他余光看到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乖乖闭嘴了。

十分钟后。

白昭乾坐在浴缸里,两只被纱布包裹的手用防水袋套着,手腕处还十分细心地用皮筋绑了一下以固定。

封弑拿着毛巾,仔仔细细地替他清洗着尘土,力道十分温柔,但手指偶尔蹭到的地方就好似点着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火团一般,。

白昭乾露出水面的一颗小脑袋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阿乾。”

耳朵被热气喷涂,白昭乾一个激灵,紧张地回过头。

细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白皙的脸上晕着的两朵红云衬得肤色更加诱人,被热水蒸腾后的唇瓣看上去更加柔软了些。

“怎,怎么啦?”白昭乾声音有些虚

封弑眼神幽深地盯着他,无声吞咽了一下。

“曲起来,我替你擦一擦。”封弑点了点白昭乾的膝盖,开口时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

白昭乾睫毛微颤,半晌轻轻喔了一声,水波浮动,他乖乖地照封弑所说的做了。

封弑仔细地替他清洗着,浴缸里的水温过了这么久倒也没变冷,反而好似更烫了似的,他脑袋里本就因为水面下若隐若现的白花花一片而一片混乱,此时更是被那温度烧得一团浆糊。

不自觉地,封弑手上的力道就大了点。

“唔!”白昭乾闷闷地哼唧了两声,触电一般的酥麻感让他下意识地并起了双膝。

替他清洗的手,就这么被夹住了。

致命的温与软从手心手背同时传来,封弑此时已经无法思考,他呼吸粗重,眼尾猩红地看着浴缸里的白昭乾。

……

“封,封弑……”白昭乾紧张地钻进被窝,看着立在床边双手紧握的男人,视线从封弑的脸开始逐渐往下滑。

白衬衣被水打湿,紧贴着肌肉,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线条。

腰部精实,却又不壮得夸张,腹肌的形状整齐又漂亮。

还有……“茄子”。

白昭乾想起之前那次捏到……的乌龙,耳朵变得更烫,他把脸埋进被子里想要逃,却被翻身上床的封弑捞进了怀里。

“哎!”白昭乾惊呼一声。

封弑的体温霸道地将他包裹住,白昭乾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没法跟男人比。

“阿乾……”

封弑的呼吸很急,动作也没了以往的冷静和镇定,变得分外强势和霸道,体温更是高得吓人。

同样都是男人,白昭乾怎么可能不明白封弑此时的想法。

而且哪怕一个人再迟钝,当被自己男朋友的……抵着的时候,就算是傻蛋也该知道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了。

“我,我的手还有伤……”白昭乾声音糯糯的,但却没有太多抵触和拒绝的意味在里面。

“没关系的。”封弑亲亲白昭乾的脖子,牙齿在他颈后脆弱的软肉上轻轻啃了一口,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封弑舔了舔唇,“我来就好。”

白昭乾没出声,封弑又低头蹭了蹭他,“可以吗?”

良久,双耳绯红的少年忍着强烈的羞耻感回过身,环住他的脖子。

就在白昭乾到了嘴边的嗯一声想要出来时,胸膛处一股炙热烫得他啊了一声。

温度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白昭乾自然不用看都知道,但这温度烫得他失声喊出来,好似要把他的皮肤烧伤了一般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

将依然烫得生疼的骨戒拿了出来,白昭乾蹙着眉,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封弑的声音,带着点兴致被打断的不耐。

“阿乾你在干吗?”封弑蹙着眉,看着白昭乾手心的骨戒,“这东西又是什么?”

白昭乾一愣,仰起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封弑。

“你说什么?”

封弑也看他,伸手,指着那骨戒,“我说,这是什么?”

白昭乾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大脑和心脏迅速地降温,原本乱麻一团一团的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

封弑仍旧看着他,就好似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越看,白昭乾越觉得面前的封弑有些陌生,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最后,他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又是谁?”

随着话出口,面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天旋地转,白昭乾感觉自己好像被丢尽了一个大洗衣机里,脑袋都开始眩晕起来。

眩晕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散去,白昭乾意识渐渐恢复清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不,应该说一直在酆都。

白昭乾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掌光滑,皮肤细腻,没有任何的疤痕和茧子,更别说血呼刺啦的伤口了。

红光门已经在他的身后了,他们刚刚就是穿过了那层红光,才看到了之前的幻觉。

此时,谢必安和范无咎正站在他的身旁,两个无常的眼神都是空洞的,表情却是十分痛苦,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昭乾从环境里成功脱身而出,唤醒谢必安和范无咎也就是一个符箓的事儿。

金光晃了眼睛,谢必安和范无咎一扭头,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醒了?”白昭乾问。

不过谢必安和范无咎没有回他,而是两相对视,白昭乾眨眨眼,就见眼前黑影一闪。

看着抱在一起热吻的两人,白昭乾:………………

“喂喂喂不要秀恩爱了!”白昭乾气结,谁还没男朋友了!

“抱歉。”谢必安眼圈有些红,刚刚他目睹了他和范无咎生前的事,一时间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范无咎也点头,“情难自制。”

白昭乾:…………

差不多得了!

“这个门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昭乾看着那泛着红光的石门,蹙着眉问道,“难道这也是那个转轮王的手笔吗?”

“不是。”范无咎开口道,“这个不是他做的。”

谢必安看他,“这你也在书上看过?”

“你忘记了?”范无咎看谢必安,反问,见他还是没想起来,就又提示道,“过此门者,要承受锻心之苦。”

谢必安眨了眨眼,随后似乎想起来了,“噢!”

“什么什么?”白昭乾催他们快讲,不要再打哑谜了。

“我来说吧。”谢必安还是比范无咎更活络一点,“这个门其实早就有了。”

“早就有了?”白昭乾一愣,“也是原本酆都城护城大阵里的一关吗?”

谢必安摇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这个门当初建造的时候,并不是用于防御或者守护的,而是一道试炼,或者说考验吧。”

试炼?白昭乾仰脸看了一眼看着这道石门,用来试炼谁啊?

这门会攻击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并依此构造出人心底最想要的情况,他和封弑分别了太久,每夜都辗转难眠,最想的其实就是像往常一样,被封弑抱着睡一个美美的觉。

白昭乾自动忽略了被封弑抱着的后面的剧情。

反正……迟早的事情而已,他才没有特别想要呢!

不过用这个门作为试炼,能通过的人估计少之又少吧,没看刚刚谢必安和范无咎都挣扎不出来呢!

其实刚才他都有些陷进去了,若不是脖子上的骨戒,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破那门里的幻术。

“试炼,是给谁的?”白昭乾好奇地问。

“还记得之前我们说过,大帝在幽冥之海捡了一个鬼回来吗?”谢必安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和白昭乾道,“大帝说,鬼王心思不净,要他以此锻心,稳定神思,所以建造了这个门。”

时间过了太久,以致于他和范无咎刚刚也没想起来,等过了门后,再想起来也来不及了。

白昭乾轻轻噢了一声,没说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渺小?”谢必安说着,拍了拍白昭乾的肩膀,“哎,其实很正常,大帝当年的风采不亲眼见见是很难想象的,你之前其实不是用过一次复刻的大帝印,当时你的气场就很吓人,但是和当年的大帝比,其实也只是九牛一毛。”

白昭乾挑了挑嘴角,没说话。

又是……东岳大帝吗?

他没有告诉谢必安和范无咎,一来没有这个必要,这毕竟是他和封弑的私事儿,二来情况实在太复杂,他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吃醋,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封弑对于过往的记忆明显不全,白昭乾估摸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传说之中幽冥之海万年一诞的鬼王。

“走吧,抓紧时间。”范无咎在一旁道。

白昭乾点了点头,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出来,多拖一秒钟,封弑就多一分危险。

“好,走。”

俩无常又架着白昭乾开始往前飞,一连破了两关,他们的信心也比之前足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两关都证实了一件事——转轮王的伤势估计真的不轻,如果他状态很好,应该根本不惧迎战才对,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各种机关阵法阻挠他们,说明他的确余力不足了。

事实也正式如此,转轮王看着再次朝自己这边赶来的三人,表情又惊又怒。

不是说这门威力极大吗,根本就没用!

本来白昭乾和谢必安范无咎都被困住了,转轮王还想着等他们沉浸于内心期盼的幻觉,最后在通过其他的法术引导他们一步一步迈向死亡,可没想到他还没出手,白昭乾就醒过来了。

他拿着手里的石盘起身,走到大殿的窗边低头往外看,就见酆都的主干道上,三个黑点迅速地朝这边掠来,眼看就要到门前了!

转轮王眼皮抽动了几下,拿着石盘转身走到殿中央,闭上眼再一次开始念咒。

三人来到酆都城中央的大建筑前,只见正大门两侧各挂着一柄巨斧和一面盾牌,两侧则各有一件两人高的护甲雕塑,左边是上半身的胸甲,右边则是下班身的腿甲,年份应该已经很久远了,石甲上有微微的蚀迹。

真大啊……

白昭乾看完这几样东西,又仰起脸看了看,那个巨大的鬼头雕塑正悬于头顶之上,远看的时候只觉得这鬼头特别的大,隔了半座城站在酆都城门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现在走近了,才知道具体有多大。

这雕塑大得跟个鼎似的,直径估计都有几个成年男子加起来那么高,一双巨大鬼目瞪圆,十分森然。

就在白昭乾看的时候,那鬼目突然动了。

白昭乾:?

“小心!”

谢必安和范无咎正准备上前,就听白昭乾惊呼一声。

他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本能地听了白昭乾的向后退出一大段,于此同时就听殿门的石阶前发出一阵轰隆巨响,掀起一阵烟尘。

“咳咳……”白昭乾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差点被呛着。

倒是谢必安和范无咎,因为早就不是活人了,不需要呼吸,所以除了有些影响视线,根本不惧怕什么尘啊土啊。

滚滚烟尘翻出一朵又一朵灰云,地面还有隐隐的震颤感,白昭乾蹙着眉看半空——刚刚挂在他们头顶上的那个鬼头雕塑的眼睛突然动了,而后便直直地砸了下来,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估计已经被砸成一滩肉泥了。

就在他紧紧盯着那烟尘的时候,地面上响起一阵子轰隆隆的声音,只见渐渐散开的烟尘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石像鬼护卫。

一个穿着石甲,手持巨斧和盾牌,鬼头十分狰狞凶恶的石像鬼护卫!

他们刚刚看到的那些,都是这个石像鬼护卫身体的各个部分,原本以为只是作为装饰的雕塑,没想到居然是作这种用途的。

三人盯着那石像鬼,只见它高高举起手里的石斧,斧刃经过了千万年依旧锋利得令人头皮发麻,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重重地砸了下来。

轰!

酆都主干道的石砖地被砸出一道深陷的裂缝,砖石四散飞溅,砖石之下的土壤都翻卷起来,这力道连整个酆都城都随之震颤。

斧刃上还带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毫无疑问要是劈在任何一只鬼魂身上,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谢必安和范无咎带着白昭乾飞上了半空,看着那深深的陷坑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酆都城里,所有居民都是失魂的麻木状态,所以这一斧没有引起任何动乱,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靠,酆都还有这玩意儿……”谢必安看着那石像鬼,低声骂了句脏话。

“好歹是千万年的鬼城,有的东西不知道也正常。”范无咎在一旁轻声说了一句,表情也有些凝重。

谢必安点头,长叹,“哎,还好我们能飞起来,否则真要和活人一样只能在地上跑,那可就狼狈了。”

说着他还对那抬起头看半空中漂浮的他们三人的石像鬼嘿了一声,大声挑衅:“来打我呀,你飞起来打我呀!”

随着他话音落下,面前不远处的建筑顶端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那光芒嗖地一声飞入云端,又突然间落了下来,笼罩在谢必安和范无咎身上。

身体一阵久违的沉重,谢必安和范无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三人一同大叫着掉了下去。

“哎哟,疼死我了……”白昭乾捂着屁股,一旁的谢必安和范无咎也疼得脸都有些变色。

就在这时,头顶上落下一阵阴影,三人抬起头。

只见那石像鬼弯下腰,巨大的鬼脸凑到了他们的面前,嘴角和眼尾一起向上一挑,做出了一个十分嘲讽的滑稽表情,那意思好像是说:

嘿嘿,你刚刚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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