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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檀宫一路驶向老宅少不得一个多小时车程。
卓青的生物钟早到了濒危点路上晕晕沉沉不住小鸡啄米般坠着脑袋几次险些直接栽在窗框。
好在身边批改文件的纪司予总能堪堪一扶这才免于直面头上冒包的尴尬处境。
“……!”
她被这借力惊醒猛地坐直身体。
回过神来察觉不过是“车上颠簸”这才一边呆呆护住膝上茶饼盒一边睡眼朦胧咕哝着说句谢谢。
纪司予没接茬轻轻点了个头算是回应视线依旧胶着于膝上文件不曾移开分毫。
原就寂静的空间里除了纸页翻动和放轻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便就此愈发冷清下去。
卓青:“……”
她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撑住脸颊视线所向的车窗却分毫不差地映出丈夫清隽侧脸。
眉骨微突鼻梁挺拔不似刀凿斧刻般深邃却自有一派温润不失风骨的凛冽英气。
可惜也总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隐约冷清。
如果不是记忆清晰恍如昨日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卓青甚至也有些恍惚这张脸的主人真的曾在两年前那样竭尽力地保护过她将她容纳于羽翼之下;也曾带着她逃离过所有的责任与藩篱规划着小小的家亲自操刀设计图和她描绘着哪里摆书桌哪里要摆画架——
那时的自己太自负总以为被那样爱过就能永远享有那样的温柔。
却终于一步一步把那个曾那样庄而重之地将未来放在她手上任由她摆布践踏弃如敝履却还默默擦干净灰尘一次又一次地给她机会重来的人逼得脱胎换骨。
活生生血肉淋漓的脱胎换骨该多痛啊。
她低垂视线死死捂着膝上那隐约还留有星点热气的茶饼盒。
“司予”良久方才有些生涩又生疏的说:“手上的伤回家了我给你涂点药吧?”
对面笔尖一顿。
她唯恐再加剧自己“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谄媚形象赶紧补充:“要不让宋嫂给你涂都行而且宋嫂手轻我只是那个想起来年前去过一次西藏买了很多藏药听说效果很……”
“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