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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简桑看似把架子放得很低,一副诚心交友的势头但卓青确实是真的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和她有什么需要畅谈的话题。
故而也不含糊,当即蹙眉婉拒:“简小姐,我赶着去上班有什么事的话或许改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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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橙花居的工作吗?我和卓珺关系还不错可以帮你请假。”
简桑却料事如神般,抢在她前头开腔:“你放心卓小姐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只是稍微聊一聊。”
说话间,女人复又挽住她手。
略微比她矮了三五厘米的个头却是状若恳求实则不容置喙的情绪暗涌,“卓小姐其实你也是我在克勤很尊敬的学姐这次我赶来北京,除了来探望老太太,很大程度上就是希望能跟你见一面聊一聊……你能抽出一点时间跟我坐下谈谈吗?真的拜托了。”
卓青:( ̄_ ̄)
这高帽子戴的。
说到这地步,如果她还不愿意移驾,似乎倒让人觉得是她派头太高不好相处了。
卓青心底叹了口气只得抬起手腕,瞄了眼表刚好七点差一刻。
“好吧,”她最终松了口“不介意的话这个点也没有什么咖啡馆我们就近去华熙那边找个麦当劳坐坐。我不想因为私事耽误工作最迟七点一十要走——简小姐希望我们不会聊到那时候都聊不完吧。”
话毕两人却并未同行只一前一后离开医院过了马路又各自在对面的M记买了份早餐。
简桑端着托盘率先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卓青随后在她对面落座和简桑的份套餐不同只买了杯豆浆。
她也不说虚的刚坐定开门见山便问:“简小姐你到底是为什么事来找我的?”
简桑闻声默默低头啜饮了两口咖啡。
沉默片刻方才很是谨慎的开口轻声细语:“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卓小姐听说司予最近经常来找您……我这么问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您和司予已经分开了好几年了吧?”
“是七年了。”
见她答得直截了当简桑像是突然松了口气没忍住低头一笑。
顿了几秒再抬头时却又挂上那副温和妥帖模样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也是难怪。这七年我经常陪在司予身边从没见过您刚才也只是靠以前的印象认出了您。”
话里话外像是对她宣示主权暗示这七年缺席纪司予身边已经变了天似的。
可惜这话倾诉的对象实在不太巧妙。
“嗯那你记性还挺好——如果没有私下里查过我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只看过照片的人不愧是前上海名嘴很有眼色”卓青摊了摊手“只是简小姐我还是要稍微提醒一下我们时间真的有限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绕那么多弯子我能听懂你的意思ok?”
离开纪家愈久她已经习惯于打直球的沟通方式。
这么一点破倒叫刚起了个基调的简桑瞬间面露尴尬。
好在很快训练有素的简小姐便把表情调试过来转而轻声给自己解释:“我知道的我只是先问一下以免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影响判断结果闹得误伤了您。”
“误伤?”
“是的”简桑短促有力地点了几下头终于切入正题“不瞒您说这七年我是陪在司予身边最久的人。既然您确实也说了已经七年没有跟他联系过说明至少现在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人我们是平等的我更加也不比你低一格——”
这是说到哪去了?
“等等。”
卓青越听越不对劲见势不对急忙打断对面后话:“听你这个语气我像是什么竞争对手一样简小姐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当然是我的竞争对手。”
简桑答得委屈又理所应当。
染了浅浅粉色的手指不住掰着汉堡包的边角托盘上很快落了半边面包屑。
许久才声如蚊蝇的继续:“我想嫁给司予本来一切都已经万事俱备是您突然又出现把很多事情搅得一团糟。我已经失眠了很多天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婚离了也就是一拍两散大家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为什么还要——”
“行了我理解你的意思”卓青一个摆手止了她那泫然欲泣的话音“但简小姐你说得这么委屈能不能告诉我结婚这件事是纪司予说的?是他站在你面前跪在地上举起戒指求婚了?还是他亲口答应了?”
简桑被她这一连几个问号问得呆了数秒。
很快又回以一句不答反问:“这几年我是唯一一个可以跟在他身边出席酒会的女伴老太太也默许了我的‘身份’卓小姐司予已经三十出头他不可能永远不结婚对不对?”
对个头。
纪司予就算要再娶一个也不会娶一个卓青不说什么“放着活生生的版不要去找替身是世界最蠢的事”就是退一万步讲天天对着一个像她而不是她的人难道不是活生生一点点剜他的伤口?
从见到简桑的第一刻起以她对纪司予的了解就已经代替他向面前人宣判了爱情死刑。
可饶是如此听得对面这样不加掩饰的说明来意卓青也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今年到头她听到的最啼笑皆非的诡辩。
“就算结婚也是二婚不是永远不结婚。”
末了她只能用尽最后的耐心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给人纠正“所以说到底只是简小姐你一厢情愿的‘我认为’而已酒会女伴应该还没有资格坐在我这个前妻对面大放厥词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正妻来抓小/三。”
更何况谁是正谁是三显然是不言自明的事。
虽然她如今已经是谢青但那副刻意模仿的姿态但凡认识七年前的她谁会看不出来?
简桑:“……”
卓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作势起身“好吧看来你说得也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
话没说完她便被简桑一把拉住衣角。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自己反倒有理了是吗?”
显然已经被问得有些恼羞成怒连刻意模仿她而压低放柔的短句习惯也被简桑抛诸脑后。
卓青脚步一顿。
眼神寡淡平乏地她看向面前脸色逐渐涨红的女人。
“卓小姐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因为我现在是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在跟您谈无论你承不承认过去七年至少我是他身边唯一的面——”
“所以呢?你这个唯一面孔跟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卓青不打算太听下去直接祭出了最后一招。
见简桑脸色一红她复又柔声提醒:“别撒谎因为纪司予不会对我撒谎我随时都可以跟他对口供。而且连这种事都要编的话也实在不符合您大小姐和大主持人的派头嗯?”
一语落地却也显然戳中了简桑难于启齿也不好与人分享的软肋。
简桑哑声反驳:“至少但我们之间……那也是因为我是忠实的婚前无、无/性……!”
“好了我都懂了”卓青反手拍拍她手背拽开对方拉住自己衣角的五指“简小姐比起在这里跟我玩诡辩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现在要跟我说的所有的事决定权都在纪司予去找他比什么都有效不是吗?如果你有信心的话。”
简桑:“……”
生在富贵家虽然不算富甲一方简大小姐也是从小就被惯着长大一路过得顺风顺水。
美国常青藤名校毕业精通三门外语回国想进娱乐圈就当了主持人刚入行就能主持地方台最有名的访谈节目采访到心仪多年的学长后来又顺利通过卓珺攀附上纪家得到老太太的青睐——
她何曾受过这样直面且正中红心的打击?
以至于纵是学了小十来年的礼仪课学了无数的笑不露齿面不表心这一刻她的笑容也依旧僵在原地。
一站一坐卓青抿了杯中最后一口豆浆转身扔进垃圾箱里想了想又绕回座位旁。
虽然她现在一副云淡风轻稳居上风的模样心底倒也不可控制般莫名泛起一股无名火。
撞上枪口的简桑当然就不得不受了她的最后三分敬告。
“我的礼貌是别人敬我三分我敬他三分。所以不要觉得你有多委屈简小姐如果别人一开始就认定你是第三者插足你能端起一副旧社会正妻无限雅量的态度对待吗?”
卓青弯腰附到她耳边:“以及如果是老太太答应让纪司予娶你你应该去找老太太而不是我——但如果你非要问我好那我也问问你你说你跟在纪司予身边七年那他还是不是你印象里克勤外高那个留在光荣榜上、校史陈列馆里的纪学长?学习成绩好长得帅高不可攀比冰山雪莲还冰山雪莲?”
或许是被她语气激怒简桑想也不想当即将她推开半步。
也不管周遭投来的质疑眼神几乎是马上便回以扬高声音的质问:“是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是因为他完美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