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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格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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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格城

一队队的唐军士兵进入了格城内的居民区。

几年前唐军曾经偷袭过格城并且得手,对城区颇为熟悉。

讽刺的是,当年是古河士兵悄悄地帮唐军士兵打开了大门,如今,古河士兵却成为了守卫者。

古河人眼见城墙被击破后,皆成哀兵。内城中的古河侨民、随眷开始遭到屠杀,古河士兵开始摧毁许多年来的积聚,决心不让唐军得到任何好处。

大批的丝绸、布帛、挂毯被付之一炬。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焚烧财货的地方是城内的行刑场。许多被怀疑是唐军奸细的诺曼人也被驱逐入内,与无数的财货一道付之一炬。

这些财货是古河人这些年从布尔萨、尼塔苦心搜罗而来的,曾经被妆点在河儿城内。河儿城被叛军攻陷后,大多数古河武士将当地财货劫掠一空,又辗转放置到了格城储存。

如今,古河叛军还来不及享受的财富,便在大火之中化为了灰烬。

其中许多纹路复杂华美的布尔萨挂毯,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复原。都护府的织毯匠人若要重新恢复这门技艺,就需要花费许多年的时间去摸索。古河人陷入癫狂之际,甚至连随军的工匠也会大肆屠戮。安息、诺曼乃至罗斯地区被河儿汗招揽来的工匠,多半都是花费重金聘请的,现在多半成了刑场之中四处哀嚎逃命的火柱,他们哭天抢地,希望冲出行刑场去投奔唐军,然而古河武士牢牢地控制着四周的城墙,工匠们要么被烧死,要么冲到门边被杀死。

大火在半个小时内达到了极盛。

同一时间,唐军士兵清理完了外城的守军,抵达了内堡周围。

古河武士放弃了行刑场,蜷缩进了内堡之中。

唐军士兵爬上行刑场的城碟时,即便穿着厚厚的靴子,都感到地面的石砖传来灼灼热力。

呛鼻的浓烟让许多唐军士兵咳嗽连连,有些新兵目睹了行刑场内的惨象后脸色苍白。

唐军开始占据内堡周围的高点,准备居高临下地观察古河人最后的阵地。

大批格城居民,则被唐军士兵从居民区中轰赶而出。

居民只能携带一只行囊的财产离开,许多市民选择携带粮食逃命,也有一些将家中珍贵的财货带走。

被轰赶出城墙的市民在原野上哭泣。

地面泥泞不堪,出城的居民不论贵人或者平民,走出不到一里的距离,便全部灰头土脸、泥浆沾身。

在托利亚山口之南,托利亚山脉每一个村庄都被要求提供‘四十个人吃十天’的粮食。

这种征发方式,山区那些对都护府忠心耿耿的村庄并不陌生。

当初林中人迁徙通过的时候,都护府也时常会发出这种征粮令。

各个村庄如约照办。农夫在村社弓手的率领下,将粮食打包装车,沿着平坦的石道向北运输。

运载粮食的大队在北部山口附近遇到了等待他们的唐军士兵。

士兵告诉民夫们改道:“北边的山口崩了,你们先朝西边去栾城,粮食送到栾城你们就回来。”

民夫们大多听从了命令,当即折向西边。

少数几个村庄的乡老却不相信:他们这几年经常穿过北山口去格城,虽说冬天的时候那里修筑了石坝,那也不会将北山口彻底堵死吧?

此外,把粮食从北山口送出去,十天就能往返,如果要送去栾城,非得十五天不可――民夫一路上也是要吃东西的,多出来的几天找谁说理去?

就这样,少数几个村落的民夫在头人的带领下,继续朝着托利亚北山口前进。

他们沿途所见,都是熟悉的模样,便越来越自信,觉得北山口总是能够找到一条通路的。

结果,等到他们真的来到石坝附近时,却齐齐沉默了:两侧的山壁已经大为变样。

巨大的石块纵横交叠地堆积在山涧之中,石坝崩裂之后,留下了许多一两人高的石坎,人爬上爬下没有问题,粮车却绝对无法通过。许多后生尝试着将粮袋卸下来,想要背着粮食穿过北山口。可是两侧的石壁经常有碎石滚落,走出几十步,就有难以通过的巨大石块。山涧之中的道路已经不见踪影,眼看山涧外的平原隐约可见,但却总是走不过去。

这些村庄的民夫欲哭无泪,只能扭头返回唐军设岗的地方。

唐军士兵最初劝说这些民夫不要朝北走,怎么都劝不住。

几天后又见这些民夫满脸尴尬地返回,便故意去问,“粮食都送到格城了么?走得好快!”

这些民夫们满脸讪笑着,连连挥手,抢着说,“不要问!不要问!”

民夫倒没什么事情,几个乡老都被留下来问了话。

这些乡老明白,他们的位置不保了,唐军士兵问什么,他们就回答什么,都说想要早点交卸完粮食回家,没想到北边山口真的走不过去。

如今唐军在转运粮食的时候,再也不会像是当初那样,让民夫从最东部边疆直接运到最西部去。

现在各个城镇都是一段一段地转运粮食。

一个城镇从上个城镇接收粮食,有时候不等粮食运抵,就将本城的存粮提前运出。

协调得好的补给路线,运粮的时间可以减少三成。

各个城镇,尤其是那些负责粮食中转的城镇,越来越痛感消息传播缓慢的苦楚。

无论多么重要的消息,在传递时也快不过马匹的速度;海边无论出现了多么庞大的敌军舰队,城市也只能在下一艘快船靠岸的时候才能得到警报。

为了尽可能地增快消息传播的速度,都护府正在学习莱赫与乌苏拉传递消息的办法:所有的港口,无论多么缺乏船只,一定会留下一艘快船和足够的水手,以便在情况紧急的时候立刻扬帆起航;城镇之中,也会留下几匹随时出发的快马,避免使者为找寻马匹发愁。

除此之外,各个唐城也开始将军队之中的经验传入城镇之中。

军使需要穿过混乱的战场下达命令,所有的命令必须精干明确,没有必要的话语全部省却。

最极端的例子的就是在进攻西部领地的时候,唐军复杂的狼烟木寨。

这些木寨只能使用黑烟传递信息,当然不可能将敌人详尽的信息传递清楚,但是敌人的数量、前进的方向这种信息,却能够通过烟柱快速传播。

许多天前,栾城在听闻托利亚的征发令后,就开始调出城内存储的粮食,装起了许多包裹。

粮包被背到城北堆积起来,吏员站在一边清点粮食,每运出一百包,就在册页上画上‘正’的一笔。几天的时间内,吏员画上了许多个‘正’。

当托利亚第一批民夫运载着粮食运抵栾城的时候,栾城的粮食也在同一时间朝着格城押运。

粮食运输的过程中,许多诺曼人蹲跪在地上,用小扫帚清扫地面的灰尘。

这些灰尘会被他们带回家去,用清水浸泡后滤去灰尘,剩下少量的粮食。

地面还有一些洒落的面粉,极受这些诺曼人的喜欢,他们会用各种办法将面粉和灰土分开。

面粉他们是舍不得吃的,但会拿去跟别的居民交换杂粮。

押运粮食的民夫中,诺曼归义人会对那些清扫灰尘的人指指点点。

“那个人,是鲁瓦最富的庄园主的孙子。”

“胡说吧,庄园主的家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骗你干什么?唐人不准他们出城,也不准他们进作坊做工,他们在城内什么都干不了,当然只能在这里扫灰了。”

“上帝怜见!”

“怜见个屁!他们风光的时候,扫灰的可是咱们!”

“哎哟,你看那个女人,好像是骑士家的。”

“哪个骑士家?”

“鲁瓦城的,以前做过治安官。当初唐军攻城的时候,他的丈夫在城墙上被唐军用石弹砸掉了脑袋。”

“哦哦,我想起来了!”

押运粮食的诺曼人民夫喋喋不休地议论着身后的人。

这些贵人被都护府的律法剥夺了一切,就连投寄给人为奴也不行—――都护府是不允许蓄奴的。都护府对他们极为提防,既不给活干,也不让他们离开城镇。只要战局出现不利、城内稍有动荡,这些人就被集中关押起来审问。

曾经的诺曼贵人已经与乞丐无异。他们的后代也没有机会接受培养,不论是书写、演讲、法律还是商业,唐人一概不允许他们学习。

这些自诩‘我们的高贵在血液中’的诺曼贵族,现在被唐人剥去了一切神圣的面纱,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许多诺曼平民发现,这些贵族沦入困厄之后,高雅和华贵、慈悲和怜悯都离他们而去了:他们也会为一点食物彼此拳斗;他们也会变得百般市侩;他们也会学会‘平民才有的’种种恶习。

听见平民们议论自己,曾经的诺曼贵人瑟缩地抬起头。初春气候凉爽,这些人却因为反复的弯腰、蹲跪而汗流浃背。许多人白皙细腻的皮肤,这几年也变得黝黑粗糙。许多诺曼贵人已经变得麻木,浑然不顾别人的议论,只顾争夺地面散落的粮食;剩下的一些人或许还残存着过去高贵的记忆,他们的尊严被唤醒,忍不住泪水涟涟,对周围的平民投去了辛酸的眼神。

唐军士兵站在道路的两侧,看见归义人粮队路过的时候,还会点点头,看见匍匐在地上的贵人们时,则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眼前的这些人现在看起来可怜,可是当初,他们把唐人丢进庄园、矿井、荒岛去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若有鹰隼从天空俯视都护府的格城,就会看见颇为壮观的景象。

积雪消融后,在冬天被覆盖着的大道终于显露踪影。大道之上和两侧簇拥着大大小小的队伍。

郡兵、良家子走在大道上的时候,运粮的队伍要自觉地让开通路,以便这些新兵尽快前往格城。

大道两侧,民夫们的大车不时陷入泥坑,许多民夫敢怒不敢,只等士兵通过后才会大声抱怨起来。

驱赶着牲畜的牧人则尽量远离大道,他们很担心自家的牛羊会和别人家的弄混。每次两群牲畜混在一起后都会引起纠纷。

唐骑兵们在平时不会穿戴唐军的铁片甲,铁片甲虽然防护极佳,但却颇为笨重,没有敌情的时候,唐军骑手宁愿穿戴诺曼式的轻便链甲。链甲犹如涟漪缠身,成群结队的唐骑兵奔驰而过的时候,民夫们会站在道路两侧抬头仰望,如同看着一条闪烁白光的铁龙奔驰而过。

各座城镇发现都护并没有即刻北伐,纷纷松了一口气。

在都护征调士兵云集格城的时候,各城便不敢再有任何推脱,全部派出了最为精锐的士兵前往围城。

格城之北。

三千多格城居民、俘虏被分开安置在四个空营房之中。

每个营房的边缘,都有唐军士兵守卫的哨塔。

俘虏营中,每天都有人被搜走处决,其中大多数是伪装城士兵的古河军官。

居民营地的气氛则缓和一些,唐军士兵每天供应一次食物、两次饮水。每次供饭、供水都会引起厮打斗殴。

居民们不知道家乡战局如何,他们只能看见冲天的黑烟横亘在北方的天际。

在起风的天气里,黑色的烟柱都仿佛不受影响。

居民们只能想象,在格城内现在燃烧着怎么样的大火。

格城内。

内堡。

古河守军已经探明了,唐军正在挖掘地道。

唐军的这种谨慎让古河士兵感到奇怪,他们本来期待唐军士兵能够痛痛快快地发起攻城,以便在酣战之中结束此生。

可是左等右等,唐军都不攻击内堡。许多唐军士兵和工匠模样的人对着内堡指指点点,似乎毫不在乎自己意图被守军发现。

守军观察到了几间房屋有工匠进出,还有许多人将土背出,便判断地道是从那些方向挖掘而来的。

咒骂唐人怯懦的声音在守军之中四处传播:唐人只敢进攻那些宽阔城市城墙,对于稍稍加固的内堡便不敢来攻。

守军之中缺水、断粮的情况已经变得比较严重了。

他们本来准备趁着夜色偷袭一次,结果唐军早有准备,参与偷袭的古河勇士第二天都成了长矛上的人头。

“唐军究竟想做什么?”

一个古河人嘀嘀咕咕地看着外面围城铁筒一般的唐军。

唐军入城之后,焚毁了许多幢民居,烟熏火燎之中,许多守军因为吸入浓烟而毙命。

守军在烟熏之中又怒又恨,发誓唐人如果派人来劝降,就杀掉使者羞辱唐军。

等了几天后,守军发现唐人无此打算,唐军只是谨慎小心地将守军围在了内堡之中。

这些时间里,唐军检验了许多花哨的武器:落下火雨的弩箭、落地后炸开油火的木桶、冰雹一般密集的石弹、抛石机等等。

各种投射武器,都被唐军工匠对准内堡尝试了个便。

一千四百多守军本来指望杀死同样数量的唐军士兵,现在这种想法已经落空。

唐军如同把危险的狼关进了笼子里,随后就仿佛失去了搏斗的勇气,只是偶尔拿棍子捅一捅猎物,看看它是死是活。

两天前,一艘乌苏拉人的粮船靠岸,从内堡码头处送来的粮食。

守军欢呼了片刻,士气却随之大跌:乌苏拉人送来的粮食固然解决了缺粮的问题,但却也让许多守军士兵燃起了求生的希望,决死一战的勇气开始瓦解。

为了恢复斗志,守军将领凿穿了船底,就连进城送粮食的乌苏拉人,也被派发了长矛、盾牌,命令他们一道守卫内堡。

好心前来输送粮食的乌苏拉人破口大骂,说守军忘恩负义,竟然这样对待乌苏拉人!

几个吵闹太狠的乌苏拉人被割掉了舌头,丢进了大海,让他们自己游回去。

守军士兵眼看从海路逃走的希望已经断绝,在士气低迷了几天后,再次恢复了纪律和士气。

唐军依旧没有进攻。

一个普通的午后。

有位守军士兵脱光了上衣,赤膊坐在墙根,他的身边放着两架上好的弩。

他偶尔会抬起头,悄悄地看一看唐军的动静。

唐军在城内竖起了栅栏,人影在栅栏后面来回走动。

“胆小鬼,”守军士兵嘟囔着,“快来内堡!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屁股下的塔楼传来,守军士兵被掀翻在地。

这阵力量不久后又从其他的几个地方传来。

守军在寂静了片刻之后,便开始乱窜,争相逃出营房和石堡,拥挤到了狭窄的卫兵院子中――他们认为发生了地震。

士兵们在院子中交头接耳,互相询问刚才的动静。

几个站在内堡城墙上的士兵心有余悸,他们听见石头里面传来了雷声,仿佛地狱要涌出地面一样。

军官花了好一会才把士兵们重新整编,逼迫他们返回岗哨之中。

守军将领不相信这是什么‘地震’,他等了一会,终于有人过来找他,让他去看一看一处墙根。

守军将领提着弯刀,跟着报信人一起去了内堡东南侧的一个角落。

石堡的墙体上出现了一个醒目的裂缝,裂缝并没破坏城墙,从裂缝中涌出了难闻的烟气。

几个诺曼守军立刻在眼前划十字,“地狱的气息!”

“蠢货!”守军将领大骂,“这是唐人火!”

守军将领在巡视哨塔的时候,见识过这种东西。他原先以为唐人火只能制造五颜六色的火焰,应该是属于魔术一类的把戏,用来吓唬人罢了。可是眼看这道裂缝,虽然未能破开城墙,但它的威力已经显露无疑。

守军将领用手摸了摸裂缝,久久无语。

“大人,快上来看!”

城墙上,有个士兵呼唤古河将领。

将领爬上了城墙,在士兵的指点下,他看见远处有一幢房舍也在冒出着烟气,与城墙内冒出的烟气一样。

“大人,”士兵声音颤抖,“唐人在我们脚下埋了什么鬼东西!”

“一种冒烟的魔术罢了。”古河人说,“草原上每一个长老,都会这种把戏,唐人跟我们学的。”

这时,地底的轰隆声再次传来。

内堡的石墙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出现了晃动,这晃动并不剧烈,可若是身处城墙之上,还是会心惊胆裂。

所有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刻都蹲伏了下来,紧张地看着四周的墙面,仿佛下一刻就会有裂缝出现。

格城。

唐军军营。

几个沛人工匠被带到了章白羽的面前。

章白羽面无表情,工匠们却面露羞愧。

沛人工匠索要了大量的财货物资,准备了好几个月的火药,在山中用去了一半,在城内用去了一半。进入围城后,他们夸口为都护炸毁内堡城墙,不料却失败了。

“西人铸墙甚为坚固,”沛人工匠痛心疾首地说,“我等也不知道那石墙内中模样,实在死罪!”

“什么死罪死罪的。刚才那种东西,还能再```炸一次么?”章白羽温和地问道。

沛人工匠摇了摇头,“从去年秋末制作的火药,已经用光。正使只在埃辛、临湖设有火坊,如果要再炸一次,怕要等几个月。”

“那火药的配方,看你们索要的财货,也属于平常。为什么不能在军中制作?”

“都护有所不知。在沛国,制作火药,各种物料须得分成一千份,木炭、硝石、硫磺,需要仔细称验,小心混合。临湖和埃辛城的火坊,做出的火药已经相当粗糙了。如果随军制作,恐怕只能冒烟听响了的。”

“好。”章白羽点了点头,“诸位辛苦了。”

章白羽说完,几个执戟郎便捧出了几只木盘,每一只木盘上,都有四片金叶。

当初工匠自称能够炸毁城墙时,章白羽许诺只要能炸成,每人赏赐金叶一片。

现在炸墙失败,唐人的都护却拿出了四倍的报酬。

这些工匠毕竟都是来自沛国大家,知道不能拿的东西,看都不要看一眼,此时便都低眉俯首,不去领赏。

“怎么不拿?”

“无功不受禄。都护厚赐吾辈不敢讨要。”

“没有你们炸掉山墙,水是进不了城的,你们怎么是无功?这几片金叶,也不是什么禄。”章白羽抿了一下嘴巴,“沛国和唐国一样,,先民四处迁徙避难。都是中土昭烈,都是故国后人。你们远涉重洋绝域,帮助我们唐人杀贼御敌,这几片金叶,都护府还是给得起的。唐人和沛人,都是中土之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在沛国是这样,在唐国也是这样。拿去吧,你们要在这里住得好些、吃得好些,有能够帮我们唐人的,请你们不要推辞,有能够教我们唐人的,也请你们费心。这不是贿赂,这是心意。你们若是不拿,唐人恐怕颜面无光,再也不敢让你们帮忙攻城了。新兵们,也只能拼得血肉之躯,去城墙上死战送命了。”

几个工匠听后愕然,不知道如何回绝。

执戟郎却已经引导他们离开,当这些工匠返回了休息的民居时,发现金叶已经被放在了他们各自的衣料下面。

工匠还没有安歇,唐人的女侍又前来敲门。这些极为貌美的女子送来了丝绸、绢布、皮靴、都护府的唐钱,女侍们都哀求工匠,口称阿兄阿郎,让他们千万不要拒绝这些礼物,否则她们回去要被惩罚的。

“这都护府的唐人…当真是…”工匠们也只能如此感慨了。

都护驻屋。

在章白羽送走了沛国工匠后,一个疲惫不堪的使者被人搀扶入内。

“都护,”使者声音虚弱地说,“新林郡…有诺曼贼南下。”

“哪里来的诺曼人?”章白羽其实已经猜到,但还是要确认一遍。

“春申之贼。”

此一出,满座郎尉皆扭头看向都护。

二十多年前,诺曼帝国发兵攻唐。

十多年前,唐灭亡。

今年的春天,都护府的军人们,终于听说了仇人的踪影。

复仇的时候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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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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