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银河,月如血镰,迷惘之森寂静如一潭深水,深水之下蕴藏着令人心悸的杀意和神秘。
夜幕之下,营地中众人已进入梦乡,熄灭许久的篝火偶尔会传出爆响声。忽然一道漆黑的身影如鬼魅般在营地穿梭,身影行动并不快,却很稳健,举手投足之间无声无息。
“谁!”站哨佣兵忽然警觉。
他是土系魔法师,对于大地的震颤极为敏感,身影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他觉察。
阴影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爽朗的笑声随之传来:“哈哈!兄弟真辛苦你了。”
“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苏晨小兄弟,这么晚了不睡觉,出来看星星吗?”站哨佣兵见是苏晨松了口气。
苏晨摆了摆手道:“看什么星星啊!星星哪里及得上兄弟?我看你站哨着实辛苦,所以跟团长申请了与你换班。”
“有劳苏晨小兄弟费心了,我站就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可不行!你知道的,我们承蒙了你们很多照顾,要是不为团队做点什么,兄弟着心里过意不去啊!”苏晨做出一副惭愧的表情。
“可是……。”
“行啦!交给我吧!大不了你先回去眯两个时辰,然后过来换我。”
站哨佣兵见苏晨如此斩钉截铁,索性也不再一根筋,说道:“那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既然是站哨,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掉以轻心,苏晨小兄弟要打起十二倍精神。”
“没问题!”
苏晨目送站哨佣兵走后,眼瞳中迅速闪过一抹精芒!
曾听红老说过,引兽香虽然无色无味,但在溶解于水之前,是一种晶莹的白色粉末,极怕潮湿的环境,这里树木丛生,还是在夜晚,他们想保存就必须将其放置于干燥的环境。
很快一个地方引起了苏晨注意,那就是放置酒坛的马车。这个世界没有冰箱也没用泡沫箱,用酒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苏晨来到装酒的马车旁,掀开稻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扑鼻而来。为了掩人耳目,与酒放在一起最不显眼,苏晨拿起酒坛子开始一个一个晃,没有水声便极有可能是装有引兽香的坛子!
不一会儿,苏晨拿起最里面的坛子晃了晃,果然没有没有水声!打开一看,借着朦胧的月光,里面正是引兽香!
“这群笑面虎!”苏晨恨的咬牙切齿。
抱着引兽香,苏晨打开每个酒坛,都往里面倒了一些,做完之后往引兽香里面装了些土,以免被人端起来因重量不对产生怀疑。
做完这些之后,苏晨迅速回到站哨的岗位,佣兵们已休息,苏晨做的这些小动作无人觉察。
翌日。
“哈哈!苏晨小兄弟睡得可好?”
苏晨刚出帐篷,来不及呼吸带有晨露气味的空气,便见海玛达尔笑脸迎了上来。
“当然,有这么多兄弟在这儿,我睡得相当踏实。”苏晨笑道。
“那就好!哈哈!”他拍了拍苏晨的肩头,颇为爽朗的说道:“今日咱们就一口气走到目的地!我可不想再睡这个破帐篷了,我这个脖子醒来之后就跟断了似的,难受死我了!”
“哎呀!那你睡觉时候可得注意点啊!枕头垫的稍微高一点,不然第二天你这个团长都没精神,我们这些下属能有干劲吗?”苏晨略微皱眉,颇为关心地说道。
“下属?”海玛达尔打了个鼻哼,道:“以后不许说下属二字!进入我困龙佣兵团,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下属?哼!不存在的。”
苏晨会心一笑,拱手致歉道:“怪我!怪我!以后我再说这两个字,自掌嘴巴!”
“哈哈!”
二人相视而笑,看似是两个男人之间交心的对话,和谐如此,但实际却各怀鬼胎,苏晨也发现,自己第一次笑得如此虚伪。
“哥哥,好早啊!”
苏晨闻声回头,斯奈儿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哈走了过来。
“早啊!小萝莉。”苏晨揉了揉斯奈儿的秀发,目露宠溺之色。
斯奈儿满脸幸福的样子,拟态如只可爱的小猫,颇为享受苏晨的轻柔。
苏晨抬头,见玛尔托琴立于斯奈儿身后,依旧目光空洞无神,很难相信,她就是昨晚给苏晨偷偷报信的之人。
苏晨笑着打招呼道:“嫂子早啊!”
“早。”玛尔托琴面色不变。
苏晨还想说点什么,马车那边传来吃酒之声。
“人生最幸福的一件事你猜是什么?”
“老子都听你说过无数遍了,早上起来能有美酒喝!哈哈!”
两佣兵打开酒盖,端起酒坛就是一顿猛灌,随后发出畅爽的呻吟声。
海玛达尔见苏晨的目光转向马车,说道:“怎么?迷上酒的味道了?放心,大哥我别的没有,酒管够!想喝就去!”
“不了。”苏晨摇了摇头,道:“先办正事要紧,我可不想拖队伍后腿。”
“额……对对!还是苏晨小兄弟有大局观念啊!我手底下这帮家伙们,真不是成器!”海玛达尔客套道。
佣兵们干活很是利索,不一会儿就整装完毕。
“兄弟们!出发了!”海玛达尔一声令下,佣兵团众人应和一声便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迷惘之森人迹罕至,地形虽不复杂,但胜在广阔无际。开始进入迷惘之森时,有不宽不窄的土道供以行进,随着路程的深入,土道逐渐被草木代替,现今要几名佣兵拿着砍刀在前开路,方能让马车通行。
海玛达尔拭了把额头上的热汗,长出一口气,手在眼眶上遮阳,眯着眼睛望了眼高悬的耀日。
“这可如何是好?”海玛达尔叹了口气。
“怎么了?”苏晨上前问道。
“这周围草木长的可真厉害,越往前走越难行进,雇主所说他的东西在迷惘之森的中心,咱们必须找一个好行进的路线。”
“那就找个人前去探路啊!”
泽巴鲁上前说道:“可是我们的人手都用来开路和推马车上了,实在是没有空余人手啊!”
“是啊!”海玛达尔眉头紧皱,一脸愁容。
苏晨心里一声冷笑,想把我支开就明说,还拐弯抹角的,上演这么一出戏。
“大哥。”苏忽然说:“这一路上多亏了你们的照顾,说实话,小弟这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若是不嫌弃小弟,就让小弟前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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