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的说法,他女儿是因为以前的旧病突然恶化,才会在列车上发烧,就算我那天去帮忙,大概率也没办法帮到他,所以,他在意的不是我去帮忙看诊是不是来得及,真正让他不能原谅的是我说谎这件事……”城户达彦低头看着地板,神色愧疚道,“他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这一次他被送到米花急救中心来抢救,根本不是巧合,也不是什么讽刺,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我这么说他或许不会相信,但我是真的想要救下他,作为医生,如果我那天也能对他的孩子进行急救,也许那个孩子……”
说着,城户达彦将头压得更低,眼泪也流了出来,“我真的很后悔!”
在城户达彦说到自己和中年男人起冲突的原因时,越水七就已经到了走廊间,站在长椅附近,听城户达彦说完事情经过,差不多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到城户达彦满脸愧疚地流眼泪,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
目暮十三也想要叹气,不过还是忍住了,放缓语气道,“城户医生,我觉得池老弟刚才说的没错,你愿意自首,这就是一种很有担当的表现!接下来还需要你带我们去看看你们起冲突的地方,希望你能够配合!”
“当然没问题!”城户达彦伸手取下眼镜,快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池非迟见越水七一副被这起事件吸引的模样,没有继续看陨石鉴定资料,带着越水七跟上了警方,去后门外的花园里看了现场。
花园里确实有重新涂漆的户外长椅,花坛上也沾有大片血迹。
目暮十三立刻让千叶和伸打电话联系警视厅,找鉴识课人员过来采集长椅上的油漆、花坛上的血迹、车窗边上的指纹,自己则是打电话跟搜查二课的负责人说了说情况,让搜查二课把过来帮忙的人再调回去。
打完电话,目暮十三跟搜查二课过来的警员沟通了一下,让两个搜查二课的警员先离开,很快又找上城户达彦,“城户医生,鉴识课的人很快就到,麻烦你陪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对了,之前我们在病房外讨论调查方向,你停在不远处看着我们,难道那个时候你已经想要自首了吗?”
“没错,我那个时候就想过自首,”城户达彦叹了口气,看向站在花坛看戏的池非迟,“不仅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也是因为池先生说中了那件外套沾上油漆的经过,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抱有侥幸心理,而且等伤患醒过来之后,我也不可能再把事情隐瞒下去,所以,我在去其他病患那里查看情况的时候,内心其实很煎熬,纠结着要不要对警方坦白,根本静不下心来去做别的事……现在把真相说出来,我心里反而好受多了。”
池非迟突然想起一件事,出声问道,“城户医生,你的婚外情对象是森田小姐吗?就是把外套交给我们的那位护士小姐。”
“这……”城户达彦有些犹豫,“开车导致那位先生受伤的人是我,我婚外情对象的身份、跟这件事应该没有太大关系吧?”
“有关系,”池非迟反应平静地分析道,“在你抢救那位伤患时,森田护士将对方的外套、鞋子都带走了,之后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抱着那件外套、站在附近病房门口,却又把鞋子放在急救中心的大厅里,既然外套和鞋子都是伤患的东西,她为什么不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而要把外套带到了ICU病房附近?我想,会不会是她发现了外套上的油漆,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想要提醒你,所以带着外套专门在哪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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