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出去找找看,是否还能找得到保安室?”莫哥笑着说。
我赶紧跑到窗口,往外看去。
以前,从这个窗口是可以看得到保安室的,可是今晚看去,只有围栏。
莫哥点了一根香烟:“只有我,能带你找到‘门’,只有我,能够在天亮之前,带你出去。你可以一意孤行,杀了院长,杀了我,但你绝对再也离不开医院了!所有住院的病人都被施加了禁制,你也不例外,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你都无法离开医院!”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不杀阴善,你带我离开这儿!”
莫哥讶异了一下:“答应得这么快,你就不考虑一下?”
“离开医院,是我想了很久的愿望。阴善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我原本就打算,要是来不及,我就不吃他了。”说着,我从灶台底下挖出碳灰,全都倒入锅中,幸好我煮的汤不多,炭灰一下子就填满了锅底,如此一来,孟婆汤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
阴善再醒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状态,我是不知道的,但我想他或多或少应该会失去一点记忆吧,最好就是喝下孟婆汤的这一段记忆!
处理完孟婆汤后,我转头对莫哥说:“带我离开吧!”
“嗯。”莫哥转身就走。
小结巴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我:“你,相信他?”
我点头。
撇开交情不说,我以前就听说过,莫哥曾经帮助过一个人离开精神病院,所以我想他的话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七年前——
莫哥还年轻,18岁,他年幼不爱学习,就到了茅山上学了些小把戏,没到三年,就觉得自己学不成气候,就下山去了。仗着自己在山上学到的那点微末法术,他打架、喝酒、赌钱、偷东西、泡女人——混得是风生水起。
俗话说的是:盛极必衰。
莫哥鸿运行到当头,终于转衰,平常在赌场里使用的小法术竟然频频失灵,当时年少气盛的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于是不信邪地不断下注,妄图能够一把转运,没想到赌注下得是越来越大,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赌输了40万!
40万,是什么概念?
是莫哥就算把自己全身器官卖了,也还不起的天价!
莫哥见势不妙,赶紧逃出了赌场,但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人,很快就雇了催债的人,天天围堵他,直到有一天,他走在黑乎乎的小巷子里,突然背后挨了一记闷棍,等醒过来时,已经是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手术台上了。债主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抓着他的手,帮他按了指印。
“喂!那是什么合同?你们想干什么?”莫哥紧张地叫起来,但还没叫嚷几句,就有人往他胳膊上扎了一针,没过多久,他便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还是被绑在台上的,全身发麻,就连头皮都是麻的。
他回忆不起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有两个小混混坐在一旁吃饭,没有武器、没有叫嚣,看守人的脸上也没有戾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莫哥忍不住开口,想要讨一杯水喝。
没想到其中一个小混混走过来,对他说:“刚割完肾,不能喝水。”
莫哥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抬头看去,只见腰间缠着纱布,这地方很简陋,医疗条件肯定不好了,所以那纱布缠得很随意,完全没有止血的功效,纱布都是湿漉漉的。
小混混对他说,让他再好好想想可以跟什么亲戚借钱,不然就一天摘一个他的器官,拿去换钱。如果在黑市上拍卖不到足够的钱还债,那他们会对莫哥的亲人下手。
莫哥知道后,就打定了主意,就算这帮人打崩自己的牙齿,他也绝对不会把亲人的联系方式透露给这帮人!
也许就是这个强烈的心愿,竟然让他听到了冥冥之中的声音。
那声音问他:你想活下去吗?
他说:想。
那声音说:想要活下去,我可以借你五十年阳寿,但你必须把你的自由给我!
当时莫哥已经身处绝境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就大喊一声:我答应!
于是那声音就说:“离开之后,你去东郊丹伏路174号,找一个叫阴善的人,他会帮你摆平一切,也会给你你所急需的东西。
接着,莫哥睁开眼,发现捆绑自己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而那看守自己的人呼呼大睡,于是他赶紧逃了出去。
等他顺着那声音说的地址去到地方,这才发现——矗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栋阴气环绕的精神病院!
莫哥顿时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于是赶紧转身离开。
但不管怎么走,他始终都会回到原地。
他当然知道这是鬼打墙,可他用自己所会的法术去破解,却是怎么都破解不了的。
最后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这家精神病院……
中间见到阴善的过程也就不详述了,大概就和杨屠夫刚入院相差不多的经历,从一开始的不适到适应,也不过就是那一会回事。
阴善不仅帮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给了他一份保安的工作,从此之后,他就在精神病院里常驻了下来。
白天,他是精神病院的保安,夜晚则是迷魂司的看门人。
起初,莫哥就和现在一样,无所事事的时候,就拿出手机来看下载的电影,渐渐的,也就忘记了“失肾之痛”,重新沉浸在荒诞的欢娱之中。
接着,他认识了尤晓雪。
是的,当时的莫哥就和我一样,只单纯地认为这是一间“夜晚会变得不太平”的诡异医院,还不知道这医院中人鬼难辨。
他第一次见到尤晓雪时,只认为那是一个有点神经质的女病人。
她是在逃出精神病院的时候,被刚上任的莫哥逮了个正着。
“别、别抓我!”女孩蜷缩在手电筒的光照之中,苍白的手挡着小脸,单薄如纸片般的身影微微颤抖,当她慢慢放下手,露出如小鹿般的脸庞时,莫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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