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这两个字立马就让屋里的所有人都吓得大惊失色!
原以为,敲门的只有一个鬼,却没想到,竟然不止一个!
山今道长这时候再也无法淡定了,他赶紧凑到猫眼上往外看。
外面走廊是漆黑的。
走廊的声控灯只有在感应到真实的声音的时候才会亮起,可是现在,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声控灯却是没有一盏亮起!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子。
与那娇滴滴的声音截然不同,她“本人”可一点都不娇滴滴,身体沾满枯叶与尘土,如一副架子般僵硬而又别扭地站着。
在山今道长看向外面的时候,“他们”仿佛也能感觉到来自屋内的注视,于是纷纷抬起头来,冲着山今道长呵呵一笑。
这一笑,让身经百战的山今道长都忍不住生出一丝尿意。
不敢再与外面的鬼们对视了,一个背身靠在了门背后,捂着心脏说:“乖乖,贫道出师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鬼!罗彰,你这是带了一整个墓地的鬼回来开party吗?”
罗彰无辜极了。
虽然和山今道长只认识了短短两天,但是在短暂的接触中,山今道长展露出来的能力已经让他们夫妻俩无比信服,所以在他们心中,无疑是把山今道长立为“无所不能”的世外高人的榜样,觉得不管来的什么样的鬼,山今道长都能够妥善收拾好的。
可现在。
山今道长露怯了。
这一露怯,那就等于是“无所不能”的世外高人的形象轰然倒塌,就等于是动摇了罗彰和爱玲心中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山今道长叹了一口气,先是在门背上贴上一张保平安的符,然后这才走回到罗彰和爱玲的身边,脸色肃穆地问:“刚刚在帮你驱逐阴气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脚上还有一道划伤,你是在墓地里的时候受了伤吗?”
“是的,怎、怎么了?”罗彰不安地问。
山今道长立绝望地叹了一口气:“难怪他们能够追到这里来了!你在墓地里流了血,你可知道血有多重要吗?他们凭着一个钱包不一定能找得到你,可是有你的血,哪怕你是躲进粪坑里,他们也能把你找出来!”
罗彰呆住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爱玲紧张地问。
“怎么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也不能够让小罗他立马就地大换血吧?”
爱玲和罗彰顿时呆住了。
山今道长也很着急,他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就是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外面的敲门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一会儿是一个莽汉在大力地敲门大骂,让罗彰滚出来;
一会儿是个老太太坐在外面,呜呜地哭;
一会儿是个柔媚入骨的女音,若不是爱玲知道外面站的都是什么人,不然早就吃醋翻脸了;
一会儿是个讨债声;
一会儿是个叫骂声……
外面简直就是轮番上阵轰炸!
终于,山今道长一咬牙,对罗彰说道:“一般来说,鬼找上门来,都是有诉求的,你只要完成了他们的诉求,他们就不会缠着你了!”
罗彰如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点点头:“好好好,那就完成他们的诉求!只不过……只不过那么多鬼,我一个个地完成过去,那得多久呀?”
山今道长说:“再多,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也对。”
“就怕……”山今道长盯着罗彰,说话突然也变得阴森起来了:“就怕他们对你只有一个诉求!”
罗彰不解地问道:“对我只有一个诉求,那不是更好吗?只要完成一个诉求就可以结束了呢。”
“可若是他们的诉求是拉你进坟墓呢?”
“!!”罗彰呆了。
爱玲紧张地握住爱人的手,说:“不、不可能吧!不会这样的!罗彰,你说话啊!”
罗彰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啊!”
山今道长盯着罗彰问:“那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到西郊墓地去的时候,可有碰了什么东西?”
“没有。”罗彰摇摇头。
山今道长问:“那你有没有拜错坟?”
罗彰肯定地回答道:“我没有拜坟,我只是听你的话,去西郊公墓去确定一下里面有没有小罗卜的亲生母亲的墓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连小罗卜亲生母亲的墓碑,我都没有拜呢。”
山今道长问:“那你在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没有。”
“那这就对了!”山今道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罗彰啊罗彰,你既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那个世界的人许诺什么,那‘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们把你当做了他们的同伴,想要把你带去那个世界呢!”
罗彰的脸再度失去表情,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看着山今道长,对于这样的命运,他怎么都无法接受!
山今道长叹气说:“像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解……”
“大仙请说!”罗彰立马重燃希望。
山今道长为难地看了看他,又为难地看了看爱玲,犹豫了许久,才低声开口说道:“如果有一个至亲之人原因代替你,跟‘他们’走,你就能平安无恙了。”
“什么?!”罗彰倒吸了一口气,紧接着瞳孔收缩起来了,他转过身,紧紧地抱住柔弱的妻子,刚刚明明还是一副害怕得要命的模样,现在他就仿佛是拥有了无限的勇气去跟门外的恶鬼们拼命!
罗彰气呼呼地对山今道长说:“你的意思是要爱玲代替我进坟墓?不!不行!谁敢动我的爱玲,我就跟他拼命,不管他是人是鬼!”
“咳咳……”山今道长尴尬地说:“其实我的意思也不是这个……至亲之人,其实也不一定是人,就算是你养大的宠物也是可以做代替祭品的。”
“默默?不行!”爱玲说。
山今道长:“狗呢?”
“麦子也不行!”
“那,就只能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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