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能假装自己知道得太多,所以只能徐徐问道:“都是什么人呀?”
“晚上,等祖姑奶奶见到他们时,你就知道了。”说完,他就让爱玲扶我进屋休息,我生怕小罗卜与我一分开就会遭遇什么不测,于是就把小罗卜也牵进了房间里。
……
“祖姑奶奶,这是您的房间,您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我这就为您去准备。”看在林润与的面子上,爱玲对我毕恭毕敬的。
和她独处,我莫名的有种寒意。
她明明温柔谦恭,可我在她眸子里看到了太多的黑暗,那像极了在黑暗中隐藏着一头嗜血的凶兽,随时会扑出来将我啃噬掉!
我谨记着现在的“人设”,反正都“祖姑奶奶”了,我也就能摆一摆长辈的架子了,虚情假意地问道:“姑娘,我看得你长得这么标致,有男朋友了吗?”
爱玲微笑道:“没有。”
“呀,我那孙儿有什么不好,你竟然瞧不上他?”没错,这就是长辈常用的句式,就是——乱点鸳鸯谱!
“不是这样的,祖姑奶奶您误会了。老板已经心有所属,而且他可宝贝极了那人,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那人,生怕她沾染上这世间的半点尘埃。恐怕,就连祖姑奶奶你想见那女子一面,老板都还舍不得让您见呢。”
她说的是小粉!
我的心提起来了。
我又顺藤摸瓜地问下去:“为什么呀?我是那小子的祖姑奶奶,祖姑奶奶想看一下他媳妇,他为什么不肯呀!”
“怕是……觉得您脏。”爱玲微笑着说,她笑容甜美,可说的话却如刀子一般扎人,幸好我不是真的祖姑奶奶,不然这刀子就真的扎进心里去了。我看她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恐怕私下对小粉是充满了妒恨的。
我问:“什么意思?”
爱玲说:“在老板的眼中,那女子是这世上最纯净无暇的,任何人都是肮脏的,他连自己都觉得脏,就更不用说祖姑奶奶您了。”
“原来如此!你这么说,我倒是对那女子感兴趣了,她在哪儿呢?”我假装很有兴趣的问道。
爱玲说:“老板藏起来了。”
看来是没办法问出小粉的下落了,于是我又旁敲侧击其他的事:“那你呢?你可有心上人了?”
爱玲说:“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追求者?”
爱玲笑着说:“多年前是有一个,不过已经死了。”
我立马攥紧了拳头。
罗彰!
是罗彰!
我敲击的就是罗彰的事,那傻子,当年我不告而别,就是为了不让他得知爱玲的下落,可没想到我走的时间太长了,他还是找到了爱玲!
也难怪,毕竟都是同一个城市,城市又不大,他们迟早都会见到的。
“他说他的心是属于我的,所以我就将他的心给掏出来了,做成了标本,就放在床头柜子上。说句实话,他的心,比他的人可爱多了呢。”爱玲笑着说,“还有他的狗,我看那狗十分忠心,所以就留了个狗头去陪伴他。”
“……”
那是你养的狗啊!
我突然间觉得默默在阴弢家里养得油膘油膘的,比起没成精的狗好太多了,还好,猫没那么忠心……
“祖姑奶奶,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爱玲问。
我说:“没有了……”
想知道的,也都差不多都知道了。
就是心口疼疼的,一想到罗彰的下场,心就疼。
“那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什么需要,就到客厅去找我。”爱玲说,在得到我同意之后,她就出去了。
等她掩上门后,我再也不用伪装,心防一卸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漂亮姐姐你演技不错哟!”刚放松,小罗卜就歪着头对我说道。
看到她这么可爱,我的心简直就软化了,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就知道我在演戏?”
小罗卜说:“我看你和那个叔叔聊天,好像是要杀我的样子。可是你明明就是把我从坏妈妈手里面救出来的。你要真的想杀我,那你又怎么会来救我呢?这只能说明,你是在演戏,演给那个叔叔看的!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那么聪明呢?”我摸摸她的头。
小罗卜说:“因为我爸爸是个生活白痴,如果我不聪明一点,那我早就饿死了!”
我:“……”
有一种恐怖,叫做爸爸带孩子……
“不过,那个叔叔真的坏人吗?”小罗卜一屁股坐到床上,好奇地问。
我本来想说让她别去操心那么多,一切都有我在呢,不管坏人有多坏,我都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可是我转念一想,其实我根本就没那么强大,我就是一个战五渣,可能连兜里的小乌龟都比不起呢,我又谈什么保护小罗卜?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定要教会孩子分辨善恶,就算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也应该让她知道什么是恶人,也应该让她知道该怎么去提防恶人!
我摸摸小罗卜的头,说:“没错,那个叔叔是坏人,刚刚走的那个姐姐也是坏人。你看呀,坏人的嘴里面都是动不动就说要杀要打的,那个姐姐对爱自己的人都能下手,还连累到狗,她的心究竟有多恶毒,就可想而知了。”
小罗卜问:“那漂亮姐姐你呢?你为什么要把我往坏人家里领呢?”
我顿时语塞。
只见小罗卜说道:“漂亮姐姐,你真是自相矛盾,既要我提防坏人,又要把我往坏人的窝里领,你究竟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我哑然。
谁能想象得到,这样的一番话会从一个孩子的嘴里面说出来?
她说得条理清晰,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却像是什么都洞悉了。
看着这样少年老成的小罗卜,我既是欣慰,又是心酸,欣慰的是我的女儿真的好聪明呀,可心酸的是我又希望她能像个普通的孩子那样单纯地长大,而不是去知晓那么多的世事。
“你说的对,我做事总是稀里糊涂的。但幸好你更像你父亲,把什么事理都弄得明明白白的。”我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