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故人凋零,重操旧业
冬去春来,天气暖和之后,李书成开始把辣椒和红薯育秧。
包谷可以直接播种,但是其他洋芋、辣椒、红薯却不行。比如半个多月前种植洋芋,都是先在家里将洋芋切成块,再送到地里种下去。洋芋这个东西如果不切块,一是浪费种子,二是会长出好几根苗,分散营养,洋芋就长不大。切成带芽的块种下去,一般一块就只长一株苗,营养不会被分散,才能长出大洋芋。红薯更是要割藤扦插,整个种下去,就算结红薯也很小。这些上辈子他都做过,这几年更是熟手了。
另外他还用细泥土和粪肥拌了一些营养土。好歹上辈子没少干农活,用营养土捏营养球育包谷秧苗这事他也是干过的,育秧种的包谷,产量当然要大一些。
按照上辈子学到的经验,清明前后请村里人帮忙种包谷。
“沧海师父,你请这么多人帮忙,到现在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按照你说的,这些东西没有麦子稻米好,种出来还收不回工钱。”村老冯三过来看了,跟李书成说道。
“我种这些东西不是为了赚钱。”李书成笑道,“坡地种本地庄稼,产量不大。而我带来的这些东西产量大得多,以后传开了,虽然没有麦子稻米好吃,也能养活不少人不是。我这里种了收回来的都会送给百姓们做种子。”
“送给百姓做种子?好!好!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有这些东西吃总比吃野菜强。”冯三感叹着说道。他们虽然种得有麦子,但是每年能留下的非常少,都舍不得吃拿去跟附近有钱的汉人地主换高粱糜子这些了。冯三活了五六十岁了,一辈子也没吃过几顿面食。不过他们住在海边,可以经常出去打渔,虽然大部分鱼获都被收走了,但是也能留下一些末货,退潮的时候也能捡点留在海滩上的小鱼小虾,日子并不太难过,村里人还算长得高大健壮。不过这是在海边,内地的百姓日子可就难过了,野菜面糊糊挣扎着过日子,人人面黄肌瘦。
一年多下来,村里人看到好处,也跟着种了一些。尤其让他们喜欢的是辣椒,虽然他们不怎么习惯吃辣,但是住在海边湿气重,吃辣能祛除湿气。
百花谷,谷里依然繁花似锦,蜜蜂嗡嗡地采蜜,李书成打量里一下,里面大部分是寻常蜜蜂,看来玉峰已经退化了。隔了这么多年,两人已经做好了老顽童周伯通去世的准备,所以并不意外。不过没了带着蜜蜂大呼小叫地玩乐的身影,李书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来到当年老顽童住的地方,小草房已经没有了。两人走到小草房后面的崖壁前,这里有一个石室,当初他们进去过。
打开石门,侧身站在门边,用袖子扇了扇,袖子带起呼呼风声,隔了两三个呼吸,一股风带着灰尘从门上半吹出来。一会儿不再有灰尘之后,李书成停下扇动,两人进了石室。
石室里面只有一副石棺,扫了一眼,墙上刻有字:“李小子,老顽童要走了,去下面陪瑛姑和师兄去了。”
石棺已经盖上,看来是老顽童自己躺进去盖上的。
两人将石棺抬出去,在瑛姑坟墓旁边葬了,立了碑,清理了瑛姑坟墓上的杂草,祭拜过后,做了一个木箱,将剩下不多的玉峰带走。如果玉峰留在这里,再过些年就会完全退化成普通蜜蜂了。
“以前的熟人怕是没几个了,也不知杨过他们夫妻还在不在。”出了谷,李书成感叹道。按他估计,木灵子、何圣等人已经不在了,以前熟悉的人,也就只有杨过夫妇可能还在。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江明月说道。
终南山上,全真教已经四散了,重阳宫原址,只剩下断壁残垣。全真教还在,七子传承还没断,但是已经不复往日荣光了。
后山古墓外面,搭起了两座草房,李书成远远站定,稍微用了点真元,声音跟平常说话一样说道:“杨过在不在?李书成来访。”
话音刚落,一个面像五六十岁的男人就跃了出来,说道:“是谁?”话音里夹杂着丝丝怒气。这人正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儿子。不说他父亲当年在江湖上的威名,就说他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谁还敢直呼其名,尤其是听声音还是一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要不是这么多年修身养性,他直接就暴怒了。
话音刚落,接着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平儿,不得无礼。”随着话音落下,一个须发斑白,面容苍老的老人走了出来。虽然面容苍老,但是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面貌,李书成确定,这就是杨过。
李书成和江明月走近,吃惊地说道:“杨过,你怎么老成这样了?不应该呀!”按说杨过四十来岁就打通任督二脉,先天是轻而易举的,再有李书成教他的经验,凝练玄关也不难,不应该这么苍老才是。
杨过努力扯了扯嘴角,却只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嗓子沙哑地说道:“三年前,龙儿去世了。没想到,你们两还这么年轻。”
李书成一听,原来如此。小龙女去世了,杨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根本就没心思练功了,三年下来,体内真气消散,身体得不到真气滋养,不苍老才有鬼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放下修炼,内功有所进步。”
“哦,对了,李师姐去世三十多年了,她的墓就在那边。平儿,你带你师叔公去看看。”杨过说道。李书成管李莫愁叫妹妹,所以杨过告诉李书成这事。
李书成和江明月跟着杨太平去李莫愁墓,一路通过杨太平,李书成还知道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和陆无双,黄药师的关门弟子程英,郭靖的女儿郭襄这些人都已经去世了。时间,从来就是这么无情,任你是盖世豪杰还是一心向善的好人,终归都会变成一抔黄土。“我们,会不会终究也会走到这一步?”李书成心里想道。心里这么一想,一股愁绪升起,不觉弥漫开来。
这股愁绪影响到了旁边的杨太平,他心里也升起了忧愁,想起了去世的母亲和妻子,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
江明月站在李书成身边,清晰地感受到李书成的心绪,伸手用力握着李书成的手笑道:“只要我们努力了,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江明月的话音让杨太平清醒过来,心里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数十年的功力,居然也不知不觉就受到了这位师叔公的影响。“不知道这位师叔公功力有多深厚?”杨太平心里不禁想道,“应该早已经走完父亲所说的凝炼玄关这一步了,也不知道他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离开的时候,李书成遗憾不已。看杨过的样子,也挨不了多久了。
回到向海村,江明月见李书成提不起精神,于是特意出海去海岛上寻找了两只小海雕回来。当年在那边大陆上养了几只白头海雕,几十年下来已经成一小群了,李书成喜欢得很。只是回来的时候不忍它们分离,所以才没有带回来。现在李书成心情不好,那就找两只海雕给他养,转移他的注意力。
“咦!这是什么鸟啊?”江明月一回来,李书成就听到鸟叫声,看着篮子里两只幼鸟问道。
“这也是海雕,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海雕。”江明月笑道,“我想着像前些年那样养几只海雕,可以帮我们抓鱼。”
有了两只小海雕,李书成果然开始精神起来,每天带着小海雕去海边找小鱼喂海雕,把两只小海雕照顾得很好。
“明月,这段时间让你操心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这天李书成带着一群孩子从海边回来,抱着江明月郑重地说道。刚才在海边寻找小鱼的时候,一群孩子跑过来见到两只小海雕,高兴不已,围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然后帮着李书成翻礁石找小鱼,只希望能够经常来看两只小海雕。李书成也被他们的劲头感染了,整个人活了过来。
“为你操心不是应该的吗?”江明月感受着李书成有力的拥抱,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她非常担心,现在李书成恢复过来,她感觉自己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
孩子们吃过饭又跑过来看小海雕,李书成指着放在院子一角的蜂箱告诫道:“看到那个蜂箱没有?你们别去那边,里面的蜜蜂凶得很。”
“好。”孩子们看着小海雕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李书成说的是什么。
“这些皮小子,等被蛰了才会上心。”李书成看着头也不抬的孩子,笑骂道。
看着孩子们找来放在一旁的小鱼又要喂食,李书成连忙拦下,说道:“刚才才喂过了,现在不用喂,喂多了不怕把它们胀死啊?你们吃饭吃多了会不会肚子胀得难受?小鸟也是一样的。”
小孩子经常来,李书成想了想,决定教他们读书识字。不期望他们成为饱学之士,仅仅是识几个字也是好的。于是,院子里响起了稚嫩的读书声。
李书成教孩子们识字,让村里人感激不已,读书识字,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然后,一个个主动帮忙种地,李书成要给工钱更是坚决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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