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天下第一掌的女子哪里敢求情,保命都成问题好吧?管他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这女儿不要了。
趁夏枫注意力集中在秦榴身上,她转身就要跑。
“师父!你我合力还怕打不过她?”秦榴极尽全力想叫住她,喊得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几根。
女子哪里敢停,回头丢下一句:“没可能,徒儿,我们下辈子还做师徒。”
秦榴:……
真的有那么强?
她不信邪:“就算你把士兵们都排除在外,过不了多久消息也会传到主将帐中,等牧屿来了,你想跑也跑不掉!”
“你真以为,牧屿能抓住我?”夏枫抽出匕首,于掌中打了个旋,“太女轮流坐,今日到别家。”
她还没做几年啊喂!
秦榴咬紧后牙槽,荡起袖子,一股强劲的风呼啦啦刮起来,夏枫抬起匕首脚尖一提,惊鸿一跃,那匕首划出一痕直光,刀尖刺入秦榴的掌风,仿若钉子入了厚实的棉花,虽可轻易锲入,却底入底。
好强!
秦榴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蛮力与内力均在自己之上。
可她大秦太女也不是吃素的。
她猛力一推,掌风倏然猛烈起来,夏枫倏忽躲过,几个长跃,落在摆满了沙盘的木桌上。她脚起一个飞踢,沙若风暴裹挟住内力横冲直撞,像一头野兽咆哮着,掀起了漫天尘土。
每一颗砂砾都像是暗器打在人身上生疼,吸入肺腑更要断气。秦榴吐出一口浓痰,蓄了三个弹指的力,把浑身内力汇聚于掌心,狠狠砸向地面。
以掌心落地之处裂开一条裂口,如碎了的玻璃肆意地纵横生长,整个帐篷嘎拉拉响了一声,轰隆一声倒下去。
“有人偷袭!”
军营訇然乱成一锅粥,士兵们井然有序地排兵布阵,骑兵们上了马就要冲过来保护自家太女。
夏枫冲出帐篷双脚踏在坍塌的帐篷尖顶上,双手背立。
众士兵虽如蝼蚁,但数量庞大,夏枫也不想一下子杀这么多人,怪累的。
她头一次把身体里头所有内力一股脑套出来,将夏瑾棠的那一脉单独挑出:对不住了各位,我要臭你们了。
一股奇异的气息倏然蔓延出来,众士兵大声叫嚷着“有毒!”,没人敢靠近半步。
“这是!夏瑾棠的独门内功!”秦榴赶忙捂住口鼻,“你究竟是谁!”
你丫的也配知道我的名讳?
夏枫才不理会她,一个突进便要取她性命。
铿锵一声,金器相撞的声音抖出一个弧度,震得众人耳膜疼。
士兵们纷纷不敢上前,瞪大眼睛瞧着自家将军深入毒区。
“你竟是演我的?”牧屿当即怒了,“你一人,竟敢只身入我军营?你进得来,我便叫你出不去……”
“吵得一批。”夏枫不耐烦地低低骂了一句,“反派话真多。”
牧屿:???谁更像反派!
夏枫的力极大,仅用一根短短的小匕首便三两次与牧屿抗衡,渐渐的,牧屿力不从心起来。且周遭充盈着夏枫有毒的内力,如何放开手脚对弈?
即便有秦榴相助,她作为大将,也只能将秦榴率先推出毒区,先行保障她的安全。
“夏枫!你我身为女子,定不屑用阴谋招数胜出,不若退出毒区,你我寻一片空地,堂堂正正代表两军对弈!”
牧屿说得义正言辞,颇有几分大将的豪气。
在这个打仗都要等两军整顿阵型后,击了鼓方开战的年代,双方极看中礼教名节,多有两军将领单独对弈,输者战败的场面。
无论何时何地,若有一方堂堂正正打仗的要求,另一方为了国家之誉、大将之风,定会答应。
但这关夏枫什么事?
她管你什么将领的风度,去你的气度,眼看着她将手刃秦榴,你现在叫她离开有利地形出去SOLO?
有病。
什么堂堂正正对弈,她现在就要堂堂正正弄死你。
牧屿压根没想过夏枫会不同意,眼睁睁瞧见她迅速拔地而起,于空中一脚踹向她的头盔。
脚尖尚未触碰到,牧屿便感觉脑袋上一冷,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压力劈头盖脸砸下来,仿若九十九层天塔瞬訇然坍塌,而她正站在第一层的中心。
那压力蓦然破了她的头盔,直朝她的脑门而来,她下意识闪腰躲过,却因一个愣神吸入了毒气,对方速度又太快,一时竟没全全躲闪开,肩膀吃了她一记。
撕裂的疼痛感倏然传遍全身,她瞳孔骤然缩起,噗通一声侧倒在地上。
等她回过神来,左臂已不知所踪。
再定睛一看,在夏枫脚下踩着呢。
“夏!枫!”牧屿如狮般吼了一声,震动天地,她抄起长矟刺去,夏枫一个匕首,便刺断了她的矟身。
牧屿一愣,终究是怔怔立在原地,灵魂出了窍。
敌我差距,大过天堑。
“别灰心,你已经不错了姐妹,”夏枫拍拍她的肩,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鼓励道,“你是唯二在我用了全力后,还活着的人。”
她想了想,补充道:“当然,第一个残废以后已经上西天了。”
本来夏枫的目标也不是牧屿,又因梅开二度,生了几分“惜才”之心,难得欣赏地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加油,争取比阿罗多活几天。”
她转身,飘飘然拎起呆坐在地上的秦榴。
秦榴一个哆嗦,倏然反应过来:“还愣着做什么,救孤啊!”
死在战场上自然是士兵的荣誉,但是保护太女……
当然,当然,保护太女也是应尽的职责!
一众士兵冒死冲了进来。
一声沉闷的风声,以夏枫为中心,风波形成一个环,一波一波荡开来,把一群又一群人弹开,四射到各个地方,死伤由命。
以一敌万,真不是吹的。
众士兵再也不敢向前,纷纷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放开我,放开我!”秦榴像一只莫名其妙被捉住的小螃蟹,四肢疯狂叉巴,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告诉你们女皇,太女的命,本王收了。”
说罢,夏枫用力一捏。
人的颈脖真是脆弱,终究还是太软了。
群龙无首,饶是秦军人再多,也不敢妄为。只能眼睁睁看着夏枫“仁慈”地留下秦榴的头,往秦榴的里衣上擦了擦血,潇洒离去。
且说翌日一早,李昙云带着大军在梁城外等候,等了一个早上,愣是没瞧见秦军的身影。
风吹枯叶飞,李昙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被咕了?
这场战役,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后续秦国女帝大怒,派新的将领带军,也被李昙云打得落花流水。
一则梁城外驻扎的秦军莫名士气尽失,整整五万精兵,再也没有了战斗的动力,整日死气沉沉,颇为诡异,中毒者更是数不胜数。
二则秦国之崛起,全靠牧屿这位天生将才,只可惜将才之魂,早就被夏枫践踏得不行,据闻多年后,牧屿剃度出家。
此处还要插播一则江湖趣闻,牧屿出家后,看上了隔壁寺庙的“江湖第一艳”,二人重归红尘,喜结连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夏军之胜利,夏枫领了三分功劳。
这三分功劳足以震慑朝堂中的禄蠹。
贤王为了追杀靖王,顺便去边□□闯军营,足刃秦国大将牧屿,直接把人家打出红尘,还捏爆了太女秦榴。
这则的消息迅速传荡开来,皇太君手下的朝臣们听罢,各个吓得装鹌鹑,皇太君再怎么发号命令,她们再不敢断然执行。
太可怕了……
夏枫回来第一件事,便是上朝,朝夏椿恭敬下了个跪。
这一跪不得了,众人这才意识到,普天之下,能降住夏枫的只有夏椿,其他人都不行。
下朝之后,众人窃窃私语:“姐妹,你瞧见了吗,你怎么想。”
“保命要紧啊,甭说皇太君给了咱们什么好处……反正我是不敢跟皇太君混了,我不干了。”
“皇太君怕是自身都难保吧?早前赐婚苏家那件事……”
“哎,对了,苏纯呢?”
众人迷茫地互相看看:不知道啊。
皇太君病了,彻底病了,从此不早朝,也不搞什么垂帘听政了。
那么厉害的夏瑾棠都没了,他捉摸着要不搬去禾山寺,念念佛算了。
当然,皇太君是不会去禾山的,他只是差人放出风声,想让夏椿挽留自己。毕竟夏椿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着也得有点情分不是?
皇太君坚信:夏椿从小到大,都是个极孝顺的孩子!
这天一早,嬷嬷通报:“皇太君,皇太君!”
因为夏枫,皇太君这几日老是做噩梦,不得安宁:“又怎么了。”
“皇太君,贤王来了!”
好家伙,一句“贤王来了”,整个常宁宫都寂静下来,落针可闻。宫人们也不管皇太君是不是在场,也不听皇太君吩咐的了什么,赶紧拿起手里的东西就跑,七零八落,不成体统。
见贤王一眼,折寿十年。
皇太君彻底无奈了。
他身边,竟只剩下一个长皇子夏鸣。
他偏头瞟了一眼,见夏鸣害怕地发抖,像是局部发生了地震。
夏鸣太怕夏枫了,他早前仗着皇太君的宠爱,对夏枫说了不少诳话,如今想想,每一句都够夏枫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见阎王。
那他为什么没走?
他吓得腿都软了,压根站不起来!
嬷嬷擦擦汗,乖乖退到一遍。
那一身红衣的女子,依然是没听到传召就风风火火闯进来了,好像常宁宫是她家似的。
夏枫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一笑:“听说皇太君要去禾山?”
“夏枫!”皇太君虽怕,但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脸上的褶子已经抖成了流动的波涛,嘴巴还是严肃的下拉着,“你不要太赶尽杀绝!”
“我又没说要杀你,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偏激,你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吗。”夏枫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轻盈地踏上丹墀,朝皇太君摊开手:“那个雨花舒容膏,再来点。”
殿上仅剩的三人:……
皇太君气得眉毛颤颤,打了夏枫手心一巴掌:“早就没了!都给你了!”
“一点存货也没了?老头儿,你可别骗我。”
“雨花舒容膏乃瀛洲进贡的特品,唯有瀛洲有!”
哦,瀛洲。
夏枫点点头,调脸就走:“老头儿,去了禾山,就乖乖死在那吧,也省的别人挪土了。”
后来,夏椿金口:派夏枫护送皇太君往禾山。
夏椿寻思,既然你要去,那我就派我手下最厉害的人护送你去,够孝顺了吧。
被夏枫强制送去禾山的皇太君:谢谢,有被孝到。
今已秋末,天气渐冷。
夏枫往靓衣坊进了一批上好的毛皮,差人为何子秋做披风。
她回府的时候,天清亮清亮的,阳光呈透明的黄白游色。
她嫌刺眼,下了车,手微微抬起,遮了半边。
“你回来啦。”秦枚俨然被曲圣琰同化了,二人端着一碗糖稀死吃,吧唧吧唧,“太医来过了,主君和子秋哥哥已经服下解药了。”
“嗯,知道了,”她径直走过,默默薅了一把两人的头,往栀子园去。
秦枚一愣,碗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是在做梦?
曲圣琰低头一惊,朝她的耳边尖锐地大叫一声:“你浪费粮食!”
秦枚痛苦地捂住耳膜:看来不是在做梦,夏枫竟然摸她头了!
她还很受用是怎么回事?
曲圣琰捡起地上的糖稀,歪歪头:“你瞎脸红什么?”
“要你管!”
踏着最后的秋阳,夏枫轻轻推开栀子园主卧的门。
鎏金打在淡色的被子上,暖洋洋的。
夏枫走到床边,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一言不发。
不顺眼的都铲除了,往后的日子,就是你我的小日子。
“你准备站在那儿多久?”何子秋气鼓鼓地把脸埋进被子里,“你不陪我睡会么。”
“陪。”夏枫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出一个幸福的弧度。
她爬进被窝,把又暖又软的人搂紧怀里,在他脸上轻轻啵唧了一口。
“就这?”何子秋棱角分明的下巴戳了戳她的脸,薄唇在她的唇角流连,“有没有更刺激的?”
“有,”她翻身在上,“等你病好了,想多刺激,就多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结束,后面就放感情线的番外,包括容貌的恢复啊巴拉巴拉,不会短。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开始更番外。
——有没有更刺激的?
——如果你觉得青龙症是白设定的,那你还是太年轻。(滑稽)
下本应该是开文案上挂的《娶佛》和《满级大佬带飞仙门》,我的打算是两本都全文存稿,然后双更,篇幅都会比现在这本长很多。
所以……跪求预收!我哭了,看看《满级大佬带飞仙门》吧!
放一波文案:
祝翀是远古洪荒时诞生的混沌,某天,她睡了个懒觉,一觉醒来发现世界变了,视她如创世主的神魔都没了,只剩下一群凡人在哼哧哼哧的修仙,还修得歪七扭八。
而且仙这种东西,搁以前不都是批量生产,现在竟然要修?
为了搞清原委,祝翀假扮凡人混入修仙门派,整天背着手,大爷看下棋一样看师兄师姐们勤奋修炼,嫌弃的不行:
这也叫施法?这分明就是杂耍。
于是,她立志要“仁慈”得鞭策鞭策这些年轻人:
什么金丹期的破仙术就敢嘚瑟,她起手一个上古神术闪瞎师姐的狗眼。
元婴期的凡人也敢来欺负她的师兄?一巴掌把你一朝拍回解放前。
什么?师父你飞升了就不努力了?没出息,给我学!
都给我发愤图强,给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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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云门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蜗居在山胳肢窝的小小门派,最有能力的弟子花了一百年才筑基,老得掉牙,深受别家排挤。
有一天,晋云门来了个平平无奇的小师妹。
再后来,晋云门整个门派都飞了。
#剑宗新师妹吊打师祖#
#震惊,剑宗新师妹逼迫全门派修炼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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