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番外五(1 / 1)

柳闻筝,男,二十三岁,出生于京市,孟家小少爷。

孟听鹤的兄控弟弟。

柳殊韫曾经很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这么黏大哥,当时柳闻筝只是摇头笑,不吭声。

他并不是说不出原因,而是……原因太多了。

……

——

柳闻筝小时候的性子和现在完全不同,整一个就是上窜下跳精力旺盛的捣蛋鬼。

也和他哥孟听鹤的性子完全相反——孟听鹤从小就是不哭不闹不争不抢的咸鱼性格,周身萦绕着世俗凡尘与我无关的气息。

当然,放在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身上,就很有反差萌感。

对此,柳殊韫时常怀疑小儿子的基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柳闻筝三岁那年的某一天。

晚饭过后,一家四口在客厅休息。孟行昱和妻子聊公司的事情,两个小朋友则是坐在地毯上玩耍。

柳闻筝绕着孟听鹤走了几圈,结果大哥无动于衷,沉迷于画画无法自拔。

柳闻筝:“……”

他不甘寂寞地又试图引起爸妈的注意力,同样未遂。

精力无处发泄的柳闻筝在客厅里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同时花式拆家。

“哥,你画的是什么?哦~是荷花对不对。”

“这个遥控器为什么能换台?”

“妈妈,我是怎么来的?”

和丈夫讨论完某个合同的柳殊韫一抬头,就看见一片狼藉的客厅:“……”

她没好气地回答小儿子的最后一个问题:“垃圾桶捡的。”

柳闻筝:“???”

手里的玩具不香了。

他大大的眼睛瞬间湿润,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柳殊韫叹了口气,准备哄儿子。

但大儿子快了她一步。

孟小鹤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画笔,挪到愣在原地的弟弟旁边,严肃开口:“你不是垃圾桶捡的。”

柳闻筝转过头看大哥:“啊?”

孟小鹤戳了戳弟弟的脸,一本正经:“你是我弟弟,不是垃圾桶小孩。”

柳闻筝闻言,感动得啪嗒啪嗒掉眼泪,抽噎着喊哥,并扑上去糊了大哥一脸口水。

孟小鹤的表情逐渐僵硬:“……”后悔了,这弟弟不要也罢。

……

等到上了初中,柳闻筝才变得越来越斯文,眼镜一戴,乍一看还挺人模狗样的。

大哥依旧是他碰不得的逆鳞。

在柳闻筝刚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和同班的某个男生打过一次架,理由很简单,那个男生对他哥说了不干净的话。

那次打架算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约架——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柳闻筝同学通过一番挑衅,成功拉满仇恨值,两人约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打了一架。

孟听鹤找到人的时候,柳闻筝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脸颊和手臂上有几处擦伤,两米外的地上有个满脸痘的男生。

原本还眼神冷漠不屑的柳闻筝看见站在旁边的人,立刻撑了一下地板,站起来,乖乖喊人:“哥。”

墙头趴着的野猫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喵喵叫着蹿远了。

“小筝。”孟听鹤快步走到柳闻筝旁边,抓起他的手臂看了看伤口,“打架了?”

柳闻筝心虚点头:“嗯。”

不远处的那个男生望过来,盯着孟听鹤看了几秒,突然发出嗤笑声。

他的眼角眉梢和嗓子都吊了起来,尖着声音阴阳怪气道:“哦呦,刚刚还打架打得这么狠,见了哥哥就乖了?还有你哥,我说什么来着……靠!”

柳闻筝顺手抄起旁边的空瓶子砸了过去,止住了他后面诸如“长得跟女孩子似的一看就是娘娘腔”之类难听的话。

孟听鹤按住弟弟,瞥了那男生一眼,冷淡地提醒他:“你这样,很像太监。”

那男生:“……”

说完这句话,孟听鹤重新看回弟弟。

在大哥眼皮子底下再次出手的柳闻筝更加心虚,垂着眼不吭声。

“为什么要打架?”

少年孟听鹤的长相用昳丽来形容也不为过。柳闻筝注视着大哥,坚决不说那些可能会让他不开心的话。

孟听鹤戳了戳柳闻筝没有擦伤的另一边脸颊:“不愿意说?”

那个男生幸灾乐祸地看着兄弟俩对质的画面,期待柳闻筝被训斥。

顿了一会,孟听鹤朝旁边的保镖招了招手,接过医药箱。

他动作不怎么娴熟地帮柳闻筝处理伤口,声音舒缓轻柔:“你也是,打架就打了,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

柳闻筝缓缓抬起头。

那男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说好的做哥哥的要教育弟弟的呢??

“以后不要打架了,很麻烦的,还有别的处理办法。”孟听鹤拧着眉头在他的伤口处缠绷带。

柳闻筝看着他哥漂亮的眼睛,干巴巴地点头:“噢,我知道了。”

孟听鹤满意地欣赏系好的蝴蝶结,拍了拍他的狗头:“行了,先回家,医药费和写检讨的事回去再说。”

保镖们接到他的指令,分出两个人走到那男生旁边,负责送他去医院。

柳闻筝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堪称小题大做的绷带,一蹦一跳跟在孟听鹤身后。

回家了,好耶。

……

又过了几年,在高中的时候,柳闻筝的性子总算是完全沉淀了下来。

他哥在高中的时候身高猛蹿,卡在了快一米八的地方。

某天,在孟听鹤第一百零八次观察并研究自己的身高涨势的时候,高一的柳闻筝凑到大哥旁边,目光非常担忧。

“哥,我听说又有女孩子给你塞情书。”

今天也是担忧自己会突然多一个大嫂的一天。

孟听鹤经过严密的推理和计算,确信自己还能再高之后,把目光从镜子里收了回来。

“小筝,我……告诉你一件事。”孟听鹤的指尖蜷了起来,声音压低了些,“我还没告诉爸妈。”

柳闻筝当场就是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兮兮:“什么事?”

该不会真的有个大嫂了吧。

孟听鹤抬起眼,看着比自己略矮一些的弟弟,轻声说:“我不喜欢女孩子。”

柳闻筝:“啊???”

把话说出口之后,孟听鹤呼出一口气:“嗯,我喜欢男的。”

柳闻筝愣在原地。

兄弟俩相对而立,夕阳从窗外照了进来,给他们描了一层金边。

过了一会,柳闻筝问了一个完全不切题的问题:“哥,以后你要继承我们家的企业的吧?”

孟听鹤不明所以地回答他:“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我不是很想。”

他只想当一条快乐的咸鱼。

柳闻筝没有立刻接话,站在镜子前若有所思。

孟听鹤安静等了一会,没忍住戳了戳他弟:“没什么想说的吗。”

柳闻筝:“嗯?”

“不反感吗?”

柳闻筝迅速摇头:“没有。不会反感,也不会乱说的。”

性向如何并不会影响大哥在他心里的地位,他刚才只是在想,大哥不喜欢工作,而且性向并非是主流。

那就他来承担这些好了。

孟听鹤注视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弟弟,弯起眸子,伸手抱了抱他。

“谢谢小筝。”

柳闻筝被大哥的笑晃了晃神,随即闭上眼。

无论是工作和麻烦,还是几年前的那种绑架。

他都愿意替大哥承担。

……

这天之后,柳闻筝变成了外人眼里野心勃勃想要继承家业的孟二少爷。

他原本想着,要替大哥保守秘密,至少保守到大哥想自己主动说的时候。

没想到被亲戚问了出来,而他父亲反对的态度非常坚决。

柳闻筝至今还记得那天,一向慈爱的父亲满脸冷意,佛系又咸鱼的大哥站得笔直,温和又不容置喙。

在那个烟灰缸砸过来的时候,柳闻筝下意识地扑过去护住了大哥:“爸,你冷静点。”

孟行昱额头的青筋蹦了蹦,立刻转头迁怒小儿子。

“你掺和什么,走开。”

柳闻筝:“我不!”

孟听鹤:“……”

……

当然,最后他也没能把固执的老父亲的想法拐回来。

高考完之后,柳闻筝去了国外学习,为接手企业做准备。

国外没有他习惯的气候和食物,没有家人朋友的陪伴,也没有大哥。

不过,他!长!高!了!

发现自己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下一秒,柳闻筝就给孟听鹤打了个电话。

那头正是凌晨五点半,孟听鹤拧着眉接起电话,第一时间知道了弟弟身高赶超自己的消息。

“……”

孟听鹤啪的一声挂断了弟弟的电话。

柳闻筝被挂断电话也不生气,喜气洋洋地理了理衣领,准备参加一个聚餐。

“柳,你的钱包掉了。”旁边的一个同学蹲下去捡起地上的东西,提醒他。

由于柳闻筝整理衣领的动作太过得瑟,口袋里的钱包被他抖了出来,并且因为几分钟前看了夹层还没来得及拉上,里面的几张照片飘了出来。

那位同学不小心看见了那几张照片,情不自禁地感叹:“抱歉,我不是故意看的。但是他真好看啊,是你的家人吗。”

飘出来的三张照片,一张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一张是兄弟俩的合照,还有一张则是大哥的单人照。

那个同学看到的是那张单人照。

柳闻筝有荣与焉:“嗯,他是我哥哥。”

国外学习的生活如他计划的一样顺利进行,甚至可以比计划提前一段时间回国。

但意外就是超出预期的东西。

在孟听鹤不知音讯的那天,柳闻筝坐在飞机上,额头抵着玻璃,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东西。

明明他才是野心勃勃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找他呢。

柳闻筝完全不想回忆飞机上焦灼等待的那十几个小时,好在那个拐走他大哥的贺总没有辜负大哥的信任。

围了一大群人的病房里,柳闻筝注视着病床上的大哥,看着他短短一天就消瘦下来的下巴尖,抬手抹了一把眼眶。

明明他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不好的事情,请不要再找他了。

……

——

水灵灵的大白菜终究还是被拱走了。

已经接手工作的柳总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思绪不可避免地飘到了孟听鹤婚礼那天。

微风与灿阳下,是交换的戒指和浓稠的爱意。

他不可否认,大哥和贺凭睢在一起之后过得很快乐,贺凭睢也确实是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爱他。

“我们柳总工作走神啊。”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唤回了柳闻筝的思绪。

柳闻筝稀奇道:“大哥怎么有空过来。”

孟听鹤既是孟氏的原继承人兼现任大股东,又是贺氏的副董。但让人心酸的是,大哥有空的时候更常去贺氏。

孟听鹤慢悠悠地走到他办公之前,神情有些微妙:“不欢迎我?”

柳闻筝:“没有没有。”

他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大哥怎么没去贺氏……看大哥的表情微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帮你。”孟听鹤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文件,“要吗。”

柳闻筝的动作顿住:“……你什么时候又拓展了新技能??”

他一直觉得,他哥的技能树满点的非常离谱,除了厨艺始终不如意,其他方面几乎都是顶尖的人才。

不过他真的没想到,大哥连处理公司事务的技能也点亮了。

孟听鹤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哦,前段时间他比较忙,我试着帮他处理了一下。”

柳闻筝:“……”

他看了看孟听鹤可疑的疲倦神色,震惊中透着一丝怀疑:“哥,你好像挺累的,要不你还是去旁边休息?”

总感觉贺凭睢那牲口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孟听鹤慢吞吞地瞥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柳闻筝:“……我不敢。”

但柳闻筝的担忧是正确的。

两小时后,孟听鹤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睡颜宁静美好。

柳闻筝调低各种设备的音量,起身找了个毯子盖在了孟听鹤身上。

他做完这些没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敲了敲,几秒后走进来一个人。

是孟听鹤的伴侣,走了仪式的那种。

“他睡着了?”贺凭睢压低声音,走到孟听鹤旁边。

柳闻筝不紧不慢地跟过去:“嗯,帮我处理了些文件。”

贺凭睢皱起眉:“明明昨天都那么累了。”

柳闻筝:“……”

这人果然是做了什么不可言说又天妒人怨的事情对吧。

在外极其不好惹的贺凭睢小心翼翼地卷好毯子,抱起孟听鹤。

“我带他回家了。”

孟听鹤被他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想要睁开眼。

贺凭睢连忙低声哄道:“没事,乖宝继续睡。”

孟听鹤听到熟悉的声音,又陷回了睡梦之中。

就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柳闻筝喊住贺凭睢:“好好对他。”

卷在毯子里的孟听鹤露出半张脸,脸颊带了点熟睡的薄红。

柳闻筝垂着眼笑了笑。

他的哥哥啊,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笙笙不息,桓紫姬,聆孚酒的营养液!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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