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旧杀死了我—
夜幕降临,星河璀璨。
怪物守在公主身边,冷戾目光中含着些许疑惑——
为什么明明祂说了安全。
爱丽丝还是不让祂去杀了怪物。
祂看向乖巧睡觉的公主,指尖微微蜷缩,忽然抬手落在了爱丽丝的额头。
正要偷窥她的想法时。
仿佛又听到了爱丽丝的话语:
为什么会有喜欢偷窥别呢?
好变-态啊。
少年垂下眼帘,遮住冰冷的琥珀色重瞳,宛如一尊冷酷雕塑,无喜无悲,却又隐隐流露出些许的挣扎。
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指。
风吹过乌云,遮住了朦胧浪漫的月色,星星也陷入沉睡,世界仿佛陷入了死寂,无声无息。
怪物仍然垂着眼睑,无能够窥探出祂内心的挣扎与渴望。
手掌抬起又落下。
落下又抬起。
忽地。
他撩起眼皮,露出冰冷的琥珀色重瞳,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轻轻的合上。
爱丽丝睁开眼睛,漂亮的大眼睛里清凌凌的,完全没有任何睡意,盯着门看了会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怪物呓语。
克制。
……
怪物守在公主门口。
再也没有克制触手,从类的外壳中挣脱,放肆又疯狂的舞动着。
焦灼。
宛如戒-毒时,毒-瘾发作般难忍。
祂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秒,陡然出现在虚空之中。
上次厮打之后,虚空之中的保护阵法早已遭到了破坏,尚且没来得及完全修复。
陆斯恩没想过怪物会这么快卷土重来——
祂们曾经是一体。
倘若自相残杀,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必定会重伤。
祂们是互相牵制的。
但怪物骤然来到家门口。
陆斯恩尽管伤害没有好,但仍毫不示弱地挑衅:“怎么?还没有追求到爱丽丝吗?”
它微微笑了,俊美的面孔显得有些阴柔,语调是惯有的嘲讽:“要知道,爱丽丝当时可是主动追求我的呢。”
话音未落。
怪物便发起了攻击。
两头巨兽厮打在一起。
陆斯恩一开始还能够迎战,但快便因为技不如再加上伤还没有痊愈,便只能狼狈逃窜。
该死的。
怪物今天怎么像是疯了一般,只知道发泄?
祂杀了它,是不想活的长久一些吗?
陆斯恩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在肩膀再一次被触手贯穿了以后,它发出愤怒的低吼。
“你杀了我,你也会死。”
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大。
但对于神明来说,重伤等于陨落,而陨落之后,就是堕神。
没有神明之力的堕神,是养不好伤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怪物充耳不闻,琥珀色的重瞳暴戾无比,磅礴威压扑面而来。
陆斯恩咬牙。
可恶。
祂就是单纯的发泄。
就是将它当成了沙包!
翌日。
枫糖浆松饼,外加一杯热气腾腾的羊奶。
不知道神父怎么做到的,没有一点膻味。
爱丽丝喝着羊奶,见神父眼底一片青色,明显没有休息好。
她问:“最近忙吗?”
神父垂头,慢条斯理的切着面包,动作认真刻板的仿佛是用机器测量出来的一半。
他头也没抬:“还好。”
爱丽丝漫不经心地用叉子戳着松饼,拖长音腔哎了声,客套了几句,“那您要注意休息,毕竟教廷的运转还需要您。”
神父动作似顿了下,大概是不习惯别的关心,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
“少年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平常可是个跟屁虫的存在。
爱丽丝耸耸肩:“不知道呢。”
神父终于抬起了头。
看着公主垂脸认真吃早餐的,动作优雅又赏心悦目,湛蓝色的眼眸如蓝宝石般漂亮且神秘,却也最是无情。
他放下刀叉。
“我还有事。”
爱丽丝嗯了声。
神父却没有动静。
没有站起身,也没有离开。
公主终于停下动作,抬眼看他,见他欲言又止:“?”
“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气氛沉默了两秒。
神父终于站起身:“……没,祝您今天开心,爱丽丝公主。”
爱丽丝咬着叉子,眨眨眼,眉眼一弯,柔声说:“神父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的呢,您救了我,收留了我……请您给我一个报答您的机会吧。”
神父喉结滚动,话语几欲脱口而出,但又咽了回去。
“您可以出去走走,总闷在这里对心情不好。”
他顿了下,又问。
“还需要金币吗?”
爱丽丝啊了声,软软的感叹:“大您可真善良呢,就像,就像……”她沉吟片刻,“就像我爸爸一样呢。”
“如果不是您心有属,我真以为您对我有企图呢。”
神父藏在衣袍中的拳头握紧,手背崩出青筋,面上仍然平淡:“爱丽丝公主,我希望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爱丽丝从善如流:“抱歉。”
早餐的插曲,爱丽丝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还是听了神父的建议,出门转了转。
坐在马车中,双手握着暖炉,完全不想丢开。
没有怪物,寒气丝丝缕缕,沿着任何一个微小的缝隙侵入,让骨头发凉。
车夫问:“公主是准备去看看少年的母亲吗?”
爱丽丝:“??”
她疑惑:“为什么会这样问?”
难道车夫是怪物的吗?
车夫每次都听别说起爱丽丝公主的美貌,但却从没真正窥见过,今天有幸轮到他为公主效劳。
果然如传闻一般漂亮。
仿佛森林之中的精灵,是最美丽纯洁的,也是最高贵,最不容亵渎的。
他垂下头,竟然不敢再去细看,小声回话:“我听说您每次出门都要去少年家中探望,以为您这次也回去,是我自作主张了。”
爱丽丝闲着也是没事,索性就让车夫带着她去看看少年的母亲。
不知道祂的病好了没有。
也不知道祂的哥哥有没有在家。
……怪物到底去哪里了呢?
公主坐着马车刚走,紧接着便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教廷门口。
上面刻着三王子府邸的徽章。
小小的房间像是许久没有住,像是发了霉,又散发着潮湿阴冷的味道,属实不是好的养病地方。
爱丽丝踏入这里,便见到女躺在床上,与上次她来时的没有什么不同,连家中的装饰,床上搭着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变化。
女见到她立马坐起身。
祂琥珀色的重瞳泛着柔光,像是在期待什么:“您怎么来了?”
公主知道祂想听什么——
祂想听公主说:
我找不到少年了。
我好担心祂。
以来看看祂有没有回家。
但爱丽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您病好些了吗?”
女:“好多了。”
爱丽丝想坐在祂床上,又觉得有些乱,但椅子上又已经落了层灰尘。
她默了两秒,伸手整理了搭在床上的衣服,手指碰到冷冰冰的被子,凉意沿着指尖爬进了血肉,仿佛要将身体冰冻。
体温永远寒凉的怪物。
——也不是一直都寒凉。
爱丽丝心不在焉,将搭在薄被上的衣服整理了下,准备再铺在上面,给自己整理出一个坐的地方。
忽然之间。
看到了被子上的凸起。
爱丽丝扭头看向女,发现女琥珀色的重瞳正紧紧凝视着她。
就这么僵持几秒以后。
“……”
“……”
“……”
女忽地扯过公主手中的衣服,搭在床上。
祂微微抿唇:“我会生孩子。”
爱丽丝心累。
是的没错,怪物终于说对了一条常识。
一般来说,是女生孩子。
随即。
怪物又说:“但我是男孩子。”
爱丽丝:“……”
怪物把逻辑补充完整:“我不想被别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以我男扮女装。”
爱丽丝艰难开口:“那您的丈夫,一定是个心理强大又极有包容心的。”
怪物垂头:“我没有丈夫。”
祂又补充:“也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爱丽丝更加艰涩:“那您的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怪物沉片刻,语调冷冽,字正腔圆:“有感而孕。”
作者有话要说:【女装大佬从不缺席】
怪物:我在认真守男德,就算生过孩子也依旧纯洁如白纸,只能让公主在上面作画!
大家不要乱想哦,怪物是因为装病,下半身一直在被子里。所以上面是人形,下面是触手。
凸起的不是○。
今晚毕业晚会,就这么多了,明晚九点继续日九,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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