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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王门头的小妾死了?
时间晃晃悠悠地过着,转眼间,楚霄云休沐之后回到县衙已经过了月余。回来这段时间,他除了按时点卯,放衙,就是陪苏文去柳氏医馆看诊。
在柳氏医馆,又碰到过一次王门头的小妾,她出入的风光排场勾起了苏文的回忆,想起第一次来时遇到的那个苦命的双儿。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想来也快要生了罢。
楚霄云安慰他:“他夫君不过是外出谋生,等他临产了自然会归家。”
嘴上如此安慰,楚霄云心中也不由盯着王家小妾的轿子心中叹声:同人不同命。
除去这些生活琐事,就是衙门公差事宜。然从上次顾青云的案子之后,这几个月来,和静县境内没有发生什么大案要案,人命之类的凶杀案就更没有了。当然,偷鸡摸狗、打架斗殴、邻里纠纷的零碎案子是少不了,但那些小事打发几个捕快就能了结,可谓一派祥和。
当然,这要除掉楚霄云休沐回到和静县没几天又被刺杀过一次这件事。由于楚霄云的武功今非昔比,前来刺杀的杀手虽然还是没有实力留下他们的活口,然因楚霄云只受了点皮肉伤,这件事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遭受打击的全是刺客组织,加之县令大人吩咐不要外传,所以人们,包括楚霄云在意识里会自动将它忽略。
倒是有诸如门房头王家借添丁之喜大肆敛财,甚至一度传出因送喜钱逼得人卖儿卖女、夫妻失和、百姓怨声载道的传闻不断。
这事传到楚霄云耳中,他对此甚为纳闷。一个门房,有这么大的能耐吗?但想起县令大人说他有刑部侍郎的关系,心里又没有底了。
也有人曾来县衙击鼓,后又自述诬告,撤回诉状,还被县令大人罚了二十水火棍。所以传闻一直是以传闻的形式存在着。闲暇之余,捕房中偶尔也有人在探讨这件事的真实性。
“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到底真的假的?”楚霄云这段时间没少出去巡街,这些传言没少听,回到捕房又听到议论实在忍不住问。
和楚霄云他们同批入职的捕快有人道:“应该不会吧,据说我们捕房有人送钱超过200文还被退回来。
要是他敛财的话,怎么会把钱退回来。”
楚霄云听到这话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俞鹤挤眉弄眼地看着他:“怎么感觉像跟你学的呢。”
楚霄云才想起自己当初成亲,礼金一律只收200文以内,超过的就退回。
他望着俞鹤:“不至于吧?”
俞鹤又呵呵一笑:“但我听别的署衙的人说,可有人送几贯钱也没有被退回啊。这王门头是不是只对我们捕房的人收礼不超过200文啊?”
先前那个同批捕快惊呼道:“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难道王门头真的借家中添丁之喜敛财?那为什么要对我们捕房的人区别相待啊?”
大家的目光一致望向楚霄云。
“其实传闻是否属实,他家以前又不是没有没有办过喜宴,问问这里的老人不就知道以前是个什么行情了吗?”俞鹤笑嘻嘻地道,说话间转向房中之前的老捕快问,“哎,之前王门头原配生孩子时,大家伙给的礼金是多少?”
被俞鹤看到的老捕快都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什么“有事要去忙啊”,什么“太久不记得了”。转眼间,捕房大厅内就没什么人了。
俞鹤看向楚霄云,无奈地摊了摊手。
事实如何,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了。楚霄云据此向县令大人反应过,得到的诘问是:“你有证据吗?”
楚霄云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王门头的事不能议论了,日子更加闲暇。捕房众人都感叹这段时间来的悠闲,希望这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
俞鹤连连点头称是:“老天都知道我们现在没有仵作,所以不忍心有什么命案发生。”
其他捕快有的连声附和,有的则让他别乌鸦嘴乱提。
“或许老天本来忘记了,这一提醒,不是又想起来了?”
“你这什么意思?老天不是向好吗?难道还看不惯人闲着,弄出人命来?”
……
捕快们在捕房里斗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时,县衙外传来击鼓的声音。
“快,准备升堂。”楚霄云起身对大厅中众人道。
一阵忙乱后,众人快速整理好着装,需要上堂的上堂,不需要上堂的办公,以备不时之需。
堂没升多久就退了,但事情却来了。
下堂来的捕快回来后
对俞鹤道:“你真是个乌鸦嘴,刚说没命案,现在就来了。”
端坐主位的楚霄云很诧异:“怎么回事?”
下堂回来的捕快回道:“王门头小妾家中来人击鼓鸣冤,说他女儿不明不白死了。”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
“王门头的小妾死了?”楚霄云惊讶地问,“王家人怎么说?”
“王家人今日未到堂,大人命我等前往王家勘查,再做计较。”下堂回来的捕快道,“县令大人让捕头你去他书房见他。”
传完话的捕快眉头深皱:“但是现在县衙都没仵作,怎么验尸啊?”
楚霄云略一思索:“俞鹤,你先带人前往王家问案验尸,我去见过大人便去王家与你汇合。”
俞鹤很郁闷:“捕头,我是捕快,不是仵作。问案我行,仵作……”
楚霄云拍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不比一般的仵作差。去吧,仔细点。”
俞鹤惊呼:“别给我扣高帽子,查不出来我不负责。”
楚霄云微微一笑:“那你自己看着办。”
俞鹤哀嚎一声,无可奈何地对身边的捕快道:“帮我去仵作那边借个工具箱来。”
楚霄云见完韦京翰就直奔王家,王门头的小妾此时已经被收敛在棺材中,王家内外白幡高挂,哀乐声声,好不凄惨。楚霄云想起一月前来这里吃添丁酒,到处一片火红,商贾百姓、地方官员都往来不绝。如今两相对比,真是恍若隔世。
楚霄云去到灵堂,问俞鹤:“怎么样?”
俞鹤摇摇头:“王家人道易茹贞产后情绪不稳,焦虑失眠,经常独自哭泣,有时还虐待婴孩,他们经常只能让家中丫鬟寸步不离的跟着,没想到一时疏忽,最终还是出事了。”
说完俞鹤想起自己忘了介绍:“易茹贞就是王家那名小妾。”
俞鹤一开口,楚霄云就想起现代医学上的一个名词,产后抑郁症。这种病症的表现与王家所道一模一样,产后易怒焦躁,情绪不稳,情况严重的会自杀甚至杀婴。难道这王家小妾是产后抑郁才自残的?
“怎么死的?”楚霄云问。
“昨日丫鬟叫人用早膳,推门进去,就见易茹贞的尸体挂在房梁上。”俞鹤答道。
“上吊自尽?”楚霄云自
言自语了一句转而又问,“他丈夫呢?没跟她睡?”
楚霄云不解。
问完才想起,王门头跟他可不一样。他就苏文一个媳妇,王门头可是家里几房妻妾,这在谁房里睡,那得轮着来。
“没有,王房头道,因易茹贞产后睡眠不好,怕打扰她休息,产后就没在一起睡了。”俞鹤道。
这些闺房之事现下暂且无从验证,楚霄云没有追根究底,只是继续问其他的:“尸体有无异样?”
“目前看起来并无异样,是活着的时候上吊的。”俞鹤道。
“有无被强迫的痕迹?”楚霄云又问。
俞鹤还是摇了摇头。
楚霄云想起此前县令大人的召见,道易家坚称他们在女儿产后多次见面,女儿生产前后并无异样,且王家是在女儿死去的当天晚上才通知的娘家人。认为女儿的死必有蹊跷。
末了韦京翰道:“把这案子查实,将和静县的肮脏污秽一次拔出。”
韦京翰是何打算不言而喻。
楚霄云也觉得此次王门头添丁之喜太过招摇,百姓怨声载道,传言就算不完全属实,也不会是空穴来风。此前他向县令大人汇报,县令大人对此并不以为然,一句“你有证据吗”就给挡了回来。今日态度却是质的变化,要他用这个案子把和静县官场贪腐一事查实。
楚霄云心中不解县令大人态度之变化,情感上他偏向县令大人没错,但他并不想过多地蹚官场争斗的浑水,因此更加小心谨慎,不想因为情感上的偏差,出现案情侦办上的偏差。如今的生活虽不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不卷入那些未知的是非之中。
在现代社会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刑警队长,也不想穿越之后能做出什么名动朝野的丰功伟业来,只要对得起本职工作足也。
楚霄云想起县令大人几个月之前说,整个天下的状态才是活的。可是他通过这几个月的了解,发现天下的状态颇有些以往古装剧电视里演的风云激荡,大成朝好像并没有此前他认为的那么安稳。
他不清楚这些风云离他有多远,但他隐约觉得韦京翰离这些风云好像并不远。韦京翰是这个时代
的人,他来和静县是有备而来也说不定。而自己只想护一方治安,养家糊口,如是而已。
所以此番查案,务必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楚霄云提醒自己。他想了想:“将王易氏的尸首带回县衙验尸房冷藏备查。”
俞鹤惊讶地看着他:“捕头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楚霄云道:“我们掌握的情况太少,双方人员都还没有一一过问。如今天气炎热,为防止尸首腐败或是遭人破坏,还是带回县衙的好。”
俞鹤点点头:“我去找王家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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