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顾南生点了点头,“黄广达是失血过多死亡的,致命伤是眼窝的位置,作案手法娴熟利落,用肉眼来看旁边的组织都没有损坏。在这样的疼痛下他却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就像是自愿变成这副模样的。”
“你没有听到黄广达的动静吗?”朴金鹤看着李勇,硬生生被砍断手指剜出眼球还没有挣扎直到失血过多死亡,黄广达难道就完全没有出声?
“完全没有!虽然我睡得不太舒服,但是真没听到什么别的声儿。”李勇的大脑还在不停替他回忆着黄广达满脸是血、顶着两个黑漆漆的眼洞、带上一个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以及被砍光手指头手掌的画面,他这几十年陪孩子去游乐场的时候连鬼屋都没去过,梁健还有开头那个刀疤男可以说是这个鬼地方做出来的“节目效果”;但是黄广达在几个小时前还跟自己一个房间,说没就没了,死法还凄惨,这要李勇怎么平复心情。
杨旭怕得腿一直在抖,江知临也不好安慰他,太阳已经慢慢升上来了,毕竟现在无论如何都得不出个结果,所以打算先去和那三个女孩子汇合。
今天外面好像很热闹,很多人都走出来张望,江知临一行人走在路上都能感觉到这些原住民的兴奋。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朴金鹤看着街上在欢呼的人很不解。
“巴洛克时期就是十六世纪上半叶到十七世纪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的话首先是哥白尼提出地动说使神学的重要理论支柱的地心说发生了根本的动摇,或者是开普勒总结出行星运动的三大定律,就是导致后来牛顿万有引力发现的那个。”杨旭弱弱说了一句,他作为高三狗这些知识还算有点印象。
“小杨成绩不错啊。”朴金鹤给杨旭投去一个惊讶的眼神,就连付鸣都看了杨旭一眼。
杨旭有些不好意思,腆着脸笑笑没再说话。
虽然杨旭说的没有错,但是江知临很难将这些和现在的状况联系起来,他们不能明确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年月日,以及作曲者想要表达的东西。
“成绩好怎么不见你想出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呢?”李勇忍不住呛了一句,但是在看到顾南生和朴金鹤的表情之后又弱了声音,“……我就说说而已。”
可是走着走着,付鸣突然停下来。
“少了一个人。”
江知临猛地看向付鸣,然后开始清点人数。“没有啊,我们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杨旭一脸疑惑,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发直捂住嘴。
“那是因为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了,而我们都没有意识到。”付鸣面无表情说道。
“是罗霄……!那个跑进教堂里女生的男朋友罗霄!”江知临咬着大拇指,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四肢,他们几人甚至不知道罗霄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了的,就像是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先会合,见到了我们再议。”付鸣说道,他看了看江知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对,先会合。”顾南生也说道,拍了拍江知临的肩膀。
江知临死死咬着大拇指指尖,大脑里一直回忆昨天从安顿好三个姑娘之后的事情,尽管他很努力回忆着,却发现罗霄好像都没有出现在这些记忆当中。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别想那么多,现在未知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你的问题。”
江知临听到朴金鹤对自己说,于是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跟着往前走,但是没有停止思考。
三个女孩子比他们到的早一些,虽然脸色都很难看,但是好歹都没出事。钟嘉嘉和黄晓柔知道黄广达的事情之后两人都是脸色一白,不过没说什么——这种时候也没什么话可说。
“今天是有什么节日吗?”程丹是最后一个守夜的,昨晚她们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虽然没有看到那个“人”,但是都听到了钢琴声,尤其是程丹。不过收留她们的那户人家很早就起来了,天都没亮就开始捣鼓什么,程丹一直很好奇,不过由于守夜她没出房间问;等黄晓柔和钟嘉嘉都醒了之后想问却找不到那女主人了。
“我们起来的时候还打算问一下的,只不过女主人听到之后一脸鄙夷,嘴里说着‘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把我们赶出来了。”黄晓柔无奈说道。
大街上的百姓都聚在一起,可是江知临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没有男人。”付鸣把江知临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发现什么了吗?”江知临顺势问道。
“和你想的差不了多少。”付鸣个子高,站在人群当中很显眼,引得不少女性都偷偷看向他,不过奇怪的是她们的眼里不是爱慕、欣赏等情绪,而是嫌弃、厌恶居多。
江知临看了看四周,发现李勇、杨旭和顾南生也是被那种不善的眼神包围,唯独自己没有。
“你做什么了吗?”朴金鹤发现了那些女士们不太友好的眼神,李勇她还能理解,毕竟李勇现在看起来邋里邋遢又驼背,整个人看起来不精神也很颓丧;但是杨旭、顾南生和付鸣这些放在平常可都是在大街上会被疯狂要微信的,为什么反而在这里会被这样的对待。
顾南生无奈说了句:“可能是因为我们几个不配吧。”
程丹在后面听到之后忍不住笑出声,黄晓柔也笑了,就连看上去一直很内向不说话的钟嘉嘉都微微笑了笑。
江知临身上还是那套他准备演出用的燕尾服,就是昨天精心抓的发型现在已经睡乱了,随手捋了捋,看上去比昨天多了几分随意和亲切。
不过就在此时,江知临突然听到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咬牙切齿说道:
“音乐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声音很小,江知临听得也不太真切,他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终于在身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伯,正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街上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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