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临和付鸣没有任何悬念地被赶出了宅子,那个尽心尽责的管家最后能做的就是帮江知临简单包扎了一下,至少让他那只缺少了一根手指的手不再夸张流血以及伤腿能够勉强走得动路。
不过江知临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乖孩子,不打架不闹事,这已经是他受过最重的伤了,没办法做到忍着疼痛走路,只能让现在只有十四岁的付鸣一边扶着他一边艰难走着。
“你还好吗?如果太重了可以放开我,我慢一点也能走。”
江知临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付鸣身上,把付鸣压得微微弯了腰,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潮,整的江知临怪不好意思。
付鸣瞥了江知临一眼,原本应该是一个杀伤力十足的表情,现在变成了十四岁,虽然也是“杀伤力十足”,不过没有让江知临感觉到尴尬,反而一时之间忍不住逗逗他。
“弟弟,你是不是不行了?”
付鸣没有理会江知临的话,不合身的衣服卷了几下勉强合身,不过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看起来也许像“迪士尼在逃公主(?)”,他扶着江知临的腰,让江知临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托着他走,虽然江知临不是很壮实的那一类,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付鸣甚至会觉得江知临太轻了,都是对于现在十四岁的他稍微还是有点吃力,两个人走了半天只是勉强绕出了那个巷子。
“再往前走走就是、就是刚刚我看到杨旭的那个店面了……”江知临也慢慢感觉到那条伤腿疼得不行,这里的医疗水品落后,如果再这么放着不管肯定会出问题。
“你不担心吗?自己的手指。”付鸣突然问了一句。
江知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可是钢琴专业的,没有了手指就代表我的这一辈子就只能止步于此,并且我之前做的所有事情、所有努力都会白费。”江知临偏过头看着付鸣,“那你不担心自己只能变回十四岁,然后要从十四岁开始重新长大吗?”
“会变回去的。”付鸣没有看江知临,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发出声音,而是努力带着他往前走。
虽然付鸣这一句话没头没尾,甚至让人没办法证实真实性,但是江知临就是相信了,“好。”
天已经黑了,距离到那个珠宝店还有一段距离,两人打算先休息一下再继续走,可是就在此时,从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没等江知临看清楚又慌慌张张逃走了,这让江知临感到很奇怪,不过并没有理会,等到休息够了之后付鸣又扶起江知临走到前面时才突然看到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似乎坐着一个什么人,不过因为脸在黑暗处所以看不清;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不过看露出来的两条小腿以及女式皮鞋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
但是这个女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江知临原本想要过去看一看的,只是瞬间就被付鸣制止住,自己走上前只看了一眼便立马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肉眼可见的难看托起江知临,“你忍一下,我们快点和杨旭集合。”
“发生什么了?”江知临不解,配合付鸣一瘸一拐继续走着。
付鸣没有说话,江知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上明白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没再开口,忍着疼痛跟着付鸣快步走。
珠宝店已经打烊了,所幸江知临和付鸣赶到的时候洛索夫妈妈正在锁门,而旁边就站着拘束的杨旭。
江知临差点脱口而出叫杨旭的名字,不过洛索夫妈妈先发现了江知临和付鸣,“噢上帝!韦伯先生,这位是……克洛伊小姐?天呐,你们这是怎么了?韦伯先生,您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杨旭见到江知临就像是看到自己亲妈一样眼眶一红鼻子一酸,看上去又要一副快哭的样子了,不过憋了半天还是忍了回去,什么话都没说。
“给我倒杯水,让我坐下来,拜托了。”“韦伯”咬紧牙关说道。
洛索夫妈妈立马点了点头,这位是她店里最大的客人,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点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做好,“请你们跟我来,不过还请小心一点,现在天总是黑得该死的早。”
店铺后面就是洛索夫妈妈和洛索夫住的地方,虽然还在贫民区,但是已经是这一片看上去最好的房子了,家里也很宽敞。
“洛索夫,你先招待客人,我去泡茶!”洛索夫妈妈带着江知临和付鸣进去之后便让杨旭和他们两个待在一起,自己去忙了。杨旭见洛索夫妈妈的身影走得远了些之后才敢小心翼翼开口,话里还带着哭腔:“我总算看到你们了……吓死我了……”杨旭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跟着付鸣一起扶着江知临坐在椅子上,“不过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哥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有付哥……”杨旭迟疑了一下,大脑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说道,“……付哥变得很年轻……”
江知临被杨旭的说法逗笑了,大概和杨旭讲了讲今天发生的事情,杨旭越听脸越白,等江知临全部说完之后抖着声音说道:“我们现在可能应该……到第三遍了。”
付鸣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江知临有点震惊:“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我偶然知道的……曲子的遍数定义其实很模糊,主要是让‘重要角色’推动的,在第一遍一般就是大概让我简单了解一下背景,第二遍的时候我们会随机成为里面的某个角色再次经历情感波动最大的事件;但是第三遍就比较特殊……”杨旭咽了咽唾沫,“第三遍的时候每推动一个事件的进行,就会有一个人因为和自身扮演角色有太明显的不同而以一种‘既合理又不合理’的形式死去,比如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
“今天上午,程丹姐在我面前被花盆砸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