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万丈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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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王金敕,天州盛会!
整个东荒人族尽皆为之沸腾,上至东荒人王殿的众位王子、神子,下至八百血部各部中崭露头角的天骄、人杰,纷纷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一场天州盛会之上。
此时此刻的道境天州,注定天下为之瞩目,就连佛道两大巨头势力,也无不关注一二。
只是三名三清宫举荐名额,就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弦,引动不知多少大能之士的目光,纷纷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天州亿万里苍穹之上,一尊尊仙佛神圣,一位位古仙大能之士齐聚,甚至还有大神通者惊鸿一现,自九天之外降临世间,一道道仙圣气机震荡,致使大道气运何其昌隆。
如此异象显赫道境三十三州,七十二人族王庭疆域,就连东荒州这等偏远之地,都能观望到此等异象,让东荒人族无数年轻一代的人杰们,为之振奋心气。
年轻一代的人族血气方刚,正是要大展宏图,一舒胸中意气之时。就是不为了三清宫的举荐名额,也想要在七十二人王,乃至众多道果级数的大能之士面前,一展蓬勃英姿之态,扬名道境三十三州,成为人族年轻一代最为亮眼的俊杰。
须知,能在其他三十二州称雄者,不一定能在天州大地绽放璀璨光芒。而能在天州大地之上争雄之人,在其他三十二州疆域内,却必然是光芒万丈,足以照耀万古长青不灭,成为称雄一代强势人物。
道境天州就是一块试金石,一块打磨真正天骄人物的试金石,真金不怕火炼,真正的天骄人物必然能绽放璀璨光辉。
此刻的东荒州风云变色,一尊尊大能人物横空出世,神机涌动九霄,三十三州中走出了不知多少英杰,东荒州也有着底蕴存在。
虽然这一方东荒州,是为道境三十三大州中,天地灵机、大地灵脉最为贫瘠衰微的一州。可是在其他道州,都有着至少两座王部,唯有这一方东荒州,仅仅只有一座王部。
以一座王部占据一州之力,哪怕东荒地势贫瘠,也有着了不得的根底。
尤其,在人王王令发下后,整座东荒州都为之沸腾,一尊尊强者气机上动九天,不比其他州差上分毫。
这是道境人族难得的盛事,七十二王部人族无论能否与会,但也都与有荣焉,象征着人族的强盛之势。一方王部辖域的血部千百计数,虽有似血石部一般的弱小血部,却也有威慑一方的强大血部,有着天人神魔镇守一方,甚至道果雏形一级的人物镇压气数。
轰!隆!隆!
魁隗氏王部上空万里,一片片雷云轰鸣,一道道流光自苍穹间穿梭,一位位东荒天骄神机沛然,显露着诸般异象。
“吼!吼!吼!”
一尊尊强大的天骄人物,自东荒各方血部而来,驾驭异兽坐骑咆哮天地,其兽威滔天席卷,恐怖的力量震动天地。
这是一些强大血部,驾驭者驯服的凶兽,踏破万里云波而来,兽音铮铮响起,天地间一片回荡。
“人族王部,吾荀少彧来了!!”荀少彧背负一柄青玉角弓,眸光似有星芒闪烁,背脊如大龙盘桓,身形挺拔之极,傲立在一方断崖前,遥遥眺望着魁隗氏王部。
东荒大州之上凶兽横行,荀少彧手执一口青玉角弓一路行来,杀了不知多少凶兽,沐浴着万千凶兽灵血,血肉生机沛然难当,一身的杀机凌厉诛戮之极,宝体玄功神通愈发的精进勇猛。
荀少彧手中的青玉角弓,只是寻常一口利器,就连入品的宝兵都不是,是血石部普通的猎弓。
可是在荀少彧的手中,简直就是一口杀器,所发挥的威力极其恐怖,无数凶兽为之喋血,就连几头上古异种,战力不逊一些天人神魔,也在荀少彧箭下化为一堆枯骨。
如今的荀少彧,在天人【肉身不死】之境,已然走到了极致,只差一丝就能踏入【滴血重生】之境,证就一枚不坏不损天人道果。
荀少彧蹙眉,道:“可惜,到底还差些底蕴,不能直达肉身【滴血重生】之境,不然这一趟王部之行,甚至天州大庭氏之行,都应当十拿九稳了。”
一尊道果级数的人物,在各方大势力中,都是中坚层次的力量,就算并非人王、妖王、蛮王、龙王这等顶尖道果,其影响也是非同小可。
荀少彧一路行来,何其千万里,也见识了不少天人神魔的功伐神通,结交几尊神魔中的强横人物。从这些存在的口中,自是知道了一些天州盛会的详情,对三清道宫的名额,也不会没有一点想法。
道门三清祖师的名头,本身就代表着大机缘,说是一步登天也毫不为过。
这般大机缘就在眼前,能否顺利的攥在手中,就要看各家的手段如何了。
须臾间,荀少彧沉下心神,斩断了诸多杂念,望着魁隗氏王部,眸光幽幽一片:“证就【滴血重生】之境者,一滴精血不灭,肉身不死不磨,这一重境界与道门元神道果,寄托于虚空之上,虽是等同一般,也有不同的玄妙啊!”
荀少彧道体浑然,三百六十五枚金骨中,一滴滴金色的血髓中,血肉生机几乎是旺盛到了极致,一丝丝气血自周身溢散,炽烈的血气如骄阳烈日,恍然似一尊永恒熔炉一般,在这一方天地间绽放无量光明。
…………
魁隗氏王部乃是一座巨城,占地千里不止,可谓是东荒第一大城,犹如一头万丈玄龟盘踞大地,吞吐大地祖脉之气,其间有着至少千万之数的人族,在魁隗氏王部中繁衍生息。
自人王令发出之始,轰动东荒八百血部,八百血部的高手纷至沓来,就是不奢望参与天州盛会,也都抱着一观东荒人杰英姿,增长见闻开拓眼界的心态。
因此,纵然以往的魁隗氏王部,流动人口本就已经极为频繁,但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四面八方人来人往,人流量更是比以往多了几倍。
“飞鹏部!”
“血虎部!”
“鱼龙部!”
“狼牙部!”
一个又一个强横血部的天骄存在,一一踏入了魁隗氏王部,这些血部的骄子们,一个个气息蓬勃,似如天地熔炉一般,天人气机通达一方。
这些部族的骄子们,大多是超凡入圣之上的人物,其中不乏是天人神魔级数,甚至在天人之道中走的极远的存在,都是成道不足千年的年轻一代。
天州盛会之上,选的就是人族年青一代,成道千年之内虽也是青年一代。可对于真正的骄子,只有五百年以内踏入神魔级数,才有机会在天州会上展露头角,不然就只能沦落为陪衬。
荀少彧站在魁隗氏王庭前,看着来往出入间,一位位气息雄浑的人物,啧啧称赞,道:“王部,就是有王部的气势,高手如云,强手似雨!”
荀少彧只是站在王庭的边缘,遥遥感受着内中一道道通天彻地的气息,眉心不断的跳动。
这是高手太过云集,长久以来的战斗经验,让他感到了一股危机。一道又一道天人神魔气机冲天,只是粗略一看,就有数百道天人神魔气息,这是在苦境九州千载万载,都不一定能见到的景象。
魁隗氏虽是七十二王部中底蕴最为薄弱者,但与其他势力相比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寻常的道果中人都不敢招惹魁隗氏。
道境三十三州广大无边,苦境与之相比,虽也是人道祖地,可与道境的人族相比,到底是缺了几分底蕴,少了几分大道气运。
“入门,一枚赤金!”
在荀少彧正要踏入王庭时,一尊高大神将豁然出现王庭门户前,一尊数十丈的宝体矗立在王庭千丈门户前,丝丝超凡入圣的气息,与身后这一座王庭相合。
隐隐约约间,这一座人王王庭的磅礴大势,似乎在这一尊高大神将周匝浮现,一言一行都与王庭相连。
这一位高大神将,便是王庭的守门神将,有着看守王庭门户的职责,地位与苦境的守城官差不多,地位虽是卑微,却也让人小觑不得。
“一枚赤金么?”荀少彧步伐一定,看了看左右来往的人族,无论神态如何桀骜,如何无法无天的人物,在进入王庭门户时,都老老实实的奉上一枚赤金。
毕竟,人王王庭当前,就是有天大的背景,只要跳不出人王的掌心,就得遵守人王王庭的规矩。不守王庭规矩的人,就要有着面对人王魁隗氏真身的准备。
见此,荀少彧洒然一笑,暗道:“这就是人王王庭,一洲中心的气派,一枚赤金都只能作为出入王庭的过门钱。”
所谓的赤金,就是道境三十三州人族通用的货币,由着七十二王部共同发行。
可是,一枚赤金的入门金,荀少彧应该说不愧是人王王庭,财大气粗不把赤金当赤金。
不要小看一枚赤金的购买能力,几乎等同一株千载灵药的价位。
道境三十三州灵机充沛,凶兽神兽众多,尤其实天人级数的凶兽,在其身死之后,精血彻底凝固,犹如血色琥珀一般,稍加打磨就是赤金的原材料。
而一头天人级数的凶兽体内,也不过只能凝炼一百多枚精血琥珀,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二百九十六枚之数。
只是杀戮一头神魔级数的凶兽,已是冒着绝大凶险。若是一头精血凝练一千二百九十六数的凶兽,底蕴之强超乎寻常天人神魔的想象。就是一般的道果中人都不敢招惹这等凶兽,生怕一不小心被这等堪称神兽的存在捏死。
故而,这每一枚赤金,都是沾染无数血腥,具是以神魔级数的凶兽精血打磨而成,蕴含着磅礴的精气,在道境三十三州,是货真价实的硬通货。
“这是吾的入城金,接着!”荀少彧自袖中拾起一枚赤金,在赤金周匝的一丝丝血色光芒中,蕴含着磅礴到难以想象的精气。
刚一拿出来,这一枚赤金蓦然化作一道流光,径直落入神将手中,隐没在一片血光之中。这一尊神将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看了荀少彧一眼,一丝丝淡淡赤气升腾,身形缓缓隐没在千丈门户周匝。
“嘿……”荀少彧看着高大神将的身影,眸子闪过一道精芒,一个看守城门的城门官,就有着超凡入圣的实力,这人王王庭的奢侈程度可想而知。
他不由低声嘟哝了一句:“人王王庭就是不一样,就不知道里面的物价几何,积攒的血琥珀,能不能换来一些赤金,让手头宽裕了一点。”
荀少彧一路行来杀的凶兽,当中不乏有天人神魔级数的,以他的战力也只是稍费手脚,收获凶兽精血凝结的血色琥珀,就有五六百枚之多。
只是血色琥珀,还需要经过人王王庭再一次打磨,打入人王王庭的烙印,才能成为七十二王部通行的赤金。
荀少彧一步踏过这一道千丈门户,一种斗转星移的错觉袭上心头,整个人恍如进入了另一方世界天地一般。眼睛闪过一道流光,再睁眼时似乎换了一个时空一般。
只见一栋栋楼台林立,百丈、千丈高楼屋舍比比皆是,各式各样形态的人族,三头八臂、人首蛇身、牛首人身、人首豹身的强大人族,身高百丈的防风巨人踏步十数丈,在一瞬间流入四通八达的街巷之中。
这些人族看似神祇、妖魔一般,实际上却是最为正统不过的七十二王血脉,有的甚至接近于返祖,在形态上有了三皇五帝一般的道体特征。
荀少彧看着眼前人流中,一个又一个的强横存在从眼前走过,喃喃自语:“东荒人族王庭,就有着如此气象,真不知那号称天地中央,气运所钟的天州大庭氏,又会是怎样一番气象。”
这一刻的荀少彧,心绪极为复杂难辨,在见识到了道境三十三州的广阔天地,开拓了自身的眼界见识后,心中对于苦境九州的诸侯之位,忽然觉得是如此的索然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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