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瓜熟蒂落
————
“臣等,为上皇贺!”
“臣等,为上皇成道贺!”
一尊尊妖神目睹着东皇太一盖世神威,无不是心驰神往,躬身朝拜着虚空中,那一轮普照八方,势凌一切的大日。
“东皇证道,万妖来朝!”
这一方宇宙虚空,山海世界众多大妖、小妖,三百六十五座金敕世界无数妖族,都向着这一尊三足金乌朝拜,妖气滚滚恍若天河一般。
唳!唳!唳!金焱遮天蔽日,东皇太一怀抱青铜钟,眸光中带着凌驾一切的神采。一朝证就妖皇道果,正位妖皇之尊,以往的一分神通法力,如今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力度。
伸手摘星辰,翻手覆虚空,磅礴到不可想象的妖气,让东皇太一有着近乎于无所不能之感。
此刻,这一尊东皇的心气,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巅峰,甚至太一已然窥见了,那一道无始无终贯通虚空宇宙的命运长河。
见着命运长河无始无终,东皇太一感觉自身的法力正在沸腾,眺望着这一道贯通宇宙始终的命运长河,过去、现在、未来诸象一一浮现,长长一叹:“这,就是命运长河啊!”
得见命运长河,是东皇太一神通法力之极,臻入大成道果级数的象征。东皇太一只要稍稍再往前一步,就能跳出命运长河之外,一举证就先天大神通之道。
只有臻入先天大神通之境,才是真自在真逍遥,不入先天大道之数,就只能在命运长河中沉浮,最后化为命河之下的渣滓。
一方虚空宇宙,只有三千之数的先天大神通,故而有着大道三千之说。
哗!哗!哗!耳畔似有大河轰鸣,东皇太一冷漠的看着这一道命运长河,命运之河滔滔不绝,一滴滴晶莹剔透的命运河水,象征着一个个生灵的命数。
命运长河起起落落,东皇太一神情恍惚的看着命运长河走向,悠悠道:“可惜,现在还不是迈入先天大道之时。先天五太始终循环,唯有尽数证得一枚道果,求得先天五太圆满成就,才是吾一窥先天大道之机!”
这是东皇太一证得妖皇道果之时,心头自然而然生出的感悟,以先天五太道果圆满,五太相合演绎辟地开天景象证得先天大道。
介时,身化先天五太之道,参演太初、太始、太易、太素、太极,东皇太一、玄都道人等证道者,就是不能一步称尊作祖,也是先天大神通中的极为强势的存在。
须知,三千先天大神通本质上无有高下,可是三千先天大道不同,在法力神通上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一如道门三清、佛门三教主等大神通,虽然都为先天大神通之数,但法力神通比寻常的先天大神通高了不知多少,二者几乎就是云泥之别。
故而,三千先天大道虽都为大神通,可如何成道,又如何证道,所得道境又是大不一样。
所谓的先天阴阳、先天四象、先天五德、先天五太等大道,蕴含着辟地开天之精义,一经成道就有着辟地开天之能为,是真真正正的最上乘之法。
而以最上乘法证得先天大道,法力神通可想而知。
在先天大神通之下,亿万世界或有亿万体系,名目各不相同,但在先天大神通之上,则是虚空宇宙万法唯一,都为了那一条永恒自在之道。
东皇太一遥遥眺望望着命河,道:“不过,也快了……吾已证就道果,其他四位同道也各有成就。”
“毕竟,玄都与东岳亦为道果,虽是以合道之法证的道果,大道精义终究有所瑕疵,但有吾的成道感悟,玄都、东岳完满道果可期。”
“而其他二位同道,如今也濒临道果级数,只差毫厘之数,就能跻身于此境地。”东皇太一心念一动,对其他几位同道能否证就道果完满,自然不会有丝毫怀疑。
先天五太都是本尊的一部分,一证永证,一得永得!
只要一者证道道果完满,其他四者前路清晰可见,只待积累下的足够底蕴,道果完满一片坦途。
“诸卿!”东皇太一周身金焱内敛,化作一袭赤金黄袍,胸前万千金焱凝练成丝,成就一副金乌沐海图,一簇簇金焱璀璨生辉。
一位位妖神着神庭朝服,手持黄金勿板,周身妖气似如火焰灼灼,对着这一尊万古第一妖,齐声回道:“臣在!!”
三千先天大道无穷高远,先天大神通的血脉传承,已然非是血亲后裔一般直接,当中不乏有着继承名号,乃至于一点神意显化当世。
正是因为,世间第一头三足金乌就是帝俊,三足金乌自此成为妖族帝脉,接受无可计量的妖族朝拜。妖帝帝俊的帝威因而深深烙印于后天妖族血脉中,但凡未超拔先天之道者,都要受血脉烙印的威慑。
尤其在这一位东皇太一证道之后,其威势更甚不知几许,让三百六十五尊妖神无不噤若寒蝉。当中不只是金乌帝脉血脉的威严,亦有着妖皇道果的几分皇道气息。
东皇太一屹立虚空之上,看着山海世界诸般乱象,神庭在一片火海中沉浮,一枚金羽自火海中生机勃然,隐约有着三足金乌神性跃然呈现。
他面上一片漠然,道:“吾已得证道果,得以超脱山海界,遁入大千宇宙,无穷界海之中,求证无上先天大道,不会在这一片虚空久留。”
东皇太一妖皇道果证就之后,法力神通愈发不可思议,只是立身于这一片虚空,但其所言所语,依旧清晰传入众多妖神的耳中。
“皇!!”除了少数几位修行高深的妖神,其他的妖神乍然听闻东皇太一所言,无不面露惊色,禁不住惊呼出声。
“皇!!难道您要抛弃吾等吗?”一些妖神更是如天塌了一般,面上犹如死灰,整个失魂落魄不能自己。
要知道,东皇太一不但是众多妖神的主心骨,更是妖族神庭存在的基础,东皇太一若是抛下一切,只身远遁大千虚空。妖族神庭群妖无首,虽说不至于立即分崩离析,但众位妖神妖心不稳,长此以往下去,四分五裂也是必然。
“尔等,毋需多言,”太一淡淡的看了一眼众多妖神,似乎蕴含着无穷力量,压下众多妖神的惊疑,不疾不徐道:“山海神庭之中,自有吾的布置。吾以一丝本命精血,造就一尊身外分身,尔等可辅佐此分身治世,镇压一切不服之妖。”
“上有分身坐镇,下有尔等各司职守,任何扰乱神庭法度之妖,都不过蚍蜉撼树。待到日后,吾寻得一方紫敕世界,自会回归神庭,与尔等同往他方!”
“诺!!”感到着东皇太一煌煌如大日凌空,那不容违逆的霸道意志,妖神们只能止住劝阻,恭顺的应声。
这一尊东皇言出法随,岂能是妖神们所能忤逆,哪怕一丝心思都不敢生出来。
只是东皇太一一心向道,并无收纳妖妃妖嫔,以此媾和孕育子嗣血裔。因此只得以一丝精血,亲自造就一位身外分身镇守神庭。
虽然以一具身外分身的威严,到底与东皇太一自身差着一层,可也是东皇太一一部分意志延伸,足以威慑一些不服之妖。
东皇太一怀抱青铜钟,最后看了一眼山海界,化身三足金乌真空,幽幽一叹:“大千宇宙,虚空无量,一处合适的栖身之地,亦如大海捞针啊!”
身为一尊以力证道的道果中人,东皇太一大道自证自求,如今既然脱身山海界,斩尽了因果羁绊,就再也难入山海界中。东皇太一若是自持强横,强行进入山海界,只会让山海界整个崩溃。
而东皇太一若不想成为虚空巨兽一般,只能生存在无垠虚空的存在,就唯有遁入一些高位格,且包容性极强的大世界中修行。
当然,若是东皇太一证得先天大神通之道,有着自开一方天地的神通,就又是另一种境况了。
“去休!去休!”金乌真身化作金光遁入大千,只余下一声声长笑,带着难以言喻的洒脱气概。
“臣等,恭送吾皇,愿吾皇早日回归山海,重掌神庭社稷!”见着这一尊三足金乌真身化虹而去,眨眼间就是千万里,众多妖神连忙向着远遁而去的金光,俯身叩首不止。
唳!唳!唳!
一声声金乌啼鸣倏然响彻山海天地,就在三足金乌真身化虹远去之时,山海界中的神庭,金色神焱蓦然升高三尺,一头浑身纯金色是三足神鸟,自太阳真火中孕育而生。
这一丝三足金乌气息一露出来,就为众多妖神感知,众妖神面上神色不一。
“皇?”
“皇!”
妖神们惊诧的看着,山海界神庭中的三足金乌,心头不禁一震。
这一头三足金乌沐浴火海,稳稳盘桓在神庭宝座上,周匝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恐怖毁灭气息,着实让这些妖神不得不为之战栗。
这就是东皇太一的身外分身,如今的妖族神庭执掌者。
…………
玄都仙界,天外紫府!
玄都道人盘膝正坐在一紫色蒲团上,手持一柄紫色玉如意,显化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象,端的一副神仙相貌,滚滚天地灵机涌入周身百窍,法力元气奔腾似如长江大河,口中似疾似缓念诵大道真言。
赤明、清虚、通幽三大门人端坐紫府道场之中,与这一尊已然执掌天地教化的师尊,一同参悟天地玄妙大道,陷入冥冥不可测之境。
玄都道人身合天地大道,执掌玄都界一切道理,可谓是天地化身一般的存在,一举一动莫不蕴含大道玄妙在其中。赤明三人在玄都道人座前听道,不吝是时时刻刻观摩天地运转。若非赤明三人是玄都门人,就是苦求千万世,也不一定有此机缘。
赤明三人一心求道,心性都淡泊之极,在证得天仙大道后,更是不愿染上红尘是非。便连洞天福地也都一并舍了,只求天仙大道之上的太乙道果,超脱这一座世界之外。
毕竟,在这一方天外紫府,堪称近道之所,大道气息何其醇厚,赤明三人坐镇紫府,道行几乎就是一日千里。
以至于如今,他们三人在天人之道中,都能称得上一等一的人物,几乎与昔日的第一大洞天祖师王君相比。
蓦然间,玄都道人缓缓睁开双眸,顶上三花一一绽放,天地人三光流转其间,青、黄、赤、白、黑五色分明的元气,自周匝奔涌而来。
玄都道人的异样,自然惊动了赤明等三大弟子,三大弟子自冥冥之境回转。
赤明道人喜形于色,道:“师尊这是成道在即了!”
清微、通幽二人也大喜,道:“师尊将要成道!!”
这三大弟子经过不少年岁的修行,已然踏入了天人之道,在玄都仙界就是天仙位业,有着观天之道,上体天心的境地。
对于太乙道果之玄妙,赤明三人虽依旧懵懵懂懂,不得透彻其中的玄妙,但也不妨他们对其有着一二认识。
这一位玄都道人本就是道果太乙,只是道果缔结是由玄都界而为,道果本身寄托玄都界,玄都界生灭关乎道果存在与否,是为天道玄都道果。
而玄都道人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就需要彻底参悟天地大道,成就道果完满之数,是为玄都天道道果,将玄都界整个化为自身的一部分。
看似天道玄都与玄都天道一般,实则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一者是天地以自身为一部分,一者是以天地为自身一部分,二者境地相差悬殊。
然而,这一步何其难也,赤明三人只要一想到广袤的玄都界,尽数化为玄都道人的一部分,就知道这一步会有多难以迈出。
“吾道成矣!”
此刻的玄都道人眸光明亮之极,所谓的虚室生电也不及其万一。
这一尊道人顶门之上,隐约一枚玄都紫府道果浮现,紫气氤氲缭绕,看似与以往别无分别,但这一枚道果如今可谓是瓜熟蒂落,与以往彻底不同,这是质的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