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浩瀚,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海上,一艘巨型邮轮拍打着阵阵海浪,缓慢行驶,这里聚集了A市大半个豪门的化装舞会,即便一杯普通的葡萄酒,也价值上万。
与舞会的热闹相反,此时客舱房间内,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却费力睁开双眼,轻喘着气把手背搭在冷冰冰的狐狸面具上,只露出雪白的下巴和一双雾蒙蒙的眸子。
她可是千杯不醉,怎么可能因为一杯葡萄酒就醉的头重脚轻。
黎末笙扶着床边,摇摇晃晃起身,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手脚却还是软成一滩水。喉咙似火烧,视野里所有东西都慢慢变成重影,根本看不清。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再耽搁,强自忽略身体里传来的异样,喘着气跌跌撞撞往房间外跑,试图找人求救。
可推开门,她还没冲出去,就撞进一堵冷冰冰的肉墙中。
隐隐听见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方才隐约凌乱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黎末笙痛的嘶了一声,雾蒙蒙的水眸不耐的看向来人,却只看见他系的一丝不苟的蓝色衬衫。他个子极高,许是有一米九,肩膀很宽,两条大长腿被完美的包裹在西装裤下。
若是细闻,还能闻到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可被药迷的糊里糊涂的黎末笙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异样,她的神智已经被烧的什么都不剩,红着鹿眼抓紧男人西装外套,整个人如同一只树懒,遇到能降温的大冰块,不停往他身上靠,“救我。”
“醉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勾的人心痒难耐,却又遥远疏离的仿佛在天边。
黎末笙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喘息声越来越重,目光也渐渐迷离起来。
“宸少,需要我帮忙处理吗?”一直跟在身后的西装男人迟疑问。
男人低声一笑,并未拒绝女人大胆肆意的靠近,反而大手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抱起,眯着危险的黑眸淡淡道:“在门外等我。”
西装男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便默默主动的替他们关上房门。
宸少一向冷心冷情,怎么突然对一个送上门的女人有了兴致?
房间内,一直处于当机状态的黎末笙,还迷惑自己怎么又躺在了床上,一抹高大的阴影就笼罩了下来,毫不留情压在她身上,逼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滚烫灼热的吻从脖颈移至锁骨,由轻到重,在雪白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最后大手扯下她腰间的长裙盘扣,肆意的一路往下探……
意识模糊的黎末笙感觉自己犹如沉浮在海水中,随着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里面上下漂流。她挣扎着想逃脱,却被它带进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中。
也不知过去多久,海上漆黑夜色更深。冰冷海风拍打着浪潮,发出怪异的嘶鸣。
忽地,一束白光穿透黑幕,带着螺旋桨掀起的巨大轰鸣,瞬间吸引了甲板上众人注意。
那是一架代号A386的白色直升机,明晃晃盘旋在游轮上空,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狰狞野兽,嚣张至极!
众人惊疑不定,甚至出动了保全查看情况。可来人动机不明,并无人敢做出头鸟,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此时,船舱内,等了一个多钟头的西装男人拿出耳麦,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宸少,时间不早了,天快亮了。”
柔软大床上,男人正准备揭开黎末笙小脸上戴着的狐狸面具。闻言手指一顿,沉着眼意味不明一笑,随后扯下脖子上的黑色项链,为女人戴上。
“等我回来娶你。”
短短六个字说完,男人抿唇眯着眼,低头念念不舍的堵住女人红唇。动作凶狠,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似的,把那张娇艳的红唇亲的愈发水光。
黎末笙隐隐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迷蒙的余光似乎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离开房间。
可她力气尽失,浑身软绵绵的,只能任由自己再一次陷入昏睡中。
等到她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刻薄女声:“黎末笙!还不快起来!这么不检点,像什么样子!”
忍着四肢莫名酸痛,黎末笙缓缓睁开眼,终于看清眼前情况。
站在床头的两个女人是她继母和继妹。和往常一样,两个人妆容精致,拎着大牌包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一左一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卡墨镜的高大保镖。
见她一声不吭,黎欢儿撩了下秀发,好整以暇的瞥她一眼,讥讽勾唇:“我的好姐姐,咱们黎家可没教你这么不知羞耻,半夜爬上野男人的床!”
闻言,黎末笙眸子一冷,哪还能不明白昨夜到现在的来龙去脉。
难怪明明受邀的是黎欢儿,却临时爽约求她出席,原来是早有安排。
黎母倒未直接撕破脸皮,而是装着一副好母亲的嘴脸,皮笑肉不笑道:“末笙,我们好歹母女一场,肯定得给你找个好归宿。明天是欢儿和陈家大少爷的订婚,你不如代欢儿嫁过去,省的以后被人嫌弃。”
黎末笙挑眉,黎欢儿这位未婚夫,她当然有所耳闻。
传言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私生活糜乱,经常出没于各大娱乐会所。听说最近还和一个十八线的小嫩模纠缠上了,在黎家闹得风风雨雨。
黎母用眼神示意了下保镖手中的相机,似笑非笑:“想清楚,这些丑照爆出去,不仅你名誉扫地,你父亲公司的形象也会一落千丈,你忍心毁了他大半生的心血?”
“无耻。”黎末笙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随后闭了闭眼,直勾勾盯着她们,冷不丁一笑:“这场婚事,我不会同意!爸爸也不会同意。”
几张照片就想逼她就范,简直笑话!黎家毁了,她们这些依附黎家的菟丝花也别想好过!
黎欢儿慌了,求助似的看向黎母。
她可不想嫁给陈家那个神经病!
黎母冷下脸,面无表情:“由不得你!”
说完,她对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好好看守,便带着愁眉苦脸的黎欢儿走了。
夜色再度降临,阿波罗公主号邮轮也在普罗港缓慢靠岸。
随着一声刺耳的鸣笛,一道娇小身影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中。她头戴宽大鸭舌帽,一身简洁利落的衬衣牛仔,纤细曲线隐没在黑暗中,只露出半张精致小脸。
正是黎末笙!
许久,她慢慢放缓脚步,把玩似的晃了晃手中钥匙,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想困住她偷梁换柱,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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