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疆这一次的办事效率倒是很快,将楚洛的亲笔信用信鸽传了过去,没过几天,那边就传来消息,楚洛手下的人,已经撤出了边境那五座城,夙阀只要持续增派人手,便可以完全接手。
夙弦也信守诺言,立马将楚洛放了回去,还很贴心地加派了人手沿途保护,务必要让他平平安安的到楚阀。
笑话,要是楚洛不回去,楚家很快就会变成夙绫的一言堂,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断了夙绫的臂膀,将她赶出夙家,可不是为了让她绝地求生的。
夙绫的手段她也知道,如果楚家落到她的手里,兴许真的会越来越强大,这怎么可以?
阮家
楚洛回到楚家没几天,楚家和阮家联姻的消息,就传了出去,阮家少主阮天阳得到消息,急匆匆的冲到了书房。
“天阳,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做事要沉稳一点,不要总是慌慌张张,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阮家主见到儿子这副冒失的样子,很是不满。
“父亲,阮家和楚家联姻这么大的事,您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定下来了?”
“放肆,我是家主,又是你爹,难道做什么事情,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阮天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我们已经将姑姑嫁入了夙家,姑姑如今也已经有了身孕,听说在夙家极为受宠,如今这个时候,再把妹妹嫁到楚家?这样传出去,不是墙头草吗?”
“不会,”阮家主摇摇头,“你姑姑不过是个幌子,楚家,才是我真正选择的盟友,你妹妹嫁到楚家为主母,以后我们阮家,自然会尽心尽力站到楚家这边。”
“父亲,万万不可,”阮天阳急了,“那楚阀行事一向残暴,杀人如麻,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何况,妹妹上次从夙家回来,被夙弦打伤,如今病的连床都起不来,怎么能嫁到楚家去?”
阮天阳真是不明白自己父亲是怎么想的,如果说真的疼爱阮拂晓这个女儿,那这个时候,又怎么忍心把她嫁出去。
要知道,阮拂晓这次伤的可不轻,被战无双一掌伤了心肺,每天完全拿药吊着命。
“你妹妹的病,你不用担心,”阮家主摆摆手,“她虽然伤得重了点,可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那儿子,能不能问问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将妹妹嫁到楚家?”
“这个,说给你知道也无妨,你以后记得对你妹妹恭敬些。”阮家主看着儿子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决定还是吐露一部分实情,“你妹妹刚生下来的时候,便得国师批过命,为至尊命格,日后,必定是要母仪天下,凤鸣九霄的。
其实我本来是看好战无双的,”阮家主叹了口气,“战无双这个人,表面看起来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实则很不简单,只是战无双不肯娶你妹妹,又因为一些事与我们阮家有了嫌隙,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楚洛。
前些年,我也找人算过,楚阀的气运是最强的,气运中,还带有一丝帝王紫气,把你妹妹嫁给楚洛,才能应了那个命格,也是我们阮家如今最好的选择。
而夙家,如今看着是风光,却后继无人,夙老爷子算得上个人物,可惜儿孙个个不争气,夙阀是长久不了的。”
“父亲,您就因为这样的无稽之谈,就要和夙家撕破脸,把妹妹嫁到楚家去?”阮天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实在太荒谬了。”
“你还年轻,不晓得这些世外高人的厉害,别的不说,当年大夜的国师,一生只给人算过几卦,却从未有不灵验的。他亲口说出的话,不能不信。”
“大夜的国师?”阮天阳有些狐疑,“父亲,您一定是遇到骗子了吧?大夜国师在大夜灭国的那一年,就已经死了,可妹妹,明明出生在大夜灭国之后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为父自有打算,”阮家主自知失言,却也不欲再多说,“你只要知道,我们阮家的未来,都系在你妹妹身上,只有你妹妹好了,我们才能好。”
“父亲,我看不出来,她身上哪里有母仪天下的样子,”阮天阳不屑地冷笑,“昔日里,能引得天下风云变色的女子,哪个是简单的人物?
可是妹妹呢?远的不说,就说这一次去夙家,不但害得我们阮家损失了一大笔军费,还连玉骨鞭那样的至宝都赔了进去,被人家夙大小姐耍得团团转,这也就算了,还被人打了个半死抬回来。
古往今来,乱世之中,哪个能问鼎天下的女子不是气运和手段超乎常人百倍,可妹妹不说别的,和那夙大小姐都不能比,若是说那夙大小姐带着至尊气运,我倒是还信些,不然,也不会让眼高于顶的战无双求娶了。”
“你给我闭嘴!”阮家主最不愿提起的,就是这件事,“气运如何,不是看一时的得失,笑到最后才是赢家,那夙弦就算再厉害,也活不了多久了。”
“呵,”阮天阳心中不屑,人家未出嫁前是夙家大小姐,嫁人后便是战家的大夫人,不管是夙家还是战家都不是他们阮家能对付得了的,父亲为了那个宝贝女儿,真是连基本的理智都没了。
“行了,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看见你就来气。”阮家主原本好好的心情,被儿子这一搅合,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阮天阳连礼也没行,转身就走,气呼呼地去东院看自己的母亲了。
阮夫人和阮家主分居多年,如今早就不住在一起了,多年以来,养成了礼佛的习惯,每天都要在佛前跪上几个时辰,阮天阳进来的时候,她刚刚打坐完。
“娘,父亲方才和我说,妹妹刚出生时,有国师批命,有母仪天下的至尊命格,这件事是真是假?”阮天阳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却还是好奇,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父亲,是这么和你说的?”阮夫人手无意识地捻动着佛珠,闭着眼睛问道。
“是啊,还说是大夜国师批过的,可是大夜国师不是早就死了吗?”
“不过是个偷了别人东西,还沾沾自喜的小偷罢了,”阮夫人不屑地冷哼,唇畔划过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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