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战无双眼里重新染上笑意,他很喜欢这种,被自己的妻子维护的感觉。
特别是,她将他的利益看的比夙家还要重,更是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他的阿弦,永远都不会让他失望,能娶到她,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出发!”
“姑娘,您刚才这么做,瞧着是痛快了,可是,会不会……”
马车上,映雪给夙弦倒了杯茶,一脸的担忧。
夙弦还未回答,林嬷嬷便笑了。
“嬷嬷,那你给映雪解释一下吧。”
“映雪,从今日起,你这称呼也该改改了,不能再叫姑娘,要叫大夫人。”
“是,是我疏忽了。”映雪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大夫人嫁进战家,是战少主以家传战谱为聘,原本战家便有很多人不满,现在再闹上这么一出,如果姑娘什么都不做,一味地让战少主解决,即使战少主没有想法,但是他手下的人,不可能没有想法。
所以,这件事必须大夫人自己来解决,还要干脆利落地解决,这不但是对夙家军的威慑,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更是对战家人的威慑,至于他们会不会不满?
若是本就和战少主不对付的人,自然会不满,但是这些军中之人,却只会更欣赏大夫人的强硬,如今是什么世道,战家又是什么样的家族?难道他们会喜欢自己的主母是一个一味偏袒娘家、软弱无能、只会躲在丈夫身后的女子吗?
姑娘方才的举动,不仅表明了诚意,告诉他们,自己从此后,会将战家的利益放在首位;更是展示了自己的强硬,告诉所有人,自己不是好惹的。
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特别是战家如今的老夫人还是战少主的继母,二夫人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儿,姑娘必须从一开始便寸步不让,才能在战家站稳脚跟。”
映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里有些羞愧,自己见识还是短了些。
其实这也不怪映雪,仆似主人形,夙弦转变的太快,映雪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而已。
“无妨的,以后不懂的地方,就多问问林嬷嬷。”夙弦安慰了一句。
笨一点、傻一点都没有关系,她依然是那个对她忠心耿耿、会在危险来临时挡在她身前的映雪,这就足够了。
道路两旁的峭壁之上,江离望着远去的迎亲队伍渐渐消失在了眼底,也转身离开了。
“少主,我们这一次,不是要带走战夫人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不许叫她战夫人!”江离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人,那股冷意,足以冻裂人的心脏。
“是,属下说错话了。”来人低下头,连忙认错。
“已经失去了机会,这次,是带不走她了。”江离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本想趁着双方动手,战无双被夙家人牵制的时候,将夙弦掳走,却没想到,竟又被她躲了过去。
阿弦,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聪明?你可知道,你越是出色,我便越是无法放手,越是心痛。
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你,对战无双百般维护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对他又有多嫉妒?
江离心中,此时最后一丝顾忌,也彻底消失了。
“将夙琅,送给楚泽,便说是我送给他新夫人的礼物,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江离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夙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明明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同样都是夙家精心培养的嫡女,为什么夙琅便一点都不像阿弦,容貌没有半分相似也便罢了,还这么蠢,这么无能?
哪怕她们有一星半点的相似,他也不舍得,对她这么狠心的。
马车在路上又行驶了几天,很快,便到了奚阀所在的地界。
“也不知道,瑶儿那边,有没有出事?我这心里,总是很不安。”
“那,要不要和战少主说一下,我们在奚阀主城住一晚,也等等消息?算算时间,若是瑶姑娘的队伍启程,兴许过了半天时间便能赶上了,您看着,也能放心不是?”
夙弦有一瞬间的心动,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按正常进度行进吧,还是快点到战家,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按说奚家是她的外祖家,她便是留一晚也没什么,可是奚氏的态度,还是让她警惕起来。
她行事一贯谨慎,不愿意冒险,哪怕是一星半点的风险,也没必要去承担。
“这样也好。”
可是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还是找上了她。
“夫人,前面有一女子,自称是您的表姐,想要求见,夫人意下如何?”
很快,便有传令兵打马来到夙弦马前,询问道。
“表姐?”夙弦一愣,她是有一个表姐,便是奚玮的姐姐,奚家嫡长女奚清芳。
这个表姐,说起来,与夙弦关系还不错,自她母亲去世后,也来夙家住过几次。只是,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其实我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你表姐来这里找你,应该和这件事有关。”
“什么事?”夙弦难得看到战无双这副纠结的模样,心瞬间便是一沉。
“是奚玮,他在接亲的时候认出了夙瑶,大闹婚礼,然后逃婚去找夙琅了。”
“这,我早就预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夙弦叹了口气,心中的石头反而落了地,“这样虽然让夙家和奚家颜面扫地,但对瑶儿来说,却不一定是坏事,等过个几年,风声淡下来,再找个人嫁了,未必没有好日子过。”
“不是,你想的太简单了,夙瑶最后还是嫁去了奚家。”战无双摇了摇头。
“什么?这怎么可能?”夙弦觉得不可思议,“奚玮都跑了,难道哥哥还强行将夙瑶送过去,他不要脸面了吗?”
“并非如此,而是奚家二公子,当堂提出可以代替兄长迎亲,等将奚玮找回来后,夙瑶依旧会是奚家少夫人,你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头了,居然答应了。”
“他不是昏了头,而是彻底被迷了心窍。”
“可是,奚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许是你哥哥许诺了什么好处吧?”战无双不确定地猜测,“奚家和夙家的关系,本就不平等,奚家一直依附于夙家,怎么也不可能真正地和夙家撕破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