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恩怨暂且不提,可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楚泽将这么多人带走,就不管不顾?楚洛你的雄图霸业呢?你都不要了吗?”
“呵,你惹出来的烂摊子,你要我怎么管?派大军阻击,和我二弟打的两败俱伤吗?愚蠢!”
楚洛不是不想管,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他若是要阻拦,势必要派大军拦截,到时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无非是损失更多而已。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考量,楚泽是他弟弟,对楚泽的心思他也能猜出几分,但是却没有反对。
等到他将阮家利用完了,阮拂晓自然也就没用了,到时候他会杀了阮拂晓给楚泽出气,然后再去劝劝楚泽,楚泽一定也会愿意回来。
毕竟,他再也不能生了,自己这个大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当真能说舍弃就舍弃吗?
而且他相信楚泽只是一时之气,他不相信自己带大的弟弟真的这么狠心,若有一天他这个大哥需要,他会不管不顾,加之对楚泽的愧疚,种种复杂情绪的影响下,楚洛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泽当然不知道楚洛心里想的是什么,对楚洛放他离开更是没有丝毫的感激,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恨,对大哥的恨,甚至对整个楚家的恨。
大军一路走走停停,因为得到了楚洛的示意,倒也无人阻拦,走了大约七八天的时间,很快就要离开楚家了。
“绫儿,很快的就要离开楚家的地盘儿了,到那个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先整顿一下,然后再筹划报仇的事。”
“嗯。”夙绫点了点头,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杀了阮拂晓。
若是没有发生楚泽这件事,其实她情愿跟夙弦低头,此时夙绫的心中对阮拂晓的仇恨程度早已远远超过了夙弦,为了报仇,她情愿跟自己昔日最仇视的姐姐摇尾乞怜,可是她知道楚泽不会肯。
正在夙绫沉思之际,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楚泽的脸色变了,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此时已是深夜,而山道两侧不知何时,竟亮起了道道火把,照耀的整个漆黑的夜空如白昼一般。
楚泽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从他多年行军的经验来看,对方的人数绝对不会少于他们。
“阿泽……”夙绫紧张地抓了抓楚泽的袖子,心中很是不安。
”绫儿,你先待在车上,不要担心,我下去看看,兴许只是普通的山贼。”楚泽强扯出一抹笑。
“不,我和你一起下去,”对楚泽的话,夙绫一个字也不相信,若只是普通的山贼,他的脸色,又怎么会那么难看?
而且,她再也不想放任楚泽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
从离开楚家的那一天,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生生死死,总要在一处的。
“好,那你随我一起。”楚泽也没有阻止,拉着夙绫的手,一起走下马车。
刚下了马车,夙绫就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可当她看到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脸一下子就白了。
道路前方的山崖上,此时正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便是一身穿紫衣、容貌倾城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在她的身后左右两侧,各站着十几个红衣女子,呈保护的姿势,将她护卫在中间。
“夙弦……”
夙弦望着楚泽和夙绫,唇角的笑容渐渐变得冰冷,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真的忍得好辛苦。
“夙绫、楚泽,琅儿的账,我们现在是该算一算了。哦我忘了,不止琅儿,还有无双城那么多条人命,我们都该好好的算一算。”
夙绫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夙弦的眼皮子底下了。
此刻夙绫突然想到了阮拂晓院子里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还有那声呼喊,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人推动,只是她太过伤心和愤怒,以至于将这一切都忽视了罢了。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的儿子……”
“夙绫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夙弦冷下脸来,“我没你这么龌龊、无底线,我再恨你们也不会冲一个无辜的婴孩下手,顶多只是见死不救罢了。
要算计你们的人是阮拂晓,而我只是坐山观虎斗,顺便将真相放在你们的面前。
怎么?你在责怪我多管闲事?难不成你的儿子被阮拂晓杀了,你还希望这个秘密永远被隐藏起来,永远都不让你知道吗?
我只不过是把血淋淋的真相撕开铺在你们面前,让你们看到罢了,所以夙绫你不该怪我,你该感谢我才是,我想以你的性子,竟然是不愿意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的,不是吗?”
夙绫苦笑,她不得不承认,夙弦说的是对的,她不愿意糊里糊涂的,连自己的儿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夙弦,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用再多说了,我现在并不想与你为敌,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便是。”
“不想与我为敌?可笑,我想怎么样,我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无双城那么多条人命,还有夙琅的一条命,你们两个总要赔给我才是。”
“夙绫,看着自己儿子死在你面前的感觉如何?楚泽受尽屈辱的感觉又如何?
你们昔日对琅儿所做的,让我受到的痛苦,我说过定是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的。”
有谁能知道,她亲手杀死夙琅那一刻,心里的痛苦,这些,都是夙绫和楚泽害的!
“说来说去,你要杀了我们,无非便是为了夙琅,说什么无双城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在你的眼里应该及不上夙琅的一条命吧?”
“你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吧。”夙弦懒得辩解了,总之今天她竟然已经带兵来到了这里,这两个人的性命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将死之人,还说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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