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喜庆去给你干活儿?”
赵大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犹豫不决,“他笨手笨脚的,能成吗?”
“我去!”
赵喜庆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自己主动上前回答池离离。
自打年前在池家帮忙的那一刻开始,赵喜庆就有种预感,池离离会是他的贵人!
现在,贵人来了,他不能轻易错过!
“爹,你放心吧,我会跟着池姐姐好好干的!”
“爹,我们也想去……”
赵家的另外两个小儿子,赵光宗和赵耀祖两人齐齐拉着赵大年的袖子,低声央求道。
他们如此当着池离离的面,上赶着要去给她干活儿,这让赵大年有些为难。
他为难的不是池离离要不要他们,而是他打心底里不太想让他们去。
赵大年承认池离离很能干,对他们一家也很不错,但她毕竟是个寡妇。
让他三个儿子都跟一个寡妇混,传出去对他们的名声不好。
赵喜庆或者他自己也就算了,可他两个小儿子未来还是有希望的,他和喜庆加把劲儿,多挣点钱,就能给两个儿子好的未来。
他们老赵家,还指望着这两人光宗耀祖呢!
“梨子,孩子还小,他们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赵大年正一脸为难的替自己两个儿子作解释时,就被池离离先开口打断了。
“年叔,二弟三弟的年纪太小了,我这边实在没法子收,不好意思。”
池离离是定不能收这么小的孩子的。
这两人按照前世的标准,怕是才小学六年级左右,都还在过儿童节,她怎么可能会要。
“梨子你说得对!”
赵大年笑着松了口气儿,回头装模作样地教训两个儿子道:“你瞧,池姐姐嫌你们年纪小,不要你们干活,你们还是老实待在家里种地吧!”
那两人听到自己还是要沦落到种地的结果,脸上的失望怎么也藏不住。
他们恨自己晚生了几年,不然也能跟着池离离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赵大年心里虽然介意池离离是个寡妇,但也不妨碍他给池离离干活,在干活儿的时候,他同样尽心尽力。
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了,女儿都出嫁了,别人再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只要他儿子别被说闲话就成!
这不,到了种地这天,赵大年一大早就赶着牛车、带着人,早早来了乌鸦村。
池离离已经把种子准备好了,昨天留了一天时间去给赵大年通知人,也让她有时间去育种。
“梨子,人我都带来了,你要犁那块地啊?”
赵大年让来帮忙的人等在村口,自己跑来找池离离。
池离离刚把要种的种子从空间里拿出来赵大年就来了,“年叔,您来得正好,麻烦您帮我挑一担种子,我跟您一块儿去地里。”
两人各挑了一担种子,朝村口的方向去了。
乌鸦村的地里,已经陆续有村民在翻地灌水,但种地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
那些年轻的,这会儿都在厂里上班呢。
“这些地,插一根树枝的是旱地,种黄豆,插两根树枝的是水田,种稻子,只要有树枝的,都是我要种的地。”
池离离站在一块地前面,把属于自己的地指给众人看。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一看,瞪大了眼睛。
“小娘子,你家有这么多地?!”
“叫了咱们这么多人来干活儿,那能不多嘛!”一人反驳道。
“也是……”
众人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但心中还是不免会感到震撼。
平时最不起眼、最叫人晦气的乌鸦村,啥时候出了这么个大地主了?
而且,乌鸦村的西边又啥时候盖了一处比半个村子都大的院子了?那是干啥用的?
“你们闻到没有?村里有啥东西飘出来,好香啊!”
几人微微抬头,在空中猛地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中那股让人流口水的香味。
其他人听此,也跟着抬头狠狠地吸鼻子,“是啊,真香啊!”
“大年,这是啥味道啊,那么香!”
“那是村里熬肉酱的香味。”
赵大年是知道池离离和周家合开了一家肉酱厂的人,他指着厂房的方向给众人看。
“你们看那里,那就是城里现在人人都吃的周百味肉酱的肉酱厂,你们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儿。”
“啊?”
“周百味肉酱厂开在这里?怎么可能!”
周百味大鹏镇的人都知道,但很少有人知道周百味熬制肉酱的厂子开在哪里。
开在哪里都好,可为什么偏偏是乌鸦村?!
“你们不知道吧?那个厂子是梨子开的,她就是周家的合伙人!”
赵大年一脸骄傲的跟众人炫耀,那模样,就像是自家也开了厂子一样。
“她?”
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到池离离身上,神色复杂,心思各异。
有怀疑的、有惊讶的、有佩服的,也有打着别的心思的。
“年叔,找几个人跟我一起育种,其他人去翻地种黄豆吧。”
池离离已经脱了鞋下地,她脚下的这几块地昨天她就灌水了,这会儿地里的泥已经软烂,只需要用犁耙再筛筛就行。
不知是不是这个时代男人们都大男子主义,出门挣钱的都是男人,来帮池离离干活的,也都是男人。
要不是乌鸦村种地的村民里有女人在,不然的话,池离离这模样,又该被说闲话了。
赵大年带了几个村里人跟池离离一起干活,学习她不一样的种地法子,回头他们自己回家也这样种。
“种子要这样泡出芽了才种吗?”
池离离带来的稻种已经发芽了,这跟他们之前种的不一样。
“嗯,用石灰水泡过,可以除虫防病。”池离离简单应了一句。
“啥是石灰水?”
“额……”池离离抬起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其实用草木灰也可以。”
他们或许是知道石灰是什么的,但这个词毕竟是来自未来。
解释起来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池离离就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们可以用别的东西替代。
“原来还要这样啊……”
众人听说种子也会生病,觉得甚是惊奇,“难怪我家种的庄稼长得都不行,原来是没有防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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