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嫌高跟鞋碍事索性把另一只高跟鞋也跟脱掉了,她跑向门口的方向把手放在门把上拧动。
并没有拧动。
她又试着扭转反锁,结果依旧开不了。
她心一慌。
王总手心里全是鲜红的鲜血,他狼狈得身上只围了条浴巾,愤愤地看着姜迟,果断拿手机打了个电话,“派两人上来把姜迟跟我摁住……对,记得带手铐……废话,有什么带什么。”
姜迟背靠着门心如死灰看着王总,“放过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说了,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除了你的身体。”
王总挂断电话,感受着眼睛上传来的疼痛,他更觉得姜迟的性格泼辣,玩起来也带劲儿。
只是,这付出的代价还蛮大的,一不小心就瞎了。
姜迟看向敞开的落地窗,又看了看附近通风的窗口,几乎是在王总纠结着脸上的疼痛时,她利用身体柔软的优势敏捷地冲出窗口从阳台上跳下去。
“哐”地一声,是肉体与玻璃相撞的声音。
下一秒,是重物落地与水泥地相撞的响声。
王总反应过来,脸色一怔,捂着眼睛攥着腰上的浴巾跑向阳台往下看。
跳楼了……
他脸上一凝,连眼睛都顾不上了飞快拿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跑路。
与此同时,从楼下窗户传来女性尖锐的嗓门,“有人跳楼了!”
消息一传,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轰动了整个酒店。
十几层高楼的酒店,此刻就跟地震似的,人心惶惶。
“天呐,跳楼的那个女生头流了好多血,年纪轻轻的,想不开跳楼了。”
“穿成那样,说不定是来捉奸的呢?或者是干那种工作的被正室撞见,想不开就跳了。”
十分钟之内,警察赶到,包围着酒店拉上警戒线调察。
苗钰坐在车上本想等到王总事办成再走,结果王总没等到,她却看到了一批警察冲进了酒店,整个酒店都被围了起来。
听闻,是命案。
苗钰在车内坐着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她看向司机,“先把车开远一点。”
“好的。”
离开酒店五六百米远,苗钰这颗扑通扑通的心才逐渐稳定了下来。
随后,她接到了王总打来的电话。
她调整了下心态,淡定地接起,“喂,王总啊,迟迟把您给伺候得怎么样了?”
“伺候个屁,那女的跳楼了。”
王总提着裤腰带早早被助理接走,他看着不断加快速度的司机,他着急说道:“我要出去避避风头,警察都来了,很难不查到我身上,这件事是宋太太您一手操办的,倘若查起来,宋太太您也好自为之。”
说完,王总挂断电话,烦躁把手机一扔,看着前面开车的助理,“马上帮我订最近的机票,去哪都行,离开桁市我就安全了。”
“好的王总。”助理踩下油门将驾驶速度加快。
知道姜迟跳楼了,苗钰心里是又惊又喜,惊讶的是姜迟那种柔软的性子会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值得欢喜的是绊脚石总算被终结。
只是姜迟跳楼这件事怕是要轰动一时全程,顺藤摸瓜找到她的监护人,程家怕是要将宋家给铲除掉。
到底是妇人之心,事情的后果是她无法预想的。
苗钰果断选择拨通了电话,“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如果姜迟跳楼没死,你就让她死了,死了的话通知我。”
看到姜迟那张脸,她就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她还是姜迟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在谈恋爱,跟那个农民工谈。
谈了一段时间就越界上了床,十八岁的她就已经怀了孕,她的青春还没结束她就已经是位妈妈了。
如果是真爱,再苦再累的生活她也愿意陪他吃苦,可是天有不幸,他死了,只留下她跟腹中的孩子。
家里没什么积蓄,她也没什么工作能力,生活过得相当艰辛。
于是她爬上了宋凡靖的床,成为宋瑶瑶的继母,她等到了她的豪门富贵梦,却不曾想过有一天姜迟会成为她路上的阻碍,想要铲除这个阻碍,她必须得做出牺牲。
姜迟于她而言,不过是年少青春与那个农民工犯错的产物罢了。
“病人头部重创,流血速度很快。”
“在病人头部发现血块。”
“不好,病人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准备电击……”
手术内,众人忙得团团转,一刻也不停歇。
卓砚临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人还是在跟豪门太太享商量着中午去哪家餐厅吃饭,接完这通电话,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似的,忽然瘫坐在椅子上。
豪华的宫廷后院,几个豪门太太见卓砚面色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凑上去问,“程太太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先上楼休息会儿。”
忽然有人说道:“会不会是中暑了啊?”
闻言,豪门太太连忙招来了佣人,“去拿些解暑的茶水过来,再留两个人去把制冷的风扇抗过来。”
“不用。”
卓砚面色苍白地站起身,捏紧手提包,“临时有事,先走了。”
说罢,她攥着手提包慌忙离开。
几个豪门太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会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
“这怎么可能,听我家那位讲程先生对程太太爱护有加,宠得不行,膝下一男一女各个都思想独立,哪能出什么事啊?”
“也是,但是凡是都有个意外。”
卓砚离开让张叔驾车前往市中心医院,焦急从包里拿手机给程津打电话,指尖触碰屏幕时她手打颤得不行。
电话一拨出,卓砚直接开门见山,“你现在在哪?”
“找迟迟,她迷路了,我现在打她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我还在跆拳道基地附近找。”
“去医院。”卓砚忍着气扶额,眼睛迅速红了圈。
穿着道服还在定位上显示的地方盘旋的程津忽的一愣,他抬头看了眼娇媚的阳光,“哪家医院?”
姜迟体质差,又有低血糖,她饿了才跑下楼找餐厅吃饭的。
这会儿在医院,也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市中心。”卓砚攥了攥手,“医生刚给我打电话,说迟迟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她撑不过今晚……”
程津僵住,恍惚了下,他沉沉地问,“迟迟……怎么了?”
“跳楼了。”
。